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真正要算的話,天聖國如今的女帝,凝聚了紫微命格,號為天子,掌控整個天聖國的國運,是可以媲美聖人的存在,不過那畢竟不是真正傳說中的那種萬世不朽的聖人。
參拜完畢後,趙軒逸上前一步,開始誦讀祭聖文:“堂上褚聖……偉哉聖賢,寰宇所宗;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精神巍巍,如高山兮;胸懷浩蕩,如滄海兮……立身行事,惟德是重,見賢而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天下大治,唯德先行……”
一篇祭聖文,洋洋灑灑數千字,從趙軒逸口中讀來,揄揚頓挫,聲音清越,聽得眾人神情肅穆,如沐聖賢遺風。
讀完祭聖文後,趙軒逸回過身來,麵對眾童生,道:“待會我將引動文廟中的文氣,為諸童生開啟智竅,在這過程中,你們要穩守心神,保持心思澄澈,明白嗎?”
眾童生齊聲應道:“明白。”
趙軒逸微微頷首,正準備接下來的事,突然眉頭一皺,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訝然,不明所以地看著趙軒逸,外麵發生什麼事他在文廟中怎麼知道?
就在這時,那叫阿虎的年輕衙役走了進來,看了楊躍一眼,對趙軒逸行禮道:“大人,外麵有人鬧事。”
楊躍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阿虎剛進來時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似乎頗有深意。
趙軒逸問道:“怎麼回事?”
阿虎又看了楊躍一眼,道:“外麵來了一個老婦人,吵吵嚷嚷要找大人鳴冤,說是楊榜首之前非禮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受辱不過,自殺身亡,她要大人為她主持公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文廟中眾童生紛紛將目光看向楊躍,小聲議論起來,似乎有點不敢置信。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楊榜首會做出這等事來?”
“無風不起浪,沒準是真的。”
“還是不要亂說話,看看是怎麼回事。”
楊甚跳了出來,指著楊躍,大聲道:“楊躍,你這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行,也配當榜首,現在人家苦主找上門,看你如何狡辯!大人,一定要重重責罰這個衣冠禽獸,剝奪他的童生身份,莫讓這種無德之人與我等同列。”
人群中的魏永安故意搖頭感歎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想不到楊榜首是這樣的人,有才無德可不是什麼好事。”
楊躍眉頭緊鎖,他想起當初那個想要汙蔑自己非禮她的丫頭,後來說是自殺死了,也不知真假。想不到在這緊要關頭,大房的這些人還要給自己搞出這些幺蛾子,惡心自己。他抬起頭,淡然掃了眾人一眼,道:“大人,既然人家是指名道姓找上我,要汙我名譽,毀我功名,我又豈肯幹休,還請大人做主,問個明白。我楊躍雖不過區區一書生,但聲名清白豈容他人隨意汙蔑。”
身為儒門弟子,對品德要求很高,若是真被他們汙蔑成功,毀了名譽,楊躍一個無依無靠的士子,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所以這件事既然已經鬧到了大庭廣眾之下,那就必須辯個清楚,決不能落下話柄。
張元正站出來道:“我與楊躍相交多年,他的品行我了解,絕不是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還請大人明鑒。”
趙軒逸思索了一下,道:“楊躍是本屆縣試榜首,這件事不能等閑處理,開啟智竅的事先暫緩,我們出去看看事情究竟是什麼回事。”說著,他看向縣丞和學正,道:“兩位是什麼意見?”
楊躍詩才出眾,縣中出了這麼一個人才,對縣丞和學正來說是臉上增光的事,所以他們內心中也並不希望楊躍出現問題,皆道:“一切都憑大人吩咐。”
趙軒逸帶著眾人走出文廟,來到文廟外的廣場之上。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正在廣場上那裏哭天喊地,引得很多人圍觀,指指點點。那老婦人本是想豁出去闖進文廟中,不過被廣場上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攝於那些士兵身上明晃晃的刀劍,她才不敢往裏麵闖,在廣場上大聲呼號,訴說冤屈。
“文廟重地,何人在此喧嘩?”趙軒逸一聲冷喝。
那老婦人嚇得一激靈,不過當她看清趙軒逸一身官袍的模樣,回過神來,一下撲倒在趙軒逸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疾呼道:“青天大老爺,你要為民婦做主,民婦的閨女死得好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