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得腦血栓時,到西安串(串:旅遊,遊覽)了一回。春平、我、記愛三人,從霍縣坐火車去的。買的票遲了,沒有座位,幾乎一直站到西安。人太多,擠得連身子都轉不動,想到廁所裏休息一下,廁所裏都站得滿滿的,擠都擠不進去,三人又強擠到餐車廂裏休息了一下。
到西安下車後,找不到旅店。有一個女子說他們的旅店離西安很近。我們交了錢,就坐到指定的客車上,把我們拉到離西安有五六十裏的一個旅店。客人們都不下車,嫌離西安太遠。吵了有一個鍾頭,司機沒辦法,又把我們送到西安火車站。
我們下車後,運氣很好,找到那個賣票的女子,要回了票錢,但有的人沒有找到,就把錢白花了。
我們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一個客店。房價很貴,但這個旅店在西安市中心。第二天早晨,在客房下的一個飯店吃的飯,三人就花有二十多元,但服務員還是看不起我們,嫌我們舍不得花錢,連水都沒讓我喝,真氣人。
飯後,我們到外邊轉了轉,碰到一個小飯店。無意進去,閑坐了一會,談及吃飯的事,老板說:“那是個有錢人的飯店,你不看人家門外都是小車?人家一頓吃一二百塊,你們能吃得起嗎?你們以後就到咱店裏吃,一頓飯不用兩塊錢。雞蛋麵一碗一塊五,炒肉麵一碗一塊八。”因此,我們在西安遊玩了幾天,就在這家飯店吃了幾天。
在西安串了的地方,有大小雁塔、迷宮、華清池、西安事變捉蔣介石的地方,還在一個地方看了在玻璃盒裏放的記不清是什麼時侯的一對縣官夫婦的屍身等等。
一天還坐車去了秦始皇陵,花了一塊錢的票價。爬上了一個高山,山頂什麼都沒有,隻有二畝的一塊地。但往山下看,四周都是石榴樹,我看就有幾千畝,都是解放後才栽的。
路上想看看黃河鐵橋,但來回都是半夜,什麼都沒看見,真是氣人。
一九八六年,小愛要把我和她媽帶到北京串去。小愛怕帶不了我們二人,到了太原又把春平叫上。這年春平正在山西教育學院進修。
到北京後,沒住旅店,住在牛春卉租住的宿舍裏,春卉住到他的辦公室裏。春卉的住房不大,我們四口人將(剛)能住下。春卉雖然年輕,但為人處事很有能力,讓他的鄰居每晚給我們送一壺水。那個女鄰居給我們送了好幾回水,我們連她的眉眼都沒見過。那個女人隻把水壺放到門內,說一聲“水”就走了。
在北京串了好多地方,都是春平引的我,小愛引的她媽。串了忘了,隻能在串的時候,飽一下眼福。那裏是什麼樣子,現在連一處都記不得,隻知串過故宮、天壇、長城、毛主席紀念堂。人民大會堂也去過,但說不成個樣子。
現在能記得的是,參觀到毛主席紀念堂時,看見毛主席睡在玻璃棺材裏。毛主席的眉眼看得很清楚,和活的一樣。兩個衛兵站在主席的棺頭,兩隻眼睛看著主席一動不動。毛主席身上蓋著黨旗,周圍是各色鮮花。想多看一陣主席的麵容,但被後邊的參觀者推著,不由就從另一個門出去了。
還能記得的一件事,是大會堂的茅子,沒有一點臭味,比咱們的居舍都幹淨。地上經常有人掃,幹淨得能照出人的眉眼,走在上邊不注意,就能把人滑倒。真眼熱人家這地方這麼好。
再一件就是要到長城串的時侯,春平說:“咱先到一下廁所,免得上了車麻煩。”我們走了很遠還沒走到那個廁所,已去過一回了怎麼也找不見,我說:“不是咱走錯吧?”對麵一個人說:“沒走錯。”一聽就是咱老鄉山西人,心裏就高興,老鄉見老鄉,說了一陣話才去的廁所。
別的記不起來了,總算串了一回北京,還記得這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