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要前進總得先覺醒(2 / 3)

“你說得很對。”高原沉思默想了一會,大概,理解到了,針對自己剛才說的江海嶺與自己的一番糾纏,還有來自於一些員工的質疑,以及哀歎習慣勢力使改革太難,雨蓮才這樣地言之。實際是她看到,真要終成自己宏願的人,就須加倍嚴於律己、就須加倍理性思量,就須加倍寵辱不驚,也即如司馬相如所言,“有非常之人,然後又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又非常之功。”雨蓮的深切之意,全在於——希望自己先要有良好的修養悟性,才能終成非易的非常之功。為表達自己內心的,對雨蓮語重心長的理解、鼓勵,與感激,高原情不自禁地把雨蓮的手輕輕抬起,並深情地在手背上深吻了一下。

“剛才我為什麼要提‘淡極始知花更豔’這一詩句?再來講人性的固有缺陷?我想,你是能懂得我,在別人不一定能懂得的深意,我們是能心有靈犀的。”

“當然,當然,在歌自然本性之美,讚人性純真之麗上,我們倆,總能是心心相印的。”高原是在,共有懷瑾握瑜之感,更見同氣相求之境中,真誠地這麼說的。於是,也有的思想,齊具的情懷,以及內在的激動,自然使他們緊緊依偎在了一起,又擁抱成一團。

“小高,有件事,我一直一直想要你清清楚楚告訴我的。”溫婉地伏在高原肩頭上的雨蓮,低聲地言語。

“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跟你講清楚的呢?”雨蓮之言,使高原似乎很驚奇,即坐直身,起手,捧著雨蓮冰壺秋月般的臉龐,極親切地問。

“算起來,去幫助袁紫霞打掃她的新家,已有幾個月了。當時發生的事,你為什麼到今天還不想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

“那天發生過事情了?是什麼事?我並不知道嘛!”高原十分疑惑地答道。

“你真忘了?還是真想瞞到底?”雨蓮的臉色一下顯得嚴肅了,但語氣依然溫和。

“也許我確實是忘了,你就提示我一下吧。”高原所言是很懇切的。

“那天,沙力,把一塊台麵玻璃打碎的事,你總不會忘記的吧。”見高原點了點頭,雨蓮便接續道,“這塊玻璃是怎麼打碎的呢?當時,他跟你講了些什麼話呢?我要你告訴我的是這件事呀。”雨蓮說後,就直望著高原,等他說出當時事情的原委來。

“這事……,這事……,這事嘛……。雨蓮,這已是過去了的事,就……,就不要提了吧,雨蓮,好嗎?”高原是語氣委婉,語事吞吐,他是實不願對雨蓮來談這件事的。

盡管,十分理解高原不願談這件事,是為了不使自己十分的傷感,也是在表達他的深心愛護之情,但如此猶猶豫豫的態度,還是使雨蓮即坐直了身子,雖氣憤,然還是較緩和地直言,“沙力,他是否說過這樣的話:‘這種,再大的雨也洗刷不清的不幹不淨的女人,你還會要她來做老婆的啊?!’”

“啊!!他說過這樣的話?!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雨蓮揆情度理地直言,使高原甚為驚訝的愕然,他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傷她心,羞辱了她人格的話,她是怎麼知道的?不禁,既想掩飾又不知如何掩飾才好,即沉默起來。

“小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雨蓮,對著高原溫柔敦厚地說道,“你是怕我太傷心,絕對接受不了,為了愛護我,所以一直不願對我提這一件事,但與我這樣緊密相關的事,我怎麼能不知道的呢!因為,我有我的知情權……。”

雨蓮說後,即以親切的眼神,長望地看著高原,雖默不作聲,卻是求證地期待著。

按下忐忑不安的情緒,撇開欲言又止之思慮,高原在見到雨蓮的期待目光中,才輕聲說道:

“剛才,你談到了人都有的三個缺點,或是弱點的問題,由此想來,雖然,沙力當時講得太汙言穢語,然而我對他的指責也是很尖厲的。我說他,‘我終於發覺,在你這張卑鄙的臉上還長著一張無恥的嘴巴!你是小人!你是個實實足足的小人啊!!’現在想想,這樣說他卑鄙無恥,罵他是個小人,也有點過分的鄙低了他的人格,因為我理解到,心裏愛著一個人,是他的權力,也是應該被尊重的。關於他使用的手段,與你接不接受他對你的愛,那是另一回事,因此,怎麼可以允許我這樣罵他的呢?!今後,如有機會,我會向他表達我的……。至於當時的情況是……。”

而後,高原也將當時的情景全說與雨蓮聽。雨蓮則一時低頭聆聽,湧起了層層的心潮,一時又舉目撫慰,寬舒在深深的心胸:

“當時,我在女主人的臥室裏,正在為電視機的收看效果,幫助調試電視機上機頂盒時,猛聽到,怎麼有人會貿然一聲叫起我阿哥來了?甚覺奇怪。急忙回頭看,竟是沙力,風速似的穿越到了我的麵前來。他先對著我,講出,怎麼能跟何雨蓮談戀愛?討她做老婆的呢?!如此唐突的話。接著提到,是在野外,下大雨的時候,那三個流氓對待你的過程,還居心叵測地說,這是他親眼見到的。跟著,說出了‘這種,再大的雨也洗刷不清的不幹不淨的女人,你還會要她來做老婆的啊?!’這樣的話。對於他這樣的惡語中傷之言,我是很坦白地對他講,1.遭三個流氓褻瀆這件事,雨蓮不瞞我,她曾原原本本的告訴過我這件事,還要我作個最後的選擇。而我的選擇是,她是個純潔無暇,質本高潔的人,我懂得,失去她,是我以後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決定!2.對他所說的親眼所見之事,我問他,既然如此,當時你為什麼不奮不顧身的去救她?為什麼你會隻是個旁觀者?現在,你對著我來說這麼惡毒中傷,羞辱了她身心的話,你究竟是何居心?經我這一連串的責問,見他是張口結舌,麵紅耳赤,羞愧難當。3.在他說你不幹不淨時,是觸動到了我對你的深情摯愛,竟一下子因傷心動情而眼圈也紅了,但斥責聲是更加的激憤,我問他:‘雨蓮她受到這樣大的屈辱,你沒有一點的責任?!我知道當時她既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你的錢,可是你卻在這麼敗壞她的名聲,損傷她的自尊心!你更不該忘的是,她手臂上的刀傷是怎麼留下的?!當時的血又是為誰流的?!但現在出口傷害她時,你怎麼全都忘了?!你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人的良心啊!’此言一出口,我更覺得心裏痛得實在是難受,說他,‘卑鄙的臉上長著一張無恥的嘴巴,’也是在這時蹦出的一句怒斥。實事求是講,沙力也表示過這樣的意思,他講:‘阿哥啊,你不知道,其實我不是真的要這樣說她的呀!’那麼,根據他所表示的這個意思,我想,他當時也是因愛心切,又苦於無計怎麼才能使我決定離你而去,他就用了這個激將之法,但顯得是,自以為的聰明!也許,我的態度,使他是知道自己講了很不該講的話吧,於是,意識中想離開,在慌忙後退之際還想為自己表白一下,以平息我的怒氣,忽聽得‘咣噹!’一聲震天般的響聲,原來是他在連連後退時,不想,腳後根碰翻了一塊,暫時斜靠在一側牆上的台麵玻璃,玻璃翻倒於地,聲響自然驚人。後來你們都進來看了,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的。”說至此,高原為抑製一下心裏的激情,稍稍停頓後才接續道,“雨蓮,這件事我本不想跟你提起的,但你說,與你這樣緊密相關的事,你有你的知情權,而且基本上也都全知道了,隻是為了證實一下,或者是為責備我不主動對你談這件事,那麼,我就很客觀地,把當時的情景全說與你聽了。然而,我由衷地希望你……。”

“你由衷地希望我什麼?”見高原言語至此不想再講,雨蓮便依然溫柔敦厚地接口說道:“你是由衷地希望我不要傷心難過?或者是不去指責沙力?還是想要我理解沙力的動機,而去理解他?寬慰他?不不不,不會的,都不會的。”雨蓮說時,極力地搖著頭,作著她的否定之思,“我要永遠記住爸爸對我人文修養上的教誨,他希望我,‘在日常生活中,要不責人小過,不發人隱私,不記人舊惡,不忘人故情。’因此,我怎麼會為了自己的泄憤,再去對他責罵一通的呢!盡管我很有理!誰都不可能指責我!原諒,也是早有了的。我必須要告訴你,大概是在一個多月之前吧,我與沙力走錯了地方,到了一個叫‘亦城’的地方,在那裏的密密竹林裏的一個草屋中,我們倆一起吃飯時,他告訴了我幾件事。就是這件事嘛,也是他一開始就坦陳與我聽的,那時,我就已理解他,寬慰過他,還希望他不要因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