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輔臣點點頭,隨口一問:“金掌櫃的,聽說這狐狸皮最好的是銀狐,說的可對?”
“對!沒錯!不過那銀狐雖好,可咱這兒見不著哇!要說咱這兒最好的這要屬~火狐,火炭紅的紅狐狸。”金掌櫃一邊說一邊眉毛挑來挑去。
“哦?那可否讓咱倆開開眼?”郭輔臣說。
“可對不住二位了,早前我倒是花大價錢收過一副,可回身兒就被我奉天的一個老主顧,死磨硬炮的給兌走了,還做了帽子成天帶著,遠遠看著,跟根兒洋火棍兒似的,那個寒磣,把好好的東西給糟踐了!”金掌櫃白話的嘴角都起了沫,右手食指卻有意無意的在胸前的懷表鏈上繞來繞去。當郭輔臣目光掃過時,他又悄悄把手放下。像是想看時間,但有主顧在又覺得不合適的摸樣。
郭輔臣帶著淺淺笑意靜靜聽著,當然金掌櫃一點一滴的小動作都沒逃過他的雙眼。看來這金掌櫃不是有要事要辦,就是有要約要赴了,著急的緊,板兒都隻摘了一半。本來今天是要帶人回去細細審問的,現在自己倒是很好奇,這金掌櫃到底是個什麼貨色?身後是否還有牽扯?
郭輔臣卻有意的,又這麼東拉西扯了盞茶功夫,心說,時間拖得越長,金掌櫃就越急,待會兒出門,好沒工夫跟咱繞來繞去了。
“今日有所攪擾,金掌櫃的,再會!”客氣了幾句,郭輔臣、羅排長便邁步出了鑫記皮貨。
轉過街角,郭輔臣便停下,回身望向鑫記皮貨方向。
“營長,咋就出來了,咱不抓人了?”羅排長實在憋不住了,問郭輔臣。
“跟著金掌櫃!”郭輔臣簡單答道。
“跟著…,那老小子要是老虎不出洞呢?”羅排長問。
“肯定會出洞,不過我看不是老虎,頂多是條黃鼠狼子,反正不是本分買賣人。”郭輔臣篤定答道。
“為啥?”羅排長滿臉疑惑。
“現在說不清,回頭再細說。”郭輔臣說道。
話音未落金掌櫃從鋪子裏探出了腦袋,四下亂瞄了一通,腦袋又縮了回去。不一會兒,便拎了一藍皮包袱出來,匆匆鎖了門,摘掉的一半窗板也沒上上,就奔北大街疾走了下去。郭、羅二人則緊緊跟著。
北大街路北,茂樓飯店。
“來客一位!”
金掌櫃一低頭,便鑽進了這館子。
“來客兩位!”
“剛拎一包袱進去那位在哪個雅間?”郭輔臣拉過門口的夥計問道。
“爺!這還沒到晌午,樓上雅間兒都還空著。”夥計答道。又回頭向一樓散座裏麵瞅了瞅,對郭輔臣說:“爺!對不住,找不見了!”
“有後門嗎?”郭輔臣一皺眉,急急問道。
“有!”夥計說道。
“通哪兒?”郭輔臣問
“剪子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