第83章 金玉與泥石的身價問題的繼續(3 / 3)

聽了沙力的解釋,望著朋友們的言笑,江海嶺卻是,既無竊喜又無怒色,是毫無任何的表情,僅習慣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淡淡的說想要回去了。

此時,那個在吧台內正忙著什麼的嬌嬌,見聞那幾個人在說笑江海嶺,而且還提到了自己的心事,不禁有點漲紅了臉,但心裏是很高興,很向往的,甚至心裏頭還很感激著阿金及時地提到自己的。她的右腿,彎曲在一隻椅子上,直立著的左腿在微微地顫動,兩手則不停地在台麵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擦那,剛剛已經擦過好幾遍的幾隻杯具,而眼睛卻在悄悄飄向米色沙發,落實到江海嶺的身上,同時在聽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聲。

一說到要回去,大概客人們都覺是該告辭了吧,巫沼葦也站起身,走到大玻璃櫥前,從擱板上拿出剛才嬌嬌放進去的兩卷絲絹筒,回過身來,把目光投向江海嶺問:

“海嶺兄,那我帶來的畫你今天是否要帶回去?還是怎麼樣?”

“我……,我……,對我剛才所講的那件事的細節,還要再反反複複的考慮考慮,所以,畫麼,可以的話,就先在阿金這裏放一放。到底怎麼辦,過幾天我會告訴你的,或者叫阿金來告訴你。”江海嶺遲遲疑疑地思考著,吞吞吐吐地表示道。

“好吧好吧,那麼,我就把大千先生的畫先帶回去,何家的畫就留下了。”

巫沼葦說完,把所說的借用一下的大千先生之畫放入了包內,背起大背包後就向嬌嬌所在的小吧台那裏走去,想對著她去作個非常深意的,有特別親切感的告別。

見巫沼葦和沙力一前一後快要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嬌嬌從吧台裏拿出兩隻大禮盒裝的桃子,直往已從巫沼葦身後走上來的沙力手裏送,並嬌媚而可愛地對沙力笑說道:

“沙先生,這是我們阿金送你們的一點小意思喔。一人一盒,請收下,但你要向我保證,回去一定不會背底裏笑話我們的喔。”嬌嬌一說完,還稍稍仰起身,用手掌遮蓋住嘴在格格格地笑。

既然告知一人一盒,那手裏的另一盒當然是巫沼葦的囉。

“巫兄,那這一盒是你的嘍,你拿著吧。”沙力說時,把自己手裏的另一盒塞到巫沼葦的手上。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巫沼葦連聲道謝時,卻把眼睛緊盯著嬌嬌清秀的麵目上掃視,但嬌嬌的目光與他一接觸,就十分生厭地別轉了臉,見此,巫沼葦心裏便更覺實在太沒趣地回身向門外挪步走去。

然而,在瞧著江海嶺與阿金並肩地悄聲說著話慢慢走來時,嬌嬌卻是默默地平端著禮盒桃,雖沒有一句話,卻是用,使人能感覺得到的一種分外生動、親切、而又具企盼的眼神,勇敢而熱烈地緊接住麵對著的目光,注視著,毫不避讓。

嬌嬌的心聲,讓站在一旁的阿金是讀得很分明的,便對江海嶺輕聲道:

“海嶺阿哥,如果你的車順道的話,就先送嬌嬌回去吧。或者把她接到你的家,作為你的客人,像她招待你一樣,也好好地招待招待她吧。”

“呃……,呃……,好吧,好吧。”江海嶺推了推眼鏡,不見有一點熱情地應道。

江海嶺此刻的口氣,隻是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可對極其機靈,乖巧的嬌嬌來講,是很可感觸得到的,即就借故推脫地表示道:“不用了,我還要打掃打掃房間呢。”

嬌嬌說時,隨之將端著的禮盒桃輕輕地送到江海嶺的麵前。江海嶺接過禮盒桃,僅說了聲“謝謝”,連看都沒正視地看一眼嬌嬌,就毫不在意地與阿金齊步向門外走去。

低沉著頭,用抹布,再次在吧台台麵上輕輕地抹來抹去的嬌嬌,隻覺,心頭受到深重的打擊,因而心情甚感難受,臉上即暗暗地充滿著使人憐愛的沮喪。

“海嶺阿哥,嬌嬌雖然是從窮山溝裏出來打工的,卻是個非常清純、秀氣、還有幾分嬌媚加幾分可愛的姑娘。尤其她很懂事,從不,在這裏日子好過了,而完全忘了體貼家鄉父母親的艱苦。她時時,事事,能為年老多病的父母親悉心著想,常常叫我這個大男人在一旁,也會極其感動,極為感歎,因此,我也是非常非常喜愛她的。喜愛到什麼程度?我話就這麼說定了!她如果下星期要結婚,我明天就給她一份,我早為她準備好的,在今天這個社會上一般人都辦不到的非常厚重的嫁妝。而且,接他父母來的前後所有費用,都由我來。海嶺阿哥,你也不很年輕了,我是作為與你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友,誠心誠意對你這麼說的。我的意思,就是要你能理解到嬌嬌。她對父母這麼親,這麼好,對你也一定會很親很好的嗬。她雖然身份低了點,但卻是個各方麵的品性都很不錯,甚至於還高於一等的姑娘吔!這一點我向你作最鄭重的保證。老實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心裏為一個人的婚姻,一直在為她這麼著急,這麼可惜,還這麼的操心,在朋友麵前這麼說,還是第一次哦!這是真的哦!海嶺阿哥啊……。”

這一席甚為感人肺腑的話,雖是阿金與江海嶺在門外說的,但嬌嬌還是隱隱約約地聽得到的,是出於知己、動情、感恩,還是出於對江海嶺的觀察間能覺察到的無望,灰心和沮喪,怕哭出聲,嬌嬌立即用手緊緊捂住嘴,眼淚卻一下就撲簌撲簌地奪眶而出,串聯而下。當她,淚眼朦朧地去看,前麵銀色桌子的玻璃麵上,精致的青瓷直頸花瓶裏那朵低沉地瞧著桌麵的暗紅玫瑰,它那低首含媚,好似孤零零的侍立於一隅,還一付羞答答的樣子,比之於自己,自己也正孤零零地侍立於這邊,卻是一付淚眼漣漣的心情,兩者形影相對照,也如有情卻被無情惱的嗬。

其實,在江海嶺的心裏,他對嬌嬌並無任何的反感,雖對她還談不上由十分的知而生親切地愛,但對一個,在把握好分寸中,現出幾分嬌媚加上幾分可愛,還有些溫存的女子,是能很快就打動任何一個男人的心的。但當,一想到給予他美好的愛的感覺,與美好的愛的意境的羅毓秀,以及現在,隻有何雨蓮能像羅毓秀那麼的,給予他這樣的美好時,江海嶺就把其她的有意者都一概排除了,就是連接觸一下他都是很不想與絕不願的。

走廊上已悄無聲息了,兩人也早已下樓而去,而雅室內,隻剩下嬌嬌還在淚眼朦朧地瞧著直頸花瓶裏那朵,都說是用來表達男女熱烈之愛的,似侍立著的暗紅的玫瑰,長望著它,在輕輕的連連地感歎著——

她在暗暗地殷切期待江海嶺,心問,究竟要到何時才會再來,才能再見到他的呢?然而嬌嬌的這種焦灼期盼及渴求地厚望,卻不知,她也隻是在於,“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之中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