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住的是一個一居室的房子,一個大間,既是起居室又是臥室,另有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房間裏除了一張大床外,幾乎沒有什麼家俱,我甚至都沒有看到衣櫃,最顯眼的就是那套德國博世音響,地上鋪了地毯,我們就靠著窗台席地而坐,羅筱問我喝什麼酒,讓我自己挑,羅筱的酒櫃裏藏著不下20瓶酒,這讓我驚訝不已,羅筱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驚訝,解釋道:“因為外出的時候總是開車,沒法喝酒,所以隻能把酒買回家喝,加上出國的時候喜歡帶些當地酒回來,總是往回買,卻沒有機會喝,漸漸地就積攢下來了。”
“一個人在家裏喝酒,感覺好嗎?”我問羅筱。老實說,我很少一個人在家裏喝酒,一個人喝酒讓人傷感。
“女孩子不一樣,你們男人可以在外麵喝,女孩子在外麵怎麼也不能盡興的,人家會說閑話!當然,一個人在家裏喝有點兒像自慰,常常會有孤寂的感覺。”羅筱說。
我挑了一瓶希臘威士忌,羅筱拿了冰塊出來,又開了一聽罐頭橄欖。
“你很會挑麼,那是我上個月從希臘帶回來的,12年的呢,另外,我還帶了希臘橄欖。”
“黑格爾說,想起古希臘每個歐洲人都會有如在家園般的感覺,其實何止是歐洲人呢,全世界每個學哲學的人都會讚同黑格爾的。對希臘我也很向往。隻是還沒有機會去,你到了那裏,感覺怎麼樣?”
“我一到希臘,那裏的朋友就把我接到家裏,在他們家的陽台上喝酒,吃橄欖,一直到晚上8點出去吃晚飯,中間我們一直在彈琴唱歌,希臘人非常熱情,他們有激情。另外就是那裏的大海、沙灘,在那裏20天,我都不想回來了。”
我們一首一首的聽肖邦,從《降A大調幻想波洛奈茲舞曲》、《升F大調船歌》到《b小調奏鳴曲》等一路聽下來,10點之後,我們又開始聽搖滾,聽了施萊、斯通兄弟,“大門”、“滾石”、“沙灘男孩”等等。
羅筱說:“知道我的搖滾知識是從哪裏來的嗎?村上春樹,剛才我們聽的在他的《舞舞舞》中都有。”
我腦子裏想起《舞舞舞》中“我”和五反田在家裏喝酒、聽音樂的場景。覺得此刻的一情一景都很像是小說。真是很怪,仿佛我們是在時間溝塹的另一邊實踐著小說中的一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已經依偎在一起了。
我輕輕地摟著羅筱,讓羅筱更舒服地躺在我的腿上。
純羊毛的地毯刺激著我的腳趾,空調風太暖讓我頭暈。倒下去,倒下去,倒進忘乎所以、不省人事。我的內心有種聲音在叫著。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是張曉閩的電話:
“剛剛做夢,醒過來了,給你打電話。”
“嗯!”我清了一下嗓子,盡量讓聲音平靜一些。
“你和女孩子在一起。”張曉閩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我。
我還是回了一聲:“嗯!”
羅筱的手伸進了我的內衣。
“你們在聽音樂,‘沙灘男孩’的曲子。?”張曉閩的聲音低低的。
“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努力控製自己的鼻息。
羅筱的嘴唇從我的肚臍往下移。
“你們做愛了嗎。?”張曉閩輕輕地問。
“嗯?”我沒有說話,腦子處於真空狀態,反應不過來。
羅筱含住了我的下身。
“你們在做愛?”張曉閩又問。
我突然反應過來:“沒。”
“做愛就做愛嗎!還不好意思,男人沒有性生活是很難受的,像你真是不正常,裴紫姐姐跟你住那麼長時間,你們竟然什麼都沒幹,太不地道了吧?”張曉閩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