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結束之時夜已深了,各個大臣都喝得醉醉熏熏互相攙扶著往外走,賢妃在春枝的攙扶下起身,朝徐側妃使個眼色,得到她的回應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李將軍帶著李夫人到了賢妃的麵前,李夫人有些憔悴,見到賢妃後立馬道:“賢妃娘娘,眉兒可與你在一處兒?”
“眉兒啊,”賢妃用絲帕點點唇角,“她說自己有些累了,本宮就讓她去杏芳閣休息去了。”
“原是這樣,娘娘,如今夜已深了,臣婦想接她回將軍府。”
“也好,本宮也沒什麼事,同你一起去一趟吧,徐側妃,你也同本宮一起吧。”
徐側妃豈敢拒絕,忙跟了她們一道去了。
到了杏芳閣前,正要推門時就見子畫帶著參商從旁邊的遊廊走來,見到她時略略施了一禮。
“正君緣何會來此處?”
子畫彈彈衣袖道:“不久前熙寧被個小太監叫出,說是太子殿下叫他來杏芳閣有事相商,本君原想著這談個事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卻不曾想這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他會來,本君不放心,才來這杏芳閣看看。”
賢妃笑的別有深意:“正君將寧王管的可真嚴,這離開一時半刻的就要來查崗,幸虧現在寧王還隻有你一個,若將來寧王再娶了別人,正君豈不是要夜夜查寢了?”
“娘娘,本君與寧王乃是合法夫夫,本君來這杏芳閣可不是來查崗,而是擔心他出事,再則本君相信寧王此生不會負我。”
“誰說的準,”賢妃冷笑,“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昨天還跟你山盟海誓,明天就將你送人的男的多的是,正君你還是天真。”
李威遠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娘娘,您少說兩句。”
賢妃斜瞪他一眼,但終究是閉了嘴。
子畫冷眼看著他們的窩裏鬥:“不知娘娘和李將軍來此所為何事?”
賢妃理理鬢角:“我們來此也是找人。”她說著向身邊的小太監使個眼色,那小太監會意,弓著身向後退去,子畫將一切收在眼底,並不言語。
參商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後拉了拉子畫的衣角:“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熙寧哥哥。”
子畫將他的手握在手中:“現在就去找。”
他說完後也沒看賢妃的臉色,率先打開了杏芳閣的門,賢妃恨恨地跺了下腳,也跟著進了去。
房間裏燭光昏暗,層層疊疊的輕紗被門外的夜風吹起,如波浪般蕩漾來來,剛一進房,香味混合著銀靡之氣就撲麵而來,子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捂住了鼻子,他身邊的參商嚷嚷道:“哥哥,這裏什麼味道啊,好難聞。”
子畫不語,旁邊的賢妃卻捂著鼻笑開了:“小弟弟,這味道等你長大了,娶了媳婦兒就知道了,我說正君,你確定寧王是和太子來此談事的?本宮可看到太子剛才還在前殿中啊。”
“那也許熙寧也不在這兒。”
賢妃眼中閃過快意:“這可未必啊,你看地上這衣服,本宮記得好像是寧王穿的吧。”
子畫的臉色變了變,快步去掀了隔在圓門上的輕紗,入目的是一張拔步大床,簾帳輕垂,裏麵隱約透出兩個糾纏的身影。
李夫人看著床前的衣衫,臉色已是白了大半,她一把抓著李威遠的衣袖含淚道:“老爺,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眉兒畢竟是您的女兒啊。”
“你胡說些什麼,夫人身體不舒服,你們還不快將她扶下去。”
李夫人不願,李威遠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就見她突然軟了身子,默默流著淚被身邊的丫鬟帶了下去。
子畫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冷笑。
“正君,你要不要打開來確認下是不是你的夫君寧王殿下。”賢妃咯咯笑著,伸手去撩簾帳。
“子畫,你怎麼會來這裏?”門外傳來安熙寧的聲音,旁邊還跟著太子。
子畫看一眼滿臉慘白的賢妃與李威遠,心裏隻感覺無限的暢快,迎上去道:“我擔心你與皇兄聊的晚了,特意來接你,結果卻沒在房裏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