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名字,常常是一家人的難題。爸爸媽媽懷著美好的期盼,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地給我取了一個又一個名字,然後再由他們自己一一推翻:
一帆——缺乏特別的意義;
斯諾——snow,英文裏“雪”的意思,但寶寶是夏末秋初生的啊;
秋朗——太普通了;
海倫——洋派的名字爸爸不喜歡;
興逸——李白詩雲:“誰雲秋興悲,我覺秋興逸。”按時間,我出生於立秋後;按家譜,我是興字輩的。這個名字似乎頗為相宜。但爸爸把家譜歸於舊意識的範疇,還是否決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爸媽的腦子裏,各式各樣的名字堆得滿坑滿穀,他們當初的興致勃勃已經變成了滿眼的星星。這時,大姨來訪,抱起我說:“我們的寶寶多可愛呀,就叫萌萌吧。”爸爸居然馬上就同意了!從那一刻起,家裏就有了一個叫萌萌的我。
爸爸後來說,他當時就是覺得這個名字跟我很像。至於為什麼像,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總之,我一“萌”就“萌”了三十多年,事事都開竅晚,天真幼稚得很,爸爸不止一次哈哈笑著說這個名字起壞了。
“萌”這個字,在我出生前後幾年挺流行的,我的學生時代,班裏常有兩三個甚至四個萌萌。而ABB這種疊字名字,據爸爸說,他們小時候不多見;他上學的時候,廣播裏一播放出這類疊字名字,就會引起周圍同學的哄堂大笑——因為太嫩太嗲了。後來大約是獨生子女政策的漸漸推行吧,孩子越來越嬌貴了,疊字名字才慢慢普及,以至於現在蔚然成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