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要前進總得先覺醒(1 / 3)

越達公司創立創新型企業的改革,在改革領導小組名為副組長,實是常務理事的高原主持之下,正式的改革工作,第一步,是要建立起使企業能懂得經濟理論的學習體製。說是——企業對資本、生產、商品順序循環中,三者之間怎麼彼此不斷進行的功效轉位的問題;主導商品使用價值的形成問題;生產力與生產關係如何相互作用的問題;包括對價值法則等等的把握問題,都再也不能容許存在無從深刻認識,與無力理性反應的現象,因為,這是以往,對並不懂得“航海學”,且不備“航海圖”的領航員,卻把握著航輪的航向與航程的危害情景長期置若罔聞的結果!現在強調,尤其是公司關鍵領導人員,必須通過懂得政治經濟學,而能進一步懂得把握經濟運動的規律,並且必須深度體現在具體工作上,今後,領導崗位的續聘準則,就以這方麵的實際業績作考核。然而,這一本不成問題的改革方案,卻難以實行!成為嚴重障礙的是,如今,公司上上下下一致強烈要求——必須先將總經理之死問題有個深入的調查,明確的公告,有個負責任的交代。眾多員工共同聲言:這個問題早就該有個結論,但一直拖著,現在既然有了改革領導小組,就再也不能容許久拖不決,杳無音訊的了!總經理死得蹊蹺,卻苦無實證,如果,大眾心裏的這個久有的陰影始終不能排除,那麼,員工們對改革的信心也就難以樹立!甚至於對改革小組的領導能力,也因此而無可確信!既然,這幾乎成為是全體員工的強烈呼籲,更因為是,這一問題的本身,也確實不該是個昏昏庸庸,不了了之的結局,於是今天,改革領導小組便聯合黨委會,為正式先著手解決這個問題開了個專題擴大會議。

這個會議,一開開了三個多小時。稱群眾眼睛是雪亮的,讚群眾是真正的英雄,在會議上是有了實際的印證。來自各部門三十多位人員坐攏在一起,帶著各自的信息與思考,各說事由,各憶印象,各談困惑,各排疑點,各提線索,眾定決議的過程,竟然把碎片狀態時誰也想不到,無關言行中無人會聯係的往事,通過你這一說,終使我明白了原來這是為了什麼,他此一講,才令人連接起究竟何以會這般的,種種的驚醒與領悟,以及有了些的底細。就在你的印象,補上了別人拚圖裏的缺塊,他的線索,提供了你我啞謎中的謎底,總經理之死的塵封軼事,漸漸連線出眉目,略略顯示了端倪。但畢竟駐天津辦事處之事,原是以建立一項正常的新項目為由展開工作的,而馮登科與江海嶺,從謀劃,實施,到推進這件事的一開始起,就先已同步地設計好刁鑽狠毒,又聰明極其的金蟬脫殼之計——邏輯推理地縝密隱蔽好自己,深謀遠慮的巧妙嫁禍於人,於是,此刻,各自的信息與思考縱然能夠貫通,卻還不能終使順藤摸瓜地當即摸到他們倆的頭上來,但已極為逼近的了!離水落石出即在眼前了!這使參與會議的馮登科與江海嶺,聽人有所指時,心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然然之間不可言狀,由此,坐於會議對角線的馮登科與江海嶺,兩人一直在眉來眼去地交換心神不定的眼色,傳遞著急中生智的心靈感應。

現在,會議剛剛結束,就待眾人三三兩兩的地漸已走盡,室內隻剩下他們倆時,江海嶺便直穿到馮登科的麵前,習慣地向上推了推眼鏡,急問:“怎麼辦?”

馮登科逼視地看著江海嶺反問:“你說還能怎麼辦?船票呢?”

“噢,這事我怎麼可能糊塗呢。”說後,江海嶺隨即抬起套在手腕上的黑色小手提包,拉開拉鏈,取出前天買的二張船票,遞給馮登科。

伸手接過船票放在上衣口袋裏,馮登科語氣是命令地:“快去把沙老頭叫進來。快!快!”

江海嶺一聽,馬上轉身,疾步跨出會議室,不一會,將才走出會議室不遠的沙老叫了回來。江海嶺沒有再跟進來,他當然很善於審時度勢,見機而行的,因而,隻是望著走向馮登科的沙明亮的後背看,然而,心想:在內鬼不內鬼的問題上,沙力承認,已把以前三人所作所為的陰謀詭計基本上都告訴了何雨蓮。將這個情況,回來與老馮一商量,提出的辦法是,必須乘早,必須在公司還沒有聞風而動之前,搶先設法把沙力調到一個,他必須在各個城市,甚至在國外,需要不斷地流轉的工作單位去!那麼,今後別人就難以再找得到他,如此,單以何雨蓮一人之言,她真想揭露沙力告訴她的任何陰謀之事,也是口說無憑,不足為證。而且她又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怎麼能常常來參與調查?再說,她也僅僅是道聽途說,細節上是講不清的,如何正式作證?至於怎麼把沙力調離公司,從此銷聲匿跡而去嘛,這下要看他的本事了哦!

見沙老已走到了老馮的麵前,江海嶺一笑之後,即直奔下樓。

“嗬,嗬,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啊?”來到馮登科麵前的沙老和顏悅色地問。

“坐,你坐,坐下說。”馮登科也笑容可掬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叫沙老坐。

見沙老在自己的身邊坐下,馮登科先是十分親切,甚是和藹的問沙老,近來的高血壓狀況怎樣了?吃了他買給他的進口新藥,藥效如何?比原先是否要好些了?糖尿病又怎樣了?是否也好些了?並再三叮囑,千萬千萬要注意,不能成為尿毒症的喲!又問,現在一晚上的睡眠質量怎麼樣?還需要吃多少安眠藥?而後,又從關心他的身體說到,沙老與他的兒子關係是否有所改善?沙力最近心境如何?

一說到兒子沙力,沙老即顯出心事重重,感慨萬千的神情,說是沙力現在是整日的悶悶不樂,唉聲歎氣的樣子,也總是一付心灰意懶,萎靡不振的神態,隻見他常對著牆敲打幾下,口中不斷地說,“被騙了!被騙了!人心太壞了!實在太壞了!”然後,沙老大歎一口氣,“唉——!問他,是被誰騙了?是哪個人心太壞了?”說著,沙老把兩手一攤,還瞪起眼,“可是問他,他又不肯講,整天就這麼嘰裏咕嚕的,再這樣下去啊!不是要得精神病了嘛?!我真的好害怕啊!所以想替他請個假,再加上公休假,出去旅遊旅遊,改變改變環境,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或許會好一些。”一說完,沙老又哀歎了一聲,之後,忽然抬頭,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馮登科,是在問——你特意叫我回進來,隻是為了談這些事的嘛?!

與沙老疑惑的目光對接住的馮登科,自然明白其意,即在嘴角邊閃過一絲笑意後說道:

“噯——,正因為我也十分擔憂沙力目前的精神狀態,所以,我才主動要跟你來談談怎麼辦的問題哦!你想,你老哥有什麼憂傷的事,我能不聞不問?我能裝作不知道?我能不為你分擔一點的嗎?!”

聽馮登科如此善解人意,且是分甘共苦地表達,將目光茫然望向桌麵,沉思地沉默著的沙老,輕輕而深信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

見正是時候,馮登科即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那二張船票,伸到沙老的麵前,說是:這是二張去普陀山的船票。你拿著,日期是從三天後的星期天起,旅遊十五天,回來看狀態。如果還是不行,我再設法跟我一個,任人事科科長的朋友商量商量,索性到一家有實力的廣告公司去工作。今後,常常需要在各個城市奔波,這樣麼,就沒有可東想西想的時間,而且環境也變了,如此一來嘛,漸漸自會有轉化的。言畢,馮登科就堅決地將二張船票塞入沙老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