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視死如歸(2 / 3)

“我們做事一向非常公平。”周長生開門見山的說,“我們願意用三人的性命,換取一個人逃生的機會,雖然說對你們來說非常殘酷,但是,請你們理解。”

“我們隻要一匹馬,你們留下一個人。”老宋補充說,“你們其他的三個人,可以和這個小夥子一起逃出這裏。”

“我不走!”霍去病在心裏麵呼喊著,但是,他發不出聲音。

“我們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他才十六歲。”老周在說。

沉默,那被俘的騎士們都在沉默,看樣子他們不服氣也不願意。

周長生歎了一口氣,點亮了火折子,說:“也許我們應該談談,這小夥子懷有五星連珠之術——”

“周校尉!”那斷臂的俘虜在火折子點亮的那一刻,突然失聲叫了起來,“是你,周校尉!”

周長生吃了一驚,火折子掉在了地上。他撿了起來,自我解嘲的說:“怎麼是你們,嘿嘿,真巧,碰見了你們。”

霍去病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絲希望——周長生說他這樣走出去不會背負包袱,但是周長生錯了,這樣走出去,他會一輩子背上更加沉重的包袱。

“項校副不放心校尉,派我們來尋找——果然出事了,還好你還活著。”這幾個俘虜喜悅地說,這話中,包含了袍澤之間的深情厚誼。這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在戰爭的考驗中,他們的情感是那麼的強烈,他們也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也不屑於想自己的話是不是吉利。一個滿身是血的俘虜大咧咧的說:“太好了,你還沒有死!項校副說隻有好人才短命,果然你還活著!”

“你們也還活著!”老宋不滿的抗議這幾個俘虜竟然將自己的校尉歸於不是好人的行列,抗議說,“也不是好人。”

周長生對老宋老周說:“他們是我以前呆的飛鷹校的兄弟,他們是我們飛鷹校的斥候,都是百戰老兵!”又將老宋老周介紹給這幾個俘虜說:“這就是現在鐵鷹校的兄弟,現在整個鐵鷹校,隻剩下我們這麼幾個人了。”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疲憊。

然後,他回過了頭來,指著地上躺著的霍去病說:“這也是我們鐵鷹校的兄弟,身懷五星連珠之術。”

經過生死以後的重逢,總是那麼令人激動的。

可惜沒有酒,有酒的話,那簡直太美妙了。

可惜沒有酒,非但沒有酒,也沒有菜,甚至連一點點可以裹腹的幹糧都沒有,但是這絲毫不能影響到他們的喜悅。

那四個俘虜將周長生圍成一團,紛紛訴說著周長生離開飛鷹校的事情。

“頭兒,”那個少了一隻胳膊的戰士說,“你這一仗太慘烈了,我們遇見了鬼弓,項校副說羌人的鬼弓出動了,你們一定有危險,難道你們遇見了羌人白狼團或者是熊羆營?”

周長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們遇上的哪裏是什麼羌人的精銳?基本上是羌人的雜兵,假如真的遇見了白狼團或者熊羆營,這仗,基本上不用打了。這些戰士非常勇敢,但是確實平時練兵時候出了不少的問題,如果遇見的是羌人的精銳,那麼一個照麵下來,基本上差不多了吧?

他的心非常痛,他有些自責,假如自己練兵抓緊一點,假如再給自己三個月時間,都不至於是這個樣子,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和他們大約三千騎兵拚了兩天,以我們的戰力,你懂的……”

“我們遇見了鬼弓,”這幾個粗爽的漢子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曾經的校尉悲傷的心情,繼續說,“新來的校尉根本就是個渣,什麼都不懂,幸好項校副在,將我們帶到了祥雲縣城,憑借城牆,可以支撐一段時間。頭,不知道上麵怎麼想的,你在我們那裏校尉當得好好的,又不是提拔,為什麼要走?走了也就算了吧,為什麼不讓項校副當校尉,還讓他當校副?難道是真的是害怕我們害怕羽林軍再出一支精兵?害怕我們飛鷹校會飛起來不成?那小子過來當校尉,早晚會將我們的飛鷹校敗光的,幸虧項校副還在。”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氣氛非常熱烈,這些男兒,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隨時都可能喪命。

“校尉,我跟你說,”那個少了一直胳膊的老兵說,“鐵鷹校隻有你們這麼幾個人了,你一定要重建鐵鷹校,你可以做敗軍之將,但是,你不能做亡軍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