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把還坐在大頭身上不依不饒的花品素抱起來放到旁邊,發現花品素脖子上有兩道紅印,嘴角紅腫,嘴唇邊上還有血跡,那是花品素咬破不知誰的手掌沾上的。

花品素給方父抱起時,還對著大頭的肚子狠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大頭正捂著肚子哼哼,方父一瞅,本來要罵出口的話一下就縮了回去,嘴巴忍不住噗呲笑起來。

大頭的父親教訓兒子的痕跡還留在大頭臉上,本來就不對稱的臉,現在給花品素撓得像個大花臉,眼角還留著疼出來的眼淚,坐地上哼哼的大塊頭,對照瘦弱的花品素,讓人看起來有種喜感,太像英勇的小花貓鬥倒逞強的大黃狗了。

“大頭!快給我回家去,別再丟人現眼,這麼大塊頭都打不過花家小子,還有臉哼哼!”方父的話讓花品素聽得不舒服,難道大頭打得過他就是有臉?

大頭看看梗著脖子兩眼冒著凶光的花品素,隻覺得這個娘娘腔像換了個人,大頭越看花品素,越覺得自己臉上疼得厲害,加上方父在旁一諷刺,實在沒臉再呆這裏,忍著疼爬起,一瘸一瘸走開,他給花品素壓著時,一條腿用力過度,腳筋扭了。

“花家小子!不錯!這才像生了把的!比我家胖子強多了!”方父等大頭走開,回頭衝著花品素豎大拇指。

聽到方父表揚,覺得方父剛才說話不舒服的花品素釋然了,這方胖子的爹人還真不錯,和前世的張建俊所見略同,張建俊版的花品素本來就覺得自己打了個勝仗,方父一讚揚,不由咧嘴笑開,這一笑,把旁邊的方佟嚇了一跳,這花品素的牙齒上都是血跡,襯得臉上的膚色更加蒼白,怎麼有點像吸血的妖精?

花品素回到家,花母和姐姐花品樸又是陣大驚小怪,對花品素全身檢查了一遍(除了小JJ沒檢查,那是花品素死守住短褲才幸免的陣地),發現除了點皮外傷,沒受到什麼真正傷害,提著的心這才放下。等到天黑花父從水產鋪子回來,抱著花品素又是一陣摸索,(這次花品素的小褲褲被花父拉下來,小JJ那塊陣地失守)花父一邊查看,一邊大罵那群少年,晚飯都沒顧得上吃,花父先衝到那幾個少年家中去討公道,據方佟四處打聽後,第二天就告訴花品素,那幾個欺負他的少年,一個都沒逃脫大人的懲罰,大頭更是讓他爸媽關在家裏坐禁閉。

本來花家準備八月三十號才搬家的,因為花品素被少年欺負(說到底都不知道是誰欺負了誰),花家決定提前三天搬家。

到了搬家那天,花父喊了輛大卡車,叫了鋪子裏的兩位員工幫忙,把家裏要用到的東西都裝到大卡車上搬走,花家舊居的家具這些大件新房子都不需要,所以大卡車並沒有裝滿,隻裝了一半就把東西裝全了。花家四口人坐上了花父的雙排座的皮卡,準備離開去新居。

花品素從車窗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方佟一臉落寞,心不由有點發軟。

“方佟!”花品素頭伸到車窗外喊了一聲。

方佟聽到花品素招呼他,眼睛一亮,小跑到了皮卡車旁。

“以後星期天可以到我新家去玩。”花品素邀請。

“好的!我明天就去你家,先去認認路。”方佟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這幾天好友對他有點冷淡,這讓黑胖子有點傷心,現在麵對好友的邀請,黑胖子立刻治愈了。

“你明天就去?”花品素不過是想寬慰下方佟,以為他們一個在市東,一個在市西,今後不會有什麼交結,不想這方佟臉皮太厚,他這裏隻是意思意思的舉下杆子,方佟已經自顧順著杆子往上溜了。

“我已經跟你姐姐問清地址,明天我吃過早飯就去。”方佟是早有準備。

“...”花品素無語。

皮卡跟在大卡車後麵開動,花品素盯著車窗外,眼睛一眨不眨,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功夫來這邊閑逛,再過三年,這邊的舊居將陸續拆除,那幽靜的巷子,低矮的青磚房,以後隻會存在於他夢裏。

別了!夢中的溫暖!別了!兒時的記憶!坐在車上探著頭向後張望的少年,感覺被皮卡拋在身後的不僅僅有舊居,還有娘娘腔的花品素和小建俊,皮卡載走的是合二為一,有著二十八年生活記憶,外表十三歲少年身子的花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