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蘇格拉底隻是在安慰自己的學生和朋友。
假定有複活存在,我相信,那個靈魂,不會再來尋找原屬於他的朽敗屍體,而是以別的新肉體,或以另外的方式重現人世。
“佩戴標記的人很多,但為什麼信徒這麼少?”(《斐多篇》)數千年沒有改變的如此怪現狀,蘇格拉底或者柏拉圖,兩位偉大的智者,仿佛隔著時空之窗教導我。我不信奉存在就是合理;我隻是想,每個時空都有這類人,以及另一類執拗者存在。
古希臘原始哲學都是洋溢著快樂的哲學,靈性的哲學,而非死氣沉沉、乏味枯燥的。雖然,哲學家的命運大多不順暢。
人民出版社和人民文學出版社,我今天才分清楚,讀了數十年兩家版的書,我一直認為是一家。猶如當年大多數百姓看不懂人民社的毛選四卷本(後來補充第五卷),現在的大多數百姓,也不願意閱讀中學生就能讀懂的《柏拉圖全集》(倘若世界創立柏學,則深遠意義將超過紅學。首先是,你看看古代大師是怎樣授人智識的)。
《柏拉圖全集》封麵設計采用了誰的名畫中古希臘名人像,我忘了。不是達·芬奇就是意大利其他誰。但是顏色和人民文學社設計周國平作品一樣,偏黯淡、偏灰,為著表現莊嚴凝重,反而有壓抑、蕭疏、冷寂、刻板的感覺。
我讀了半部柏拉圖以及他筆下的蘇格拉底,我心中的柏拉圖是陽光色的,是溫暖的,明快的;是蔚藍色、半透明、寬廣的,沒有浮冰和泡沫的;或也可摻一些純白,不是陰森死寂的白,是暖意柔淨的白。
我不需要煙草和酒精的刺激,同樣可以原創出大量美妙動人的廢話。
即使蘇格拉底老師的觀點有待科學繼續驗證(往往哲學、宗教、科學密不可分,幾乎就是一體,原始部落都是一個人掌管),但我比較傾向相信:無師自通的種種,都是出生前的記憶恢複。
影片《喜馬拉雅》中,霆雷村長以石頭或鹽塊占卜預測暴風雪,我想,是多數具有這方麵閱讀思考理解力的人都猜得到的:雨前空氣中飽含水分。石頭不會說話。
原來我想今晚看新碟,不開電腦寫字或網遊,但讀了柏拉圖,生發感想,不記下來明天會忘記。和周國平介紹的,以及我所了解的中外作家詩人相比,我已經懶得夠戧。從小對待思緒和靈感,就像對待自來水一樣,漫不經心,稍微洗一下腦子就流失。
201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