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隻見大家一臉疑惑地說道:“沒有啊……”“咦?有慘叫嗎?”
“剛才收音機裏不是有聲慘叫嗎?”
大家都說沒聽到。於是我就將剛才聽到的聲音告訴了大家。大家沉默不語,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說了。
“誰讓你這麼早就回去睡覺,肯定是做夢了。”大家都在笑話我。於是我也隻得自嘲兩聲,與大家一起打乒乓球、彈鋼琴、聊天作樂。
真的是夢?當時我也懷疑過。可能是我聽得太入神了,一下子睡著了。但我的確不記得曾打過盹啊。
“來人啊!救命啊……分校的儲物室……”
這聲慘叫還留在我的耳邊,久久揮之不去。
“有沒有人想去花園散散步啊?月色多好啊!”
當晚的月色的確很好。透過娛樂室的窗戶,還能看見門口那棵大樹的樹影。
我想先去花園裏看看情況,又不敢一個人去,就想找個人陪我。但大家完全沒理會我的提議。
“不是吧,”其中一人說道,“現在可是十二月啊,大冬天的,晚上還去花園裏散步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無可奈何的我隻能走出娛樂室,往醫務室走去,這時突然聽見有一個人朝我的方向走來。
當時才九點多,不是很晚。
原來是貝雷斯福德醫生正準備回家。
不知為何,我立刻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我有件事要告訴您,請您千萬不要笑話我啊!剛才我在房間裏聽收音機的時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醫生。
醫生以為我在開玩笑,可我的表情很嚴肅,最後他終於說道:“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你跟我來。”
我們一起折回醫務室,拿好分校的鑰匙和手電筒,還有一根粗手杖。
我還回到房間,拿了外套,和醫生一起走去花園。
我們的學校雖然在倫敦,但是地處郊外,樹木繁茂。銀月當空,森林裏回蕩著貓頭鷹的叫聲,時不時還會有蝙蝠飛過。微風拂過,樹枝沙沙作響。空無一人的“分校”閃著白色的光,令人毛骨悚然。
穿過花園,就是分校的後門,這裏終日不見天日,圓形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苔,上麵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非常滑。
心中的恐懼讓我忘卻了羞澀,我死死地抓住貝雷斯福德醫生的手。
我們打開手電筒沿分校外圍走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本想從正麵大門進去,忽聽見屋裏傳來陣陣怪聲像是哭聲,又像呻吟我嚇得要死,差點就想逃走了,但畢竟不能留下貝雷斯福德醫生一個人在這兒啊,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分校底樓也沒有任何異樣。
“對方說的是‘儲物室’,會不會是閣樓啊?”
我輕聲說道。這時,又傳來一陣喊聲。沒錯,就是人的聲音,而且聲音好像就是從樓上的閣樓裏傳來的。
醫生為了不在女士麵前丟臉,也是咬緊牙關。我也跟著醫生,一邊發抖,一邊爬上了樓梯。老房子這裏以前是棟宿舍樓,不知道以前住在這裏的人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上下樓的想到這裏,我心裏越發害怕起來。
我們沿著二樓的走廊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隻是覺得哭聲和喊聲離我們更近了。我想的果然沒錯,聲音所說的“儲物室”就是閣樓。
我們走上樓梯,來到了三樓,也就是閣樓。
閣樓門口有一道厚實的大門,我們清楚地聽見人聲從門後傳來。
醫生轉了轉把手,卻發現大門上鎖了。
“喂!裏麵有人嗎?為什麼要去閣樓裏啊!快開門!開門啊!”
房間裏傳來嚶嚶的哭聲。貝雷斯福德醫生剛從大學畢業,還很年輕,膽子挺大。他把手杖交給了我,自己則開始撞門。
撞了五六次,大門終於打開了。我和醫生立刻衝了進去裏麵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醫生掏出懷裏的手電筒,打開開關。
房間裏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是小孩子。兩個人長得很像,可能是一對姐弟。姐姐大概九歲,弟弟六七歲的樣子,都很可愛,穿著黑色的衣服。
兩個人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微笑著看著我們。
“你們是哪兒的孩子?為什麼會在這兒……”醫生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跑下了樓梯。我看了兩個孩子一眼,也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這種情況下,坐在地上的孩子居然還在微笑,大家應該可以想象那幅場景有多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