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傳之秘
鎖,對於今天的譚世理來說,不需要鑰匙便能打開。
當鎖頭開啟,譚世理輕輕地把銅鎖放在了旁邊,摳開扣拌,慢慢地打開了沉重的箱蓋。
箱子的上層,全部是用蠟紙包裹起來的古舊書籍,譚世理一包包打開,發黃的毛邊紙,沒有標點的印版舊書,用麻繩裝訂成冊,上麵有朱筆所作的注釋和標點,這應該是先輩讀過的舊書,這些書譚世理都讀過新版,對其內容沒有什麼新奇,也就一包一包地往邊上堆放,繼續找下麵的藏品。
當一個鋥亮漆盒出現的時候,譚世理終於有了一點新奇感,慢慢在打開盒蓋,映入眼簾的還是一本線裝舊書,封麵上四個篆體大字譚世理是識得的:譚氏家譜。家譜拿了出來之後,下麵卻是碼得整整齊的銅錢,這些東西應該是父親的長輩們傳下的遺物,看來一直被收藏並未使用。這個盒子譚世理認為還有點紀念意義,依然同那些書一樣,被擱置在旁邊了。
又一個盒子出現。這個盒子還是漆盒,隻是大了很多,盒蓋上還有一些描金圖案。
譚世理揭開盒蓋。幾枚銀質勳章,覆在最上麵,勳章上有千戶侯、定國將軍、複國大將的字樣,絕非近代遺物,譚世理不明白這是哪朝哪代的勳章,也沒有看到任何說明。但是下麵出現的玉石翡翠珍珠古玩,譚世理卻識得個大概,最打眼的當屬墊底的一排金條。譚世理越看越迷糊了,這怎麼可能?這不就是一個財寶箱嗎?
在譚世理的印象中,譚家就是土生土長的農家後裔,傳承是耕讀為本,沒有做過官的祖宗,也沒有發過財的先輩。可這一箱子裏的物件,卻說明譚家祖上不僅做過官,還是不小的官,不僅讀過書,還是博覽群書,不僅發過財,還留下了真金白銀,但這一段家族史卻被悄悄地隱匿起來,甚至連子孫後輩都不言傳,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其實光這裏麵為數並不太多的珠寶金條,已經足以使譚家人衣食無憂富足幾代了,為什麼至今都還讓後輩人在貧困中度日?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在耀眼的黃金寶物一側,一本油跡斑斑的厚本子,躺在角落裏,極不相稱。譚世理隨手打開,卻發現這是父親的筆跡。從記事起譚世理知道父親是個老文化人,能寫會算,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卻從來不知道父親還寫日記。這個厚厚的本子,顯然不是如今的產品,紙張發黃不說,裏麵的墨跡也是各種各樣,有些字跡已經淡化模糊,看來這是父親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使用,一直持續了若幹年的一個記事本,既然放在這裏,說明父親還是希望後人能了解其中的故事,解惑曆史的淵源。
有了這本日記,譚世理不想再察看箱子裏還有什麼秘密。既然祖上秘藏至今,肯定有他們的道理。譚世理將日記本揣進懷中,其餘物事仍然恢複原狀,蓋上箱蓋,掛上銅鎖。
這個防空洞是他家較為隱秘的所在,雖一直無人暗探,但終究還是算不得安全。譚世理決定出去之後要施個神術把自家的秘地封存起來。
石門沒能打開,譚世理不想施展神術強行進入。既然有門,必有開啟之法,隻是機緣未到而已。譚世理站起身來,再次看了看這空蕩的洞穴,沒發現任何機關裝置,這口箱子就是唯一的藏品。唯一不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箱子背後的一小塊石壁。難道機關就在箱後的石壁上?譚世理靈光一閃間,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這箱子的重量已經不是常人能移動分毫的。但譚世理現在並非常人,哪裏難得住他?他在洞裏借助礦燈的燈光,再次環視了一遍,這箱子除了靠石避存放最為妥當之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去處。於是譚世理暗運移物技,把箱子往旁邊移動了一個箱子的位置,再一看石壁,居然沒有任何機關跡象,目光下移,在原來放箱子的石垛之間,一塊打磨光滑的的石板出現,兩角上有兩個青銅提環鋥亮無睱。譚世理輕提提環,嘎嘎的幾聲輕響,那石壁上果然有一塊地方在緩緩右移,露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門洞。
再看提環之處,下麵出現的是一個空穴,穴中有一組齒輪機關隨著提環的上升而運動著。
譚世理有些詫異,這樣的機關不應該是父親所為,可他們卻在這洞裏忙活了很久,在忙些什麼呢?難道就是把這本來不太寬敞的洞穴加寬加高,還是拓展了這個暗室?意義何在?當年從洞中運出的浮土,並沒隨意倒落在坡外,而是墊了豬欄羊舍,譚世理依稀記得這事,難道是為了不引人注意?這些疑問,譚世理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懂就不想了吧,先進那門中看看再說。
來到門前,譚世理本來以為這門後是一方石窟的,可眼前並非如此,居然是一個天然洞穴,洞中有微微的涼風吹來,幽深的洞窟延伸到何方卻不得而知。
譚世理正準備繼續深入,隱隱傳來蔣小蘭的呼喚之聲,譚世理不想讓蔣小蘭知曉這處秘地,忙退了出來,回到機關處把石板蓋上,石門也慢慢關閉起來。譚世理再次把箱子也移回了原地放好,這才從洞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