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倆人出去溜了一圈消食,回家後嚴洛晨對周淮說:“好熱,我去洗澡,浴巾在陽台上晾著,你幫我拿到臥室吧。”說完,也不看周淮是什麼表情,低著頭走進自己的臥室。
嚴洛晨很認真的清洗身體,他今天到醫院買了灌、腸器和灌、腸、液,在成、人用品店買了潤、滑、劑和避、孕、套,做足了準備。他是個直腸子,不喜歡這種吊著不進不退的狀態,如果周淮隻是在給自己時間來適應這種轉變,那他認為其實是不必要的。
又不是女人,哪來這麼多忸怩和矯情。
給自己灌、腸真不舒服,嚴洛晨按照網上看過的步驟自己弄,忍著疼前前後後花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最後一遍排泄出清澈的水時,他才覺得可以了,關掉花灑,有些虛脫地撐在浴室門邊,對外麵喊道:“周淮你還在嗎?”
其實周淮一直守在外麵,他之前送了浴巾進來就出去了,等他自己也洗完澡之後再來看,嚴洛晨竟然還在浴室沒出來。他擔心地敲敲門問他有沒有怎麼樣,聽到“沒事”後,還是不放心,就擅自留下來。現在,水聲終於停了,嚴洛晨問他還在不在。
“在的,你沒事吧小晨?”
聽到外麵的回答,嚴洛晨深吸了一口氣,嘩的拉開磨砂玻璃門,赤、裸、裸地走向周淮。
由於周淮也剛洗完澡,因此他隻穿了一件絲質的睡袍,腰間係著帶子,露著一片麥色的結實胸膛。嚴洛晨忽略了周淮的驚愕,自顧自靠近他,唰的拉開他腰上的帶子,帶著一身水汽,輕而熱的抱住他的腰身。
“小、小晨!”周淮猛地抓住嚴洛晨的肩膀,泛紅的眼神裏奔騰著欲望的火焰,不敢相信所以說話開始結巴:“你、你已經想好了嗎?”
嚴洛晨笑了笑,重新偎進周淮火熱的胸膛裏,“這句話應該問你,你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我。”
周淮緊緊擁抱住嚴洛晨,聲音都興奮得發抖了,“要,要,怎麼可能不要,我都想了好久了,想這麼抱你,想得太久太久了。”
嚴洛晨撫摸他的後背,“那你還等什麼?我隻差把自己煮熟分肢喂你吃了。”
周淮這才注意到嚴洛晨蒼白的臉色,他難以置信地說:“難道你剛剛……”
嚴洛晨踮起腳尖親親他的嘴角,低聲說:“已經很幹淨了。”
周淮來不及心疼他的傻小晨,勃發的欲望促使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嚴洛晨將他壓倒在柔軟的床上。嚴洛晨承受著周淮的身軀和熱度,感受他雨點一樣急促而雜亂的吻,看著他將屬於他的印記布滿自己身體的每個角落……周淮衝進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終於放下了一切,終於承認了對周淮那埋藏已久的情感……
“洛晨,集合了,趕快出來。”
獄警的叫嚷打斷回憶,嚴洛晨低頭往臉上撲了一捧冷水。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周淮已經睡著了。
監獄裏的操場很寬廣,光禿禿的,新進的幾十個犯人分成排站在一起,四十幾歲的黝黑監獄長背著雙手站立,虎目如炬,訓話時的樣子威武又霸氣,可實際上,所謂的訓話,也不過是警察用來恐嚇犯人的一種方式,諸如“到了這裏,你們就得老老實實的,不管你們在外麵是龍是虎,都給我規矩著點。是龍你盤著,是虎你臥著。如果哪個不怕死的敢罔顧監規紀律,那麼槍打出頭鳥,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手銬、□□,監獄的一角還有禁閉室,更嚴重還要加刑……”等等。
訓完話,監獄長又開始號召犯人們主動交出身上的違禁品,並威脅,不主動者,等他們來搜的時候,就不會客氣。
嚴洛晨漫不經心地聽著,心中想的卻是自己蒙冤的遭遇,以及怎麼樣才能昭雪冤情。
當一個人擁有很多時才會膨脹和自大,才會有餘力去想如何報複得罪傷害過自己的人,而此時的嚴洛晨什麼都沒有,盡管周淮的背叛讓他對他充滿怨恨,可現實如此殘酷,遭人陷害入獄,不要說奮發上進,連最基本的自由他都失去了。經曆這些後,心都已經幹涸,哪還有那麼多激情憤慨去思考怎麼報複周淮?現在他迫切想要的,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