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附錄(3 / 3)

她一生花心血最多、自己最為滿意的著述是《屈賦新探》,這部書分4集,共160萬字,她研究屈賦有獨到之處,她深信要想解決屈賦全部內容,必須另辟蹊徑。她提出:要承認世界文化同出一源,中國文化也是世界一支;要用“一以貫之”的方法,將古今中外文化分子貫通起來;要經史子集打成一片;要官方文化與民間文化並重。

蘇雪林還是一位愛國的學人,她早年在法國留學時,在文字裏流露出來愛國心聲:“中國有錦繡般的河山,有五千年文化,中國也出過許多聖賢豪傑……我怎麼不愛中國呢?”“九一八”事變後,她將她辛苦多年積蓄來的薪俸及稿費等,買了50兩黃金獻給國家支持抗日。當時報紙宣傳,人人感奮,一時捐獻者,絡繹不絕。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祖國大陸與台灣文化的交流隔絕了近四十年,人們都把蘇雪林這個名字給遺忘了。安徽文藝出版社於1989年出版了安徽大學沈暉編的《蘇雪林文集》,使沉寂文壇40年之久的蘇雪林作品重新被祖國大陸讀者認識。1994年該社又推出四卷本《蘇雪林文集》,是冰心題的書名。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冰心與蘇雪林一齊馳騁文壇,當時文苑稱二人文學“冰雪聰明”。這個文集的出版對弘揚中華文化,增進海峽兩岸文化交流,做了一件大好事。

實際上毛澤東是知道蘇雪林的。根據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和他的秘書田家英》一書所載,毛澤東給田家英的信上說:“田家英同誌:蘇雪林《李義山戀愛事跡考》,請去坊間找一下,看是否可買到,或者商務印書館有此書?毛澤東七月二十七日(年代不詳)”。

1981年茅盾逝世,蘇雪林寫過一篇悼文,《人民日報》曾轉載,對茅盾在文化創作方麵的成就,給予很高評價,深為祖國大陸作家所讚許。1993年4月4日新華社上海電訊稿報道巴金在上海獲得亞洲華文作家文藝基金會頒發的“資深作家敬慰獎”。消息中還提到,這項獎還特授予著名作家冰心和台灣作家蘇雪林。

近年來,祖國大陸有人去台灣訪問蘇雪林,舒乙(老舍之子)就是其中之一。後來她將她在《文壇話舊》中的《幽默作家老舍》一文寄給舒乙。蘇雪林還是一個畫家(在法國曾習過畫),她又寄給舒乙《蘇雪林山水畫集》4套,其中3套托舒乙轉贈她的老友冰心、蕭乾和錢鍾書、楊絳先生。每逢蘇雪林的生日,台灣各界都要祝賀。1995年,台灣各界非常隆重的為她舉行了百歲華誕慶祝活動,台灣的顯要人物都出席了。武漢大學圖書館又辟蘇雪林先生專室,介紹她的生平並展出她的作品。

1998年5月22日,103歲的蘇雪林應邀回到合肥,回到她的故鄉黃山市(原太平縣)。武漢大學派專人趕到黃山市向蘇教授問候,並贈送紀念品。這位103歲的文化名人乘索道纜車登上黃山。這次回鄉因時間安排較緊沒有來武漢,蘇雪林說:“我還要去武漢大學。”不幸的是1999年4月21日,蘇雪林因敗血性休克並發心律不齊,在台灣成功大學附屬醫院去世。在台灣成功大學禮堂舉行殯葬彌撒,非常隆重。武漢大學校友總會、武大樂山校友會致電哀悼。蘇雪林生前遺願,要將其骨灰運回大陸葬在其母親的墓旁。她去世後受委托人安徽大學教授沈暉於1999年8月23日,將她們母女葬在一起。同時在安徽黃山召開了“海峽兩岸蘇雪林作品學術討論會”,海內外五十多所大學代表出席並參加了隆重的遷葬儀式。

武大兒女情係珞嘉——半個世紀後的相聚

吳令華

4月13日,暮春天氣,大地回暖,前一天下了濛濛細雨,空氣分外清新。在北京城北一個幽靜的院內,不時傳出陣陣爽朗的笑談聲,一群耄耋之年的老人在此聚會。來了來了,剛剛過完82歲生日的中科院院士查全性和原《長江日報》的皮公亮夫婦專程從武漢分頭趕來了;年逾古稀的繆龍森由兒子陪伴自鄭州來了;陳小瀅的旅程更長,從萬裏之外的英倫飛來,她也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之一、東道主,為了這次活動,她不知打了多少個國際長途電話。在北京的幾位,84歲高齡的楊靜遠、王煥葆、葉紹智由家人陪伴,75歲以上的劉保熙、楊衍枝、吳令華夫婦、餘楨夫婦也從北京城的四麵八方聚攏過來。最年幼的方克定,因為沒搞清地址,花了兩個半小時在馬路上艱難地尋找,終於趕上了盛會的尾聲。

他們是老同學,從武大附小到武大附中的同學,也有延續到武大的同學,從珞珈山到樂山,是滾爬著一同長大的小夥伴。同時,他們又是當年武大教工的子弟,他們的父親都是武大的開拓者、建設者,在管理上、在教學科研上、在園林綠化建築上,為武大的建成、發展,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你隻要走進珞珈山,縱目四望,深吸輕呼,就會全身心感受到父輩的巨大貢獻。而楊衍枝的父親則是當年樂山仁濟醫院院長,是西遷武大師生的健康保衛者。七十年的友誼,兩代人的交情,盡管曆經人事滄桑,有些人暌別長達六十多年,但懷念常繞心頭,皮公亮掛念老大姐王煥葆、楊靜遠,繆龍森想見同班同學陳小瀅,吳令華關心小弟弟方克定,今日何日,皓首重逢,仿佛又回到六七十年前,這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快樂啊!

劉保熙自告奮勇當起了聚會的主持人。她首先提議向查全性祝賀生日快樂,並點明這次聚會的主旨是:珞嘉(嘉定,樂山舊名)友誼,源遠流長。

皮公亮向大家介紹了武大附小和附中的曆史。武大附小創辦於武大遷入珞珈山的1932年,就是為我們這些孩子設的,當時學生很少。楊靜遠從老檔案中查到了附小學生名冊:王煥葆和楊靜遠是第一、二班(屆)畢業生,查全性、皮公亮、葉紹智是第四班畢業生,在校三年級生有劉保熙,二年級生有繆龍森、吳令華、陳小瀅,餘楨剛上一年級,方克定還在預備班。武大附中的曆史更長,前身是武昌高師附中,已有81年曆史,不過我們更感覺親切的是東湖中學和樂山武大附中,那是我們的母校。大家不由得回憶起附小的端木夢錫、淩維娜、胡梅貞、梁榮譽老師,附中的李格非、許海蘭、張遠達、塗允成老師,對我們的成長都很有影響。皮公亮說,武大附中出了三個中科院院士,查全性、楊宏遠、歐陽予。那是母校的驕傲。

繆龍森是這次聚會的積極倡導人,今天他分外興奮,話特別多,不減當年“黑皮”風采。給大家印象最深的是:我們不論走到哪裏,都記得我們是武大的兒女,心永遠想著武大。

院士查全性大哥把他親自拍攝的“十八棟”宿舍修整後的照片,分別送給當年的小住戶,重溫那段幸福時光。

皮公亮送給楊靜遠一張老照片:兩個胖娃娃,六歲的靜遠和四歲的公亮;劉保熙將查家三兄弟幼年的照片還給查全性,不由得想起早逝的查其恒、查其愷。唉,那時候我們多小!

吳令華將她珍藏幾十年的王星拱與父親吳其昌唱和的詩稿手跡複印件送給王星拱的女兒王煥葆,作為兩家後代的永久紀念。

陳小瀅複印了她1945年8月10日深夜寫給父親陳西瀅的一封信送給大家,這篇充滿激情的文字將六十多年前我們在樂山得知日本宣布投降時那個不眠之夜的狂喜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

錦上添花的是,餐館的西南風情菜也烘托了大家對樂山生活的回憶。話語如開閘的水,越說越多,沒有盡頭。時間跑得太快,五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才依依不舍地散去,期待著下次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