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狼孩 (1 / 1)

傍晚,爸爸從山上砍柴回來了,擔回來兩大捆樺栗樹梢予和。霸王劍,扡擔上吊的幹糧袋裏,還裝著一個毛乎乎、軟綿綿,吱哇亂叫的小東西。

山哥兒解下袋子,倒出來一看,裏麵裝的是一個小狗娃兒,長著茸茸的麻毛,機靈的雙眼,在地上活蹦亂跳,挺惹人愛,他抱在懷裏,驚喜地說。爸爸,小狗娃兒真好玩,你從璦兒撿來的?

爸爸接過媽媽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不是狗娃兒,是狼崽子。媽的,今天撞到狼窩裏,經過好一番搏鬥,才莫吃虧。老狼逃走了,我把崽子帶回來,殺了做一頓好菜吃。

山哥兒抱緊了懷裏的東西,摸著它肥肥的小身子,說:“不,它不是狼崽。爸爸,不能殺,我要留下來喂它。”

爸爸嚇唬他說。“爸爸不騙你,真是狼崽子。你要喂它?它長大了可要吃人的呀,你不害怕”山哥兒看了看這溫順、活潑、可愛的小動物,不相信地搖搖頭,說:“不會,它不會吃人的,反正我一定要留下它。”

媽媽在一旁替兒子求情說:他爸,就給孩子留下吧,殺了怪可憐。不過,今後時時注意著,它要一不對勁兒,再殺它也不遲。

爸爸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從此,狼娃兒便成了家裏的一員。山哥兒特另愛護它,經常給它洗澡,梳理;有了好的吃貨,他還要給狼娃兒留一半;並且常常把狼娃兒抱進床裏邊睡覺。他覺得:狼娃兒是自己要求、保護下來的。為此他非常高興,給狼娃兒起了個名字,叫:“麻虎。”

麻虎慢慢地成長起來了,和家裏的白狗沒有什麼差異。它們一堆兒睡覺,一道兒玩耍,晚上一起為主人站崗放哨,絲毫也看不出那種吃人的意圖。盡管如此,爸爸還是時常叮嚀大家要提高警惕,不可輕心大意。

有一天半夜一陣狗叫聲把大家從睡夢中慷醒。張起耳朵一聽,大自狗在拚命地吼叫,麻虎紮叫得更厲害,並用前爪使勁兒地抓著地麵;再仔細一分辨,隻聽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一種動物睦兒、哇兒、哇兒長長地、陰陽怪氣地嚎呼。爸爸說:是狼的叫聲。啊,老狼找她的孩子來了。

一聽此話,山哥兒嚇的縮緊了身子,藏在爸爸的胳膊下,動也不敢動,渾身出了一層麻麻汗兒不過,時間不長,狼走了,白狗和。麻虎也、逐漸安靜下來。

誰知第二天晚上,大家又被家犬的狂叫聲驚醒,一聽,狼的怪叫聲更近了,似乎就在家門前的麥田裏。

爸爸憂心仲忡地說:“看來,留下‘麻虎’?恐怕會惹事生非的,老狼司是極端殘忍和不留情的。啊。”

山哥聽出了爸爸的話裏有話,他抱緊了爸爸的胳膊,低聲說:“爸爸,別、別這樣想,鼎人……”

第三天早晨,山哥兒還在床上睡懶覺,突然撥院予裏的騷動聲驚醒,爬起來一聽,大白狗在狂麻斑“在哭嚎,爸爸在怒吼,棒子在打什麼東西啪啪啪”。

山哿兒顧不上穿衣服,赤條條的跳下床,胞出屋子來,隻見爸爸在用棒子打。麻虎麻虎被用繩子拴在樹上,東躲西藏,疼得直嚎叫。

山哥兒跑上去,抱住爸爸的腿,大聲問遭:“爸爸,它犯了什麼法,你為啥要打它呀。”

爸爸發怒了,沒好氣地說:“你還要護短,看看磨盤上;都是因為它。”

山哥兒扭頭去一看,不禁呆住了,原來,屋前的磨盤上,家裏那隻大公雞,被咬斷了脖子,血淋淋地躺在石板上。

爸爸又揮起棒子來打“麻虎”,嘴裏還叫著:“打死你、打死你!”

山哥了上去,抱住麻虎“的腦袋,摸著”麻虎“身上的血痕,望著。麻虎”淚汪汪的雙眼,他的眼淚也“涮涮涮”流了下來,哭泣說:“不是它,不是它,爸爸,不是它幹得呀。”

媽媽在一旁也看不下去,勸解說:“雞又不:是‘麻虎’吃的,它也是一條命啊,要打,就應該打老狼。”

爸爸住了手,一想,覺得兒子和妻子的話說鯛也有理,主要的罪責應該由老狼承擔。麻虎“活在是無辜的。予是,他又做了一次讓步,解開拴”麻虎的繩子。

當天下午,爸爸在門前的麥田裏挖了一個剔井,安上了打狼的夾板,又置放了一些誘餌。

半夜,老狼又來了。哇兒、哇兒“地怪叫著,突然,咕咚”一聲響,它掉在陷井裏了,連聲迭迭地拚命嚎呼起來。爸爸捏亮手電筒,翻身下床,拿著棒子衝到外邊去。山哥兒也跟著奔了出去,他要用石頭揍這老狼,是它給“麻虎”帶來了一場冤屈。

可是,由予時間緊,陷井挖得太淺,老狼竭盡全力折騰著,最後終於掙脫夾板,拖著一條折了的腿,一跛一跛地向山上逃去。山哥兒和爸爸出來的遲了一些沒有追上。

此後,再也沒有聽見老狼的嵋聲,“麻虎”和大家一道正常地生活著,爸爸也放心了。最高興的,當然要數山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