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允許它認識自己

(第七節)墓地

這裏是墓碑石工的花園

被轟炸的微型店鋪的城邦

通過張開鬼影大口的墳墓

一個死者進入大地中心

一個生命為什麼不

每個清晨和每個傍晚

在青草茂盛的墓地中漫步

那裏的墳墓淩亂無序

在山蘿卜和三葉草之下

既不承諾也不拒絕

當一切變成屍體

當血液帶來疼痛

當眼皮成了一種酸

在你身旁的情人

過多地想到了你的死亡

(第八節)眼睛

烏鴉的叫聲戴孝的拳頭打進了眼睛:同樣的聲音在緊閉的眼皮下,或者同樣蒼白的冬天等待你的眼睛掃過我的眼睛;它們一直爬上我的眼睛尋找看不見的目標我真想出現在那裏然後你的眼睛冒出怒火眼珠子的靈敏野獸,另一種類的全部暴力在那裏一目了然,但被記憶圍住了的眼睛,迅疾得如同鳥兒,眼睛被骨頭的銬子俘虜了烏鴉的叫聲同樣的叫聲在緊閉的眼皮下記憶的蒼白冬天在那裏沉睡

你知道穿過塞納河橋上的風

那裏的國王公園向公眾開放

總有一些孩子懷著平靜的心

在你受苦的同時沿著水池行走

鋪著石板的灘岸那裏總是放假

想一想一切都很好日子天天相同

就像動物蜷縮著朝你抬起

它的目光哀求不耐煩的意識

閃光你朝缺席睜著眼

衰老和死神的臨近是否如此

時間的這一死胡同當考驗已過去

當未來的青銅慢慢地展開

夜間的同伴你們喚醒了憂傷

就像往昔我們的出發預兆著死者

當在浪與風之間窄窄的灘岸上

她和他厭倦了那些親密的日子

最後進入到一聲歎息一聲呐喊:我恨你

夜間的同伴我認識你們的憂傷

句法像是隊列

在投入的時光

正義的床在

上升者和來臨者之間

雙重的普續喀其中的肚腸

把火車當成樹木

而把樹木的磷火當成鮮血

(第九節)另一個

你是他

又是我

誰的疾病

被光治愈

你是金子

又是仙女

鮮活的真

在太陽下

你在這兒

另一個走了

殘忍的遊戲

清早就走了

你不是你

而是太陽

(第十節)詩人

就像從兩片

刀刃間經過

第一滴血

決出死活

那裏沒有位子

清瘦的善

在笑你

逃離是肯定的

到黑暗中來

到澄藍中來

天使迷了路

用一隻翅膀

拍打閃電

而我呼吸

(第十一節)華爾特 ? 惠特曼的一個主題

致弗朗索瓦? 肖梅特

我在我之內前進而我遠遠超越於我之外,已經蕩開得比記憶更遙遠,比我所看見的更遙遠像一個昏了眼的遺忘症患者一邊筆直奔跑一邊舞蹈在無限的航線上,皮膚和骨頭凝結成一個真正的沙之吻。

這可不是件小事,虛無嘴唇上的這場暴力運動,這可不是件小事,改變靈魂的安魂曲,用黃金和灰塵的呢喃,用原子的玩笑,用草叢、火焰以及石頭的虎嘯,這可不是件小事,逃脫安息的軀體。

(現在一切都在這裏,都在年歲的綿延中新生的強烈啼哭,熱情和擁抱,天空和融合,情人的熱戀,不可能之物的隱秘分享……一切都是自我消滅的死亡當一場愛麵對麵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