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九》乾隆毀約(1 / 2)

黛玉讓她坐在身邊,另一邊是六阿哥,等春纖帶人將殘席撤下去,又換上茶茗,示意她自便。慢悠悠端起茶碗抿口茶:“咱們也沒打她、罵她,讓她回到李大總管那邊兒去。這不是挺好。”而後將碗放在幾上。心裏“咯噔”一下,有人就是看她不順眼,剛回來就要下套,這又是何方半仙使出來的招數。玉竹軒有顏芳、寧珍、秀荷,再加上絮蘭,四個人會武,春纖帶上明娟、冬雅這兩個舊人,也都是小心謹慎行事,又安排了新人,分別叫雪韻、芝凝、紫裳等人,補足了皇貴妃用人份例。聽皇後那邊來人傳話,說是秀荷既是皇貴妃給了六阿哥使喚,還缺少一個人的缺,年前事雜繁忙,等過了年就再補上一個人過來。被她婉拒。雪雁要回來,自己也要過完年就去德恩公府上暫住,用不著這麼多人。

絮蘭聽她這麼說,放下心。自己剛進宮就攤上這樣事兒,總有幾分忐忑不安,也怕又給黛玉添麻煩。在這兒,真正能依靠的隻有黛玉。皇上應承的挺好,就是一句話把這一家人給支到猴年馬月。別回頭用完了咱們,再翻臉不認人。

黛玉又好言安撫她一陣,讓她放心行事。在玉竹軒裏隨便她。有不對勁兒的地方,直接過來找她,來不及時,跟顏芳、春纖說也行。

絮蘭放心的直點頭,說了半晌,二人都有幾分困乏,她辭了出去。

顏芳悄然進來,將一個卷成細細桶狀的紙遞給她。

黛玉也沒避開她,當著她麵打開,臉色有些凝重,看著顏芳小聲說:“不知道這個年能不能過好?”

顏芳看著她臉色,心道不會又有什麼事兒鬧騰吧?府裏不是還有林朗和香菱、馨語居士、魏瑉、鳳姐等人在。

黛玉正要跟她細說,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忙將手裏的東西藏在褥子下麵,顏芳也迎出去。

門簾子一掀,乾隆帶著駱吉走進來。

黛玉從榻上要下來,被他攔住。她原本也是意思一下,正好又回到原先的坐姿。

駱吉上前給她請安,顏芳、春纖也顧著向乾隆請安,屋裏一陣忙亂。

隨即,二人一麵上前侍候他除下氅衣,褪下筒靴。又讓人端來麵盆淨麵,上茶、重新置上糕餅盤、水果盤。

乾隆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從駱吉手上接過一個折子讓黛玉看。

黛玉不接,反而又避遠一些,搖著手說:“有話說就是,那個還是免了,傳出去又是事兒,何必招人嫉恨。”後宮不得幹政,您還是自家擎受吧。

乾隆就勢坐在她身旁,手上把那折子攥的更緊。極低的跟她說:“劉墉跟朕斷了聯係,按日子推算,應該是在緒經管轄的地方。”

顏芳帶來的消息也說了這一點,黛玉心中有數,從前次鬆熙的家信中推算,他與兆慧將軍還沒有跟緒經接觸。緒經要幹什麼?用得著對朝廷大臣這樣顧忌,會是回訖部族的是非與他有關,亦或是他向朝廷隱瞞了什麼?這二者有一項也夠他受的,這也用不著跟她說,也沒什麼用處,頂多讓他心裏舒緩一些。

乾隆並沒有等黛玉開口,又把在養心殿跟鄂爾泰、訥親、劉統勳為此事多種推測,已經派了粘杆處、還有柳芳轄下的暗衛去尋找,也跟査啟文打了招呼,讓他關照査家眼線幫著查找,不是說要給劉家各交代,劉墉本是朝廷命官,忽然失蹤,又是在緒經的轄地,很難不讓人猜想。他離開京城沒多久,朝廷丟不起這個人。粘杆處和柳芳的人,緒經不會不知道,査家對他也不陌生,要是他有心思,照樣能避開。為此,他想到林家剛剛進京,其勢力範圍也剛剛在北邊展開,外人對他們的路數並不熟悉,就想讓黛玉吩咐林朗,也趁機派人滲入,與査家、柳芳相互呼應,弄清緒經的狼子野心。

黛玉聽了訝然,這個人心思太多,讓林家人摻和,分明是也想趁機掌控林家的人脈,欺負自己是女流,鬆熙年少又不在家,心火騰的一下竄上來。再一抬頭,正好迎上人家的眼眸。陰鬱的神色有一種犀利隱含在其中,猛省到,不能一口回絕,他既然知道林家有這樣人手,不應付一下也難過關,就掩飾道:“那個人要幹什麼?會害了朝廷官員不成?”

乾隆冷哼道:“人家的心思大了去了,八成想做攝政王,過當年多爾袞的癮。”

黛玉的心忽悠一下,他不是與多爾袞的後人達成共識,不再揪著當年的事兒不放,還要在適當時機為他們這一支人平反昭雪。難不成是暫時利用人家的。那何必讓絮蘭進宮?不會是以她為質,借此牽製他們。她的心陣陣發涼,為絮蘭擔憂,也為自己捏把汗。人在玉竹軒,要是乾隆的企圖被絮蘭察覺,那丫頭還不大鬧天宮,把後宮折騰個底朝天,而玉竹軒首當其衝,想想就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