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歐洲十七世紀文學(2)(3 / 3)

這個劇本像卡爾德隆的許多劇本一樣,用寓意的手法闡述哲理。西吉斯蒙德是一個象征性的人物,他最初是個性情暴烈的反抗者,他斥責國王不該既給他生命,又把他當野獸看待,實際上這是對天主教哲學的抗議。但是他隨即認為人世一切無非是夢幻,希望隻在來世,因而變成一個馴順的懺悔者。卡爾德隆通過這個形象提出了一個抗議性的問題,而得出的卻是宗教懺悔的結論。

卡爾德隆的劇本具有較高的技巧,善於刻畫人物內心,富有抒情特點,許多劇本的獨白後來都成了流行的抒情詩。這些都大大影響了19世紀初期的許多著名作家。

德國文學

17世紀,德國爆發了殘酷的30年戰爭(1618~1648)。這次戰爭又稱為宗教戰爭,實際上是德國的公侯們為了爭權奪利,利用新教和舊教的分歧,形成兩個陣營,各自勾結國外勢力,在德國的國土上燒殺掠奪。戰爭的結果是德國人口減去1/3,城市蕭條,田地荒蕪,礦山損壞,工商業衰退。大小公侯們隻靠著無止境地剝削農奴,維持他們的專製統治。這種情形使德國的政治、經濟、文化長期處於落後狀態。

在文學方麵,德國人文主義者的批判精神和民間文學的反封建內容,在這黯淡的時代裏也消失了。市民出身的作家大都依附宮廷,為公侯們服務。一些所謂獎掖文化的宮廷成為文學活動的中心。當時的宮廷一味模仿外國風尚,有的把法國作為榜樣,有的更多地接受西班牙、意大利文化的影響。詩人們則迎合主人的意旨和趣味,從事寫作,作品內容貧乏,充滿華麗的詞藻、離奇的比喻和堆砌的典故,成為形式的遊戲。但也有少數作家關懷人民的痛苦和國家的命運,考慮祖國語言和文學的前途,在文學理論或實踐上作出貢獻。

奧皮茨(1597~1639)看到意大利和法國的詩人如彼特拉克、龍沙等向古代詩歌學習,提煉自己祖國的語言,寫出格律謹嚴的民族詩歌,他認為德國的詩人也應該能夠這樣。他在他的《德國詩論》(1624)裏吸取了法國、意大利文藝理論和實踐的成果,論述詩的原理和作用,區分文學的種類,提倡語言的純潔性,探討詩的格律。他製定抑揚格和揚抑格的規則,倡導十四行體和亞曆山大體,對於德國詩歌格律的發展起了劃時代的作用。

詩人弗萊明(1609~1640)和格呂菲烏斯(1616~1664)都能超越德國文藝界的狹窄範圍,開辟詩的領域。前者遠遊俄國、波斯,擴大了眼界,後者漫遊荷蘭、法國、意大利,接觸到當時歐洲哲學、科學、藝術的新成就。他們在奧皮茨的影響下,運用各種新詩體,寫出反映時代苦難和渴望和平的感人的詩歌。格呂菲烏斯的十四行詩《祖國之淚》(1636)概括地敘述了戰爭的罪惡和恐怖,最後他認為比死亡、瘟疫、火災和饑饉更為可怕的是許多人喪失了靈魂。這是德國17世紀詩歌中一首有代表性的名篇。格呂菲烏斯也從事戲劇創作,他是德國第一個把市民生活寫入悲劇的作家,但當時無人響應,德國市民悲劇真正的形成和發展,則有待於100多年以後的萊辛和席勒。

這些詩人都生活在17世紀前半期,有比較豐富的知識,在提高德國語言、製定詩歌格律等方麵有一定貢獻,並為18世紀德國民族文學的形成作了一些準備。但是他們隻向古希臘、羅馬和外國學習,而輕視本國的民間文學,有些文學史家把他們的作品稱為“學者的詩”,並不完全恰當,但也有一定理由。

到了17世紀後半期,小說家漢斯·雅科布·克裏斯托弗·封·格裏美爾斯豪(1622?~1676)則和他們完全兩樣。他繼承了16世紀民間故事書的傳統,在西班牙流浪漢小說的影響下,從平民的立場出發,寫出一係列小說,廣泛地描繪了30年戰爭時期德國的社會麵貌。這套小說中以6卷的《西木卜裏其西木斯奇遇記》(1668~1669)最為成功,受到廣大讀者的歡迎,其他的小說都和《西木卜裏其西木斯奇遇記》有一定的聯係,但又各自獨立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