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大夫說:“怕是凍壞了,趕快加溫。”
隨即命護士找來十幾個液體瓶,裝了開水,向病人周圍放了一圈,但病人仍是沒有一點好轉。下班的醫生護士都來到這個病房,連看熱鬧的把個病房擠得滿滿的,就連張大夫要檢查一下病人的身體都沒個空地。沒辦法,張大夫才用好言好語把醫生護士們請出房去。
病人加溫後,張大夫一直守在病床前,不時摸一下脈搏,量一下血壓,有一個多到兩個小時,病人才慢慢有了一點好轉。我和春林也是不停地按按指頭、看看口唇;懂不得脈搏血壓,總能聽到出氣聲大了點,看到稍微有了點血色,懸著的心才稍微定下來。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直守到下午七點多,病人才恢複過來,脫離了危險。張大夫也有了點笑容,對我說:“沒問題了,危險期過了,不要害怕了。”這時張大夫才回家做飯去了。
我和春林兩人也吃了點餅子,仍守在床前。病人一陣比一陣的好轉,我們的心也安了下來。
晚上九點多鍾,張大夫吃過飯,到(就)來到了病房,量了脈搏、血壓後,大聲笑著說:“這一下才真正沒問題了,你們可以輪流休息了。”
半夜兩點多鍾,聽到春林母有嘔吐之聲,拉開電燈一看,吐了一灘黑血,把人家的被褥都染了。當時我們不懂得吐血是有危險的,隻怕把人家的被褥髒了醫院不依;讓春林到護辦找值班護士,護士說嘔吐是正常現象,也沒說髒了被褥要怎樣。我和春林二人平平整整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六點多鍾,張大夫到(就)來查房了。我向張大夫告訴了吐血的事,張大夫說:“你沒找護辦?”我說:“找了,護士說吐血是正常現象。”
這一下張大夫氣得快要跳起來了,馬上把護士叫來,大聲訓說:“誰給你們講的,手術後嘔吐是正常現象?手術後胃切了五分之四,還有一點點胃了,一嘔吐,腸子把胃纏住,這個病人還能活嗎?”最後連老護士長也叫來大訓了一氣,護士長、護士誰都沒啃一聲。
訓後,護士長說:“是抽血器失靈了,造成了嘔吐現象。”張大夫叫護士領來一個50MM的注射器,讓護士每半個小時抽一次淤血,一直到胃裏沒有淤血為止。我們知道半小時抽一次淤血,沒再等護士來,就一直自己抽。
吐血這件事把我們也嚇壞了。護士長、護士被張大夫訓了一下,就想了個換房的辦法來報複我們。第二天六點多鍾,護士向我們說:“吃了飯你們搬家。”我問往哪搬,護士說:“十八號病房。”我們到十八號看了一下,在四樓的老西頭,滿房子可橫放三支床,房後、房中已住了兩家,隻靠門的一張床空著,和在走廊裏一樣。我跟春林說:“咱不搬,也不言語,等張大夫來再說。”
七點多鍾,張大夫來了,我就把搬家的事告訴了她。張大夫說:“讓你們往哪兒搬?”我說:“讓我們往太平房搬。”張大夫笑著說:“她敢讓你們往太平房搬。”我說:“比太平房還冷。”張大夫說:“你們願搬嗎?”我們說:“當然不願搬。”張大夫說:“不願搬就不要搬,她們再來讓你們搬,你們就說張大夫不讓搬就對了。”沒多一會,護士又來催我們搬家。我們說:“張大夫不讓搬,十八號她不管。”搬家之事就這樣拉倒了。
手術後的第三天,病人已恢複得和沒病一樣了,我讓春林取回化驗單,張大夫看了,對我們說:“化驗結果很好,沒有一點問題。”我們更放心了。拆線後,張大夫對我們說:“出院吧!能出院了。”我們結了賬,總共花了300多塊錢。
從切胃到現在18年了,我老伴再不知胃疼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