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煙波江上使人愁 的繼續(1 / 3)

“那你是被高原強搶惡奪過去的對不對?”沙力沮喪而痛恨的問。

“不!絕對不是的!這既是我自己的選擇,又是我們共同地投入。”為使沙力不冤枉了高原,且明白到自己是如何作出選擇的,何雨蓮便將高原與沙力的思想品行作了個比較。雨蓮說與沙力聽的是:

對她來講,清晰又明確知道自己要追尋的,很願將自己一生的感情和命運都投擲於其身的人,決非是什麼白馬王子,而是一個有教養的人,一個有氣魄的男子漢……。至於高原在這些方麵,雖說,不見得十分的完美,但與她周圍的一般人相比較而言,已可算是出類拔萃的了。在雨蓮看來,高原身上的這些的閃光點,正是自己十分喜歡,極其仰慕的,也正是自己要與之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的。依著這些的感觸,何雨蓮又一次真正的覺得,高原實際上更是自己難逢的知己,一生的幸運。

沙力聽得懂,雨蓮所指的,“與她周圍的一般人相比較而言,”是暗指自己也在其內的。而高原,比包括自己在內的許多人,是要出類拔萃得多了,於是似乎很不服氣,便對何雨蓮說:

“你隻對他,記得這樣的好啊那樣的好,就不記得我也處處為你著想的事!譬如,我就是不明白,你剛出院時,我怕你太累了,提醒你貓糧可到綠地園裏去拾取,這樣,既不用你跑很遠的路去買,又不要花什麼錢,這不明明都是在為你著想的事嘛,你不僅不領情,還小看我。在情感問題上,你不是見到高原之後才故意開除我的麼。”沙力說時,是感到甚是委屈和不平。接著,又說了句,“你講高原能思維、有學識、有情操,那我寫給你的詩,<我深深地願……>呢?其中,怎麼沒有我的思維性和高雅的情操?而且,還有我對你的一片癡情呢?!姓高的,他有嗎?!”

沙力說這首詩是他寫的,尤其稱高原為姓高的,以此稱謂來表示他對高原的極其蔑視與深心憎惡,使雨蓮心頭不覺一震,但立刻又現出一種,一時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來。因為,她理解沙力對高原的蔑視與憎惡,是他憤恨之極的發泄,然而,對這種畢竟有的,狹隘的情緒表現和不良的素質暴露,怎麼說他好?這決不是談幾句,應作君子之言的道理就可以使他深深懂得,完全明白,幡然醒悟的,因為,他還沒有這個基礎。關於詩的作者問題,她也實在不想在人的背後,隨意評論別人的思想品行,但不說,他還蒙在鼓裏,還仍深陷在別人計謀他的泥坑裏!這時,雨蓮沉默了,過一會才再次決定,是該作出原來已打算好的決斷。

雨蓮抬頭注視著沙力,同時,拿過自己的酒杯喝一口清酒。在把酒杯放到桌上後,才對著沙力談起那首詩來。

“我,深深地願,願我是鮮花,把美好永留在你的心底。我,深深地願,願我是雪花,將心中的純情降到你的手裏。我,深深地願,願我是浪花……。”

雨蓮先是極有韻味地又把這首詩,從頭至尾,抑揚頓挫地,富有情感的朗誦了一遍,接著還說,她確實很喜歡這首詩,就因為,這首詩裏洋溢著沙力所指出的,寫詩人的學識、思維、以及,是以高雅的情思來體現沙力所說的那一片的情癡。

“可是,這首詩真是你寫的嗎?你還蒙在鼓裏呢!我是一定要告訴你的,寫詩的人早就把你出賣啦!”當雨蓮這麼地問,這麼的告訴沙力,而沙力一時還聽不清楚雨蓮在說什麼時,為使沙力能夠明白到他究竟在怎樣的自以為是,怎樣的卻在為他人做嫁衣裳,何雨蓮即從坤包裏拿出了寫上《我深深地願……》這首詩的新日記本,並從日記本裏抽出了江海嶺的那張準考證,把它們一起推到了沙力的麵前。

突然見到這本浸透自己深情與心願的日記本,特別還有江海嶺的高考準考證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沙力隻覺得很是迷惑,不知雨蓮究竟是何意?即將視線一會落在準考證上,一會投射到雨蓮的臉麵上,隨後又落到準考證上,接著再去凝視雨蓮的臉麵,視線就這麼上上下下,反反複複地跳躍著,審視著,最後,發愣地直視著她,用甚為疑惑的目光,表達他實在不能理解雨蓮,究竟在表示什麼意圖?

看到沙力,對事是這樣的驚奇不明,對理是這般的蒙昧不清,對人是這麼的堅信不疑,對己是這等的迷糊不悟,雨蓮心裏頭是既憐惜又氣惱,即輕聲慢語,但極為不安的對沙力指出道:

“我想,你也是能知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個典故的。但你就完全不知道你的親密朋友,或者是你的指導老師,那個特別聰明的人,究竟在怎麼運用這個典故,把你作為他正好暗渡的駁船呢!沙力,你可再也不能陷在這個泥坑裏醒不過來了哦!”

聽雨蓮這麼說,沙力搔著他的板刷頭,顯出一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困惑樣子:

“什麼?你在講誰?是誰在把我作為擺渡船的呢?我又有什麼可擺渡的呢?!”

對事,對人,沙力真是這麼的迷茫!這使雨蓮更是為他著急:

“你剛才還在對我說,這首詩是你寫的是麼?”屢屢這麼的問,沙力似乎感覺到了一種異常,這時他,雖仍點了點頭像是在作默認,但顯然已遠沒原來那麼堅定,那麼自信的了。他的神態,雨蓮一絲不放過地看在眼裏,然後,直逼地指出,“那好,既然如此,你敢再老老實實講一遍,這首詩,以及這上麵的楷書體,確確實實就是你寫的?!你真的敢嗎?!我可是已經講明,寫詩的人早把你出賣了,我想,你還是能聽懂我這句話的吧!”

何雨蓮如此明白無誤的提示,倒也一下子完全鎮住了沙力,使沙力不敢再繼續謊稱了,隻是瞪大了眼,更呆呆的望著雨蓮,等待她再怎麼講。

何雨蓮隨手把那張高考準考證翻個身,將寫上李清照詩句的一麵放到了沙力的麵前:

“你倒想想看,你的這位好兄弟,好朋友,他的這張,還是十多年前的準考證,怎麼會夾到這本嶄新的日記本裏來的呢?背麵還寫上李清照‘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這樣的詩句,這是偶爾?還是有意?是無關?還是暗示?是巧合?還是妙計?或者是,早就是設下的整個劇情中的一幕?”何雨蓮把自己也曾這麼思考過的問題,這下全說與沙力聽。

何雨蓮的話,雖還不能就讓沙力心頭一亮,茅塞頓開地醒悟,但意識中,已顯然感觸到了存在著的問題。沙力拿起江海嶺的高考準考證翻來覆去地看,並讀起背麵上的詩句,進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探究。哎呀,我是太糊塗,怎麼會不知道還有這張準考證的呢?是的,這張十多年前的高考準考證,怎麼會夾到這本嶄新的日記本裏來的呢?而且還寫上李清照這樣的詩句,雨蓮提示得對呀,是偶爾?還是有意?是無關?還是暗示?是巧合?還是妙計?或者是,早就是設下的整個劇情中的一幕?這一連串的關鍵問題,在沙力的思考中,也由此及彼地串聯醒悟起來,並作起進一步的,怎麼會是這樣的質疑性的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