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程序(1 / 1)

——部分紀錄片觀後感

和人類相比,動物總是仿佛依照千萬年設定的進化程序在演變和生存,尤其鳥類。

看到恐龍漫天飛舞,我不感到滑稽可笑,隻感到自然的神秘。

尾鷹何以不能辨識自己的孩子,而將明顯與自己差距甚大的杜鵑當作骨肉撫養長大。鳥類即使比人類另具一套複雜的識別係統,也不至於基本的視力喪失?尾鷹的祖先,並沒有將警示的遺傳密碼藏在基因裏,輸送給後代。如同老鼠和貓,老鷹和兔子,狼與羊等。

賊鷗身軀龐大,嘴尖爪利,何以同樣生存海邊,不去自己捕魚,哪怕是如信天翁一樣,吃死魚屍體,而一定要半空攔截搶劫其他鳥類的魚。

金王企鵝為何眼睜睜看著落單離群的幼崽被殘殺,而不作任何救助和反抗,甚至神態顯得視而不見,並無驚恐慌亂。如果嚐試當著獅群、狼群、象群的麵,撕咬任何幼崽,那麼無論哪隻成年獅、狼、象,都會奮起還擊,甚至群起而攻之。

印度土邦領主的領地已經成為曆史遺跡,而被他為取樂殘忍屠殺的成千上萬隻鳥類的後代,卻成功地生存下來,並在遺跡上繁衍生息。一如土邦領主還未出世,印度還未形成國度,人類還未直立行走之前,鳥兒們已經在這裏生息繁衍一樣。

鳥的飛翔能力令人尊敬崇仰,我第一次知道,燕子、白鷺、斑鳩也是候鳥,使我對這些看起來平凡無奇,甚至誤認作家常的鳥,也由內心充滿了尊敬。如果除了歐美,中國的燕子、斑鳩、白鷺等品種也是候鳥的話,那麼應該也是以五分之一左右惡劣的淘汰率,頑強生存下來的。

能夠在與大自然的變幻無常氣候,與人類殘酷的娛樂獵殺周旋、對抗的惡劣環境中,頑強生存下來,穿越兩極,穿越地球的候鳥,難道不令人肅然起敬嗎?

侏羅紀的霸主,固然不能再以牙齒和利爪,龐大的身軀和凶悍的攻擊力稱霸地球,但自從它們適者生存,長出羽毛飛向天空後,同樣以輕盈強韌的翅膀,和美麗動人的外形、啼鳴,不僅征服了天空,而且征服了熱愛和平、自然、生態、藝術的善良人的心。

北方的納努克,像動物一樣強大,像動物一樣生存,最終,也像動物一樣餓死。這是自由快樂的愛斯基摩人的程序。他們很少願意放棄自己的傳統生活,融入現代工業文明和商品社會,如同至今仍保持著民族傳統的少數民族地區的少數民族人民。

愛斯基摩人的生存能力,與其說是天然的、遺傳的,不如說是被嚴酷的自然環境一代代經過劣勢淘汰,優選出來的。

一個種族,一個人,不知何故,被上帝分配在資源不甚豐沛,氣候不甚宜人之地,麵臨的是要麼死亡,要麼向野獸學習,活下去,並繁衍。

過去愛斯基摩人傳說被蔑稱“吃生肉的人”,可是日本人吃生魚片,中國人吃醉蝦、醉螺似乎至今仍是時髦,法國人吃生牡蠣也被小說描寫過。愛斯基摩人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吃生肉既是無奈之舉,更是攝取能量的健康、便捷方式,無可非議。一種習慣的產生,要與所處環境結合。

無論飛鳥還是狼,當它們從原始狀態被人類馴化成家禽和狗以後,不僅永遠失去了飛翔的能力,自主捕獵和享用的能力,與自然和天空親近的機會,而且永遠失去了作為物種的尊嚴。

201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