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怔忡了一下,驚喜道:“好好,這真是極好,我馬上就幫您把這些……”低頭一看這滿地狼藉,又愁道,“隻是這些藥材四下散落,有的還被踩爛了,沾了泥土砂礫……”
踏雪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放到老板手中,道,“無妨,你將這些藥材都收拾幹淨了,用清水洗淨,再曬上幾日。送到淮王府來即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淮王府的名號一亮出來,立馬被走投無路的女子當作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
踏雪付完銀子,轉身便欲離去,走了被幾步便被扯住了裙角動彈不得。
那女子跪下來哭道:“陸靈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請姑娘救命!”
踏雪抬腿欲走,無奈那自稱陸靈的女子大腿抱的太緊,抽身不得,“我一介弱女子,能救得了你什麼命。”
“爹爹現在一病不起,我弟弟陸芹又被綁進了那勾欄花柳之地。他還小,進了那地方,出不出的來且另說,就算是出來了,這名聲也就毀了。姑娘方才施於援手,陸靈感激不盡。我是沒有法子了,才求姑娘幫忙,將我那弟弟從那不幹不淨的地方贖出來。我來日就算做牛做馬,也定會將這筆錢還上!”
踏雪將這段話消化了半晌才算是聽明白,琢磨了一會,開口道,“姑娘,你或許對我有一些誤會。我買這藥材並不是為了給你解圍。而是我本來就需要這些草藥。你若是有了冤屈,去找官府,自然有人為你做主。”
陸靈身體一僵,踏雪這一番話不可謂不斬釘截鐵,不可謂不在情在理。然而一個閨中女子仍未涉世事竟如此冷心冷麵,也實在是令人心寒。
陸靈含在眼眶中的眼淚將掉未掉。踏雪看著她的眼神也並不因她這落魄模樣而帶有出了冷漠以外更多的情緒。
那些翰若居的人一聽到淮王府的名號,腿先軟了一半。淮王府在撫水是什麼樣的地位。這女子深藏不漏,衣品不凡,還摸不清底細如何。這一些人自知翰若居那些唯利是圖,過河拆橋的把戲,自知理虧。盡管那買了藥材的女子看樣子並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可他們哪裏還敢往淮王府的槍口上撞。於是找了人回去通風報信,另外的人躲在人群中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靈心知若是麵前這女子一走,自己又要麵臨被抓去翰若居的困境。心下焦急,把腰一直,從地上跪立起來,緊緊摟住了踏雪的腰,哭到:“姑娘怎能忍心見死不救!我們這一家三口的命,全在姑娘的手裏了!”
踏雪被摟得一個趔趄,原本隻是心煩這女子纏人,可是沒想到這人得寸進尺,心裏隱隱升起一股怒氣。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放手!”踏雪隻覺得腰部被一雙手胡亂拉扯,一心隻想掙脫出來,用力去掰腰上那胡攪蠻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