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門檻

詩人的春天

Michel Deguy

米歇爾·德基

餘中先 譯

André Velter

安德烈·維爾泰

樹 才 譯

Henri Deluy

亨利·德裏

樹 才 譯

Michel Butor

米歇爾·布托

樹 才 譯

Philippe Forest

菲利普·福雷斯特

餘中先 譯

Chantal Andro

尚德蘭

樹才譯

晚上當我進入我睡眠的森林,陰影的眼鏡架上了負重的眼睛,以通向眼淚之源的黑暗小徑,躲開了微光的荊棘,夜的管束走在了我前麵。白天中持續過來的,趕往那紋絲不動的眼睛。獵物豐富的夜,它不知道綁上詩歌的手嗎?而我真想愛你將變成我愛你……

不過最好還是監視著!因為大地就是很大的遺跡。

發掘它看守的源泉,缺席凝固其中的重大痕跡。希望有一個國度在等著你,這一寫作的愛便是它的出生證。

(第二節)哦,世界的大放置

一塊玫瑰花田和隔壁的一塊小麥田以及兩個穿紅衣的小孩在玫瑰花田隔壁的那一塊田還有小麥田隔壁的一塊玉米田以及兩棵老柳樹在它們之間的田埂上;玫瑰花田隔壁的小麥田上那兩個玫瑰色衣服的小孩的歌聲以及監視著玫瑰小麥紅衣服小孩和玉米的兩棵老柳樹

藍色像汙點一樣

吸飲雲彩的白墨

孩子們也是我的

鄉間小路

(第三節)叛徒

封建的大風跑過大地。

這純粹的追擊,它吹倒小麥,風化河流,翻卷茅屋和板岩,貴族老爺們,而成群的人在它通過的道路上,朝它張開山楊樹陷阱,豎起柏樹尖樁,投下竹子籬笆,用高高的風車對抗它。

詩人則是為烈風助威的叛徒,他鼓吹風的奔馳,用他的詩琴催促它,為它顯示空地和峽口的通道

(第四節)蘋果樹

我等待,像一個情郎,在僵硬的蘋果樹下的田裏守定約會,在發黃的草地上在成噸的雲彩下等待整整一下午。心上人沒有來。

什麼都不是,可能被圍住--扭曲的腕口的石井欄,繞著圈的許多人的眼睛的發辮,沉下來的烏鴉鼓噪的螺旋線;嗓音的圓環;我的痛,我的痛,不屈的卓越,在這裏把這一唉聲歎氣疲憊不堪的證詞扔在地上,鄉野的尤利西斯(他捕獵運動失調的母雞),多肉的眼睛,迎麵頂風,昏迷中不斷地問“我在哪裏?”謹慎事物贈送的記憶,在世界薄薄的冰層上摸索。

在一棵伸展著的,但對詩歌來說太多嘴的迷人的蘋果樹底下(然而,潮水已經爬上了靠根的樹枝,在綠色的庇蔭中尋找一個巢穴),難道我們命中注定用不著想別的,隻想人類的衝突?

(第五節)太陽王

當國王早早地起床

在清晨的水底行走

帶絲綢鞋的潛水服

穿行於魚兒暢遊的屋架

縈繞著斷了桅杆的宮殿

在沒有風的金黃黎明中

閃亮著一塊帶鱗的白色板岩

淤泥和沉船國王夢想著

離開它們升得高高他知道

在透明日光的另一邊

有紅衣的漁民俯下身

往水底扔下他光線的釣鉤

(第六節)鏡子

城市失明除非一條河

把它顯示給自己看

它劃出分水界

坐在灘岸上自己家中

一邊守著另一邊它們對峙而視

這一側河岸反映在另一側

每一邊又都在河流中映出自己

河使它加倍然後又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