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閣如畫,燈影幢幢,墨韻堂的一幹丫鬟全部站在離正堂較遠的院中,三三兩兩的說著話。
“誒,你說福晉和小主子真的沒事?”一個穿淺黃色衣裙,瓜子臉的三等小丫鬟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那可真邪門了,那燕窩毒得連廚房的薛嬤嬤一刻鍾都沒撐到,福晉居然一點事也沒有,這也真是,那個詞怎麼說的?”“匪夷所思?”“對對,該不會咱福晉別是什麼妖精變得吧?”說這句話就有點過了,丫鬟們都是在後院混跡的,知道大家族後的那點事,一時沉靜了下來,隻私下四處尋找說話之人。
剛才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翠雲目光微閃,淡淡的說道:“福晉是大福之人,看老爺剛才的神色,也不似覺得福晉與小主子康安這事情妖異,莫不是有的人比老爺還要厲害,還能未卜先知不成?”說完,又用明眸狠狠的掃了掃剛才說話的丫鬟們?其中一個身穿綠色短褂的丫鬟麵上慌亂,低頭不語,轉身悄然離開,除了翠雲也就是剛剛出來的趙嬤嬤注意到了,嗯?似乎是林姨娘的陪嫁丫鬟吧?怎麼會在這裏,今個兒這事可真是有點奇怪,先是福晉的心腹大丫鬟翠竹有下毒的嫌疑,然後又是福晉喝了摻了毒的燕窩居然安然無恙,接著林姨娘的丫鬟怎麼就能隨便進到墨韻堂來了?看來這後院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趙嬤嬤心中嘀咕。
“此話當真?!”墨韻堂中,那高坐在上的老婦激動的站了起來,身形有些不穩,嚇得淩柱立刻扶住自家老娘,“額娘,這種事情,兒子怎敢騙你。”一邊扶著舒穆祿氏坐下,一邊又伸手將茶杯放入她手中,舒穆祿氏隻是隨手接住,呆呆的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口中念叨:“福運之人?不一般?”她突然想到什麼,激動的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柱兒,你說,李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芙寧腹中所懷,莫不是仙人下凡轉世?”不得不說,老太太吃鹽果然多些,一下子就真相了,淩柱本想拿著手邊的茶杯喝上一口,跑來跑去,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被老太太這句話一說,反而嗆到了口水,有些尷尬的回望老太太,看自家額娘那麼激動,糾結的問道:“額娘真那麼想?”“怎麼?依你之見,該是怎樣?”舒穆祿氏倒也不介意,笑眯眯的問道。淩柱嘿嘿一笑,摸了摸光亮的腦門:“兒子倒沒想那麼遠,隻不過,兒子本以為,李大夫是想告訴兒子,我女兒可能是……”“什麼?”“天生鳳命!”“哐當”老太太手中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下,舒穆祿氏的臉一下子沉下來,“這件事你可還告訴其他人?”“額娘這是什麼話,這種話兒子敢到處亂說嗎?”淩柱對母親的問話十分不滿,自己又不是個蠢的,舒穆祿氏拉住淩柱的手,麵上糾結:“事關重大,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可再有其他人知道了。”見淩柱在那裏欲言又止,挑眉道:“怎的?還有其他人知道?”淩柱垂下頭:“芙寧可能猜到些。”舒穆祿氏神色莫名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看這情形,對兒媳婦也不似無情呀,之前怎的就,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老太太笑得淩柱臉臊得更厲害了,“芙寧,一向是個好的,你可是要好好對她。”舒穆祿氏一席話說得淩柱暗暗舒了一口氣,知道這事就到此為止了,懷著忐忑,又很是喜悅的期待起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三千界中,蓬萊島上依舊是仙氣繚繞,奔騰的江水懸空而掛,似九天銀河一般,白石玉璧前,一絕色女子正在氣惱的死死盯住前麵的一個12歲左右的少年,粉黛含煞,卻亦有別樣風情,少年羞愧的低頭,雙手不知道怎麼放才好,隻是扭著衣襟,看起來很是委屈,看著女子一陣心軟,想起之前說的事情,又硬起心腸來:“你的意思是,我非要嫁給愛新覺羅·胤禛不可了?”少年,也就是菩提抬頭看看蘇蘿,視線在空中平移了幾厘米,輕輕抿了抿粉嫩的櫻唇,心虛的說道:“殿下,也可以選擇不嫁的,曆史從現在就開始改變,那麼變數太多,我們找化蛇的計劃可能會有變。”他停頓了一下,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化蛇來自42年後的這個位麵,當時這個世界隻發生了一件大事。”菩提抬頭偷瞄了一眼蘇蘿,發現蘇蘿也似有了然,兩人都輕輕歎了一口氣:“雍正皇帝駕崩!”蘇蘿也不是蠢人,兩件事要說一點聯係都沒有,自己都不相信,而且隱約記得,貌似雍正死亡之謎,其中有一個說法就是雍正生前相信道士,請他們練不老丹藥,但丹藥成分中有鉛、錫等有毒元素,雍正中毒而死,曾經蘇蘿還因此還對其嗤之以鼻呢,對於一個長期生活在紅旗下的,接受過科學教育的文明人,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世間有長生不老的說法,但是現在的蘇蘿相信了,都經曆了,怎麼會不相信呢,那如果雍正請道士修煉丹藥,那麼化蛇是不是那個時候產生的呢?嗯,看來線索很有可能就在雍正的身上,蘇蘿這麼一想,淡定了,嫁人就嫁人吧,等查清楚了真相,自己始終是要走的,那麼現在嫁給誰又有什麼關係呢,重點是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