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次夜裏,皇上駕幸麗妃宮中,楊貴嬪帶人過來哭著要見皇上,那時皇上早已安歇,康忠璉便阻攔住她,要她明日待皇上下朝以後再到禦書房去見皇上。那楊貴嬪見聖顏不得,便將此事告知了楊文濤,楊文濤認為康忠璉是故意在和他作對,自那以後,一尋著細微空隙便一折奏到皇上麵前。
康忠璉此人,當初鍾離金還未成為皇太子之時就侍侯在鍾離金身邊的,如今盡管已經年老,但在鍾離金心中的位置卻絲毫不見減輕,反而將他當成個長輩似的敬重。所以,楊文濤想將康忠璉弄下台,無疑是癡人說夢了。
早在康忠璉決定好生栽培小良子的時候,便將這些秘辛講予了他聽,小良子機靈懂事,又聰慧過人,他深知義父讓他去辦的這件事非比尋常,而楊相與皇**裏關係千絲萬縷,是必定不能叫楊相或者是皇**裏的人看到的。所以他帶了畫卷而來,首先便要查探清楚此刻的禦書房都有著些什麼人在。
高福詫異的看著小良子,點了點頭說:“一般這個時候楊相都在,如今公主不在宮中,聖上其實也別無去處的。”
高福口中的公主,不必說明白,小良子也知是哪宮的公主,他歎氣道:“若長此下去,隻怕公主再回來也是無濟於事了!”
高福也搖了搖頭,楊相在宮中的人都很跋扈,一向瞧不起他們這些沒根的可憐人,背地裏不知說了多少辱罵他們的話,所以在他們這一群人中,絕大部分對楊相都是不對心的。最悲戚的是,他們即便是想再多,也是不敢在聖上麵前說楊相的半點不是,沒辦法,楊相的根基太深了,惹不得!
想著,高福又是無聲地歎了口氣,手指著鋪著軟蒲團的坐椅說:“小良子小哥,宮中時長,楊相每日都會在禦書房呆到晌午才會離去,你現在就是著急也沒用,先坐下喝口茶等等吧!”
小良子坐下,喝了口茶,向高福道:“可幸小良子還有高公公這裏可以撈撈話,不然這宮中的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呢!”
晌午,楊文濤一離開禦書房,那侍侯皇上的首領姑姑徐常青就派其屬下宮女宛清進來高福房中,溫和的看他說:“高公公,楊相已經離開,皇上這會子要擺駕麗正宮,正到處尋你呢,你快去吧!”
高福笑盈盈的盯視宛清道:“有勞宛清姑娘前來提點咱家了,咱家在此謝過!”
宛清眉眼如秋,身段嬌媚,走起路來妖妖嬈嬈,頗有幾分從前在**聖寵一時的美貴人風姿,宮裏不知多少公公記掛著她,但因她是徐常青的人,卻是無一人敢有那個膽子提出與其對食的要求。早年聖上還未成為太子時,徐常青曾照顧了聖上一段時日。聖上是個念舊的人,曾經待他好的人,他從不會忘記,也是徐常青對權勢看得不重,否則這**,也不會有那麼多楊相送來的宮女侍衛存在。
高福正是這行愛慕宛清的人之一,宛清對他似也頗有意思,總是有意無意朝他使眼色,可正當他派小鬆子去約她出來細談的時候,她又不予正麵的答複,勾得高福心兒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望梅止渴了。
宛清盈媚地點點頭,似隨意地看了小良子一眼,也不招呼,便轉身出屋了。
小良子見她一走,便著急的問高福:“高福哥,你若真拿小良子當個朋友,稍後聖上若從麗正宮出來,你一定得幫幫忙!”
高福笑著道:“怎麼幫?”
小良子湊到高福耳邊,低聲說道:“鳳城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