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補遺(3)(1 / 3)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九)”

《遺事》已用澄心紙、廷墨寫成,納去。尉掾子孫一句,不須出,彼自不知也。必欲去者,摹刻時落之。並有《江月》五首,錄呈為一笑。吾儕老矣,不宜久鬱,時以詩酒自娛為佳。亡者俯仰之間,知在何方世界,而吾方悲戀不已,豈非係風捕影之流哉!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

某啟。別後,因本州便人一次上狀,並《香積》詩,必已達尊覽。兩辱賜教,具審起居佳勝,甚慰馳仰。軾入冬,眠食甚佳,幾席之下,澄江碧色,鷗鷺翔集,魚蝦出沒,有足樂者。又時走湖上,觀作新橋。掩骼之事,亦有條理,皆粗慰人意。蓋優哉遊哉,聊以卒歲,知之,免憂。藥錢亦已如請。比來數事,皆蒙賜左右,此邦老稚,共荷戴也。乍寒,萬萬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一)”

某啟。長至伊邇,不獲稱觴,祝頌之懷,難以言諭。比日起居增勝。憲掾顧君至,辱手書,感慰倍常。顧君信佳士,伯樂之廄,固無凡足也。老弟凡百如昨,但痔疾不免時作。自至日便杜門不見客,不看書,凡事皆廢。但曉夕默坐作少乘定,雖非至道,亦且休息。平生勞弊,且作少期百日。兄憂愛之深,故白其詳,不須語人也。所謂以得為失者,夢幻顛倒,類皆如此爾。未由瞻奉,萬萬若時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二)”

某啟。蒙惠冠簪甚奇,即日服之,但衰朽不稱爾。全麵極佳,感怍之至。岑茶已領。杭人送到《表忠觀碑》,裝背作五大軸,輒送上。老兄請掛之高堂素壁,時一睨之,如與老弟相見也。附顧君的信,封角草草。不訝!不訝!升卿之問,已答之矣。已白顧君其詳。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三)”

某啟。別來三得書教,眷撫愈重,感慰深矣。想已達韶,起居佳勝。《桃花詩》,再蒙頒示,誦詠不能釋手。“菅”字韻拙句,特蒙垂和,句句奇警,謹用降服,幸甚!幸甚!《一字》雖戲劇,亦人所不逮也。軾凡百如昨,十九日遷入行衙。再會未期,惟望順時為國自重。因蘇州卓行者奉問。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四)”

三詩因感微物,以寄妙理,讀之然自失。以病未和得,愧怍。執政小簡,中近人之病,聽不聽在他,兄不可不言也。如聞前削監事,亦頗行,是否?寄惠大黃丸等、糟薑法、魚麥蘖,並已捧領,感荷!感荷!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五)”

近得柳仲遠書,報妹子小二娘四月十九日有事於定州,柳見作定簽也。遠地聞此,情懷割裂,閑報之爾。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六)”

某啟。聞歸サ到岸,喜不自勝。辱手教,承起居佳適。值夜乏人,未可前詣。新詩輒次韻,取笑!取笑!前本附納,匆匆。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七)”

某啟。漂泊海上,一笑之樂固不易得,況義兼親友如公之重者乎?但治具過厚,慚悚不已。經宿,尊體佳勝。承即解舟,恨不克追餞。涉履慎重,早還為望。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一)”

某啟。辱手教,承晚來起居佳勝。惠示珠欖,頃所未見,非獨下視沙糖矣。想當一笑,匆匆,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二)”

某啟。前日辱下顧,尚未果走謝,悚息不已。捧手教,承起居佳勝。卑體尚未甚清快,坐阻談對,為悵惘也。惠示妙劑,獲之,喜甚。從此衰疾有瘳矣。人還,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三)”

某啟。辱手教,具審尊體佳勝,甚慰馳仰。拙疾亦漸平矣。來日當出詣。番燒羊蒙珍惠,下逮童稚矣。謹奉啟謝,不宣。

“與章質夫三首(之一)”

某啟。承喻慎靜以處憂患。非心愛我之深,何以及此,謹置之座右也。《柳花》詞妙絕,使來者何以措詞。本不敢繼作,又思公正柳花飛時出巡按,坐想四子,閉門愁斷,故寫其意,次韻一首寄去,亦告不以示人也。《七夕》詞亦錄呈。藥方付徐令去,惟細辨。覆盆子若不真,即無效。前者路傍摘者,此土人謂之插秧莓,三四月花,五六月熟,其子酸甜可食,當陰乾其子用之。今市人賣者,乃是花鴉莓,九月熟,與《本草》所說不同,不可妄用。想奄子已寄君猷矣。

“與章質夫三首(之二)”

某啟。伏承被召,移漕六路,輿論所期,雖未厭滿,而脫屣炎州,歸覲闕庭,茲可慶也。比日啟途之暇,起居佳勝。某謫籍所拘,未由攀餞,北望旌馭,此懷可知。伏冀若時為國保重而已。謹奉手啟代違,不宣。

“與章質夫三首(之三)”

某啟。近承手書,以侍者化去,曲垂開喻,感佩深矣。比來皆已忘去。凡百粗遣。但方營新居,費用百端,獨力幹辦,尤為疲,冬末乃畢工。爾時遂杜門默坐,雖鄰不覿。荷公憂愛之深,恐欲知其略也。萬一有南來便人,為致人參、幹棗數斤,朝夕所須也。不罪!不罪!

“與章子厚二首(之一)”

某啟。仆居東坡,作陂種稻,有田五十畝,身耕妻蠶,聊以卒歲。昨日一牛病幾死,牛醫不識其狀,而老妻識之,曰:“此牛發豆斑瘡也,法當以青蒿粥啖之。”用其言而效。勿謂仆謫居之後,一向便作村舍翁。老妻猶解接黑牡丹也。言此,發公千裏一笑。

“與章子厚二首(之二)”

某啟。閑居無人寫得公狀及圓封,又且不便於郵筒,不以為簡慢也。丈丈尊候,聞愈康健,不敢拜書。江淮間歲豐物賤,百須易致,但貧窶所迫,營幹自費力耳。舍弟自南都來,挈賤累繚繞江淮,百日至此,相聚旬日,即赴任到筠。不數日,喪一女,情懷可知。碎累滿眼,比某尤為貧困也。荷公憂念,聊複及之耳。其餘,非尺書所能盡也。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一)”

某啟。咫尺不時上問,特枉手書,愧汗不已。比日起居何如?某老病日增,殊厭繁劇,方艱食中,未敢乞閑郡,日俟譴逐爾。未由麵言,臨紙惘惘。千萬為國自愛。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二)”

某啟。久闊,幸經過一見,殊慰瞻仰。違去未幾,複深馳係。比日,伏惟起居佳勝。到官數月,公私袞袞,殆非衰病所堪。然湖山風物依然,足慰遲暮也。未由接奉,千萬為國自重。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三)”

某啟。稍疏上問,伏惟台候萬福。積雨不少,害稼否?想極憂勞。杭雖多高原,已厭水矣。未緣瞻奉,惟劇思仰。毒暑,萬萬自重。揮汗,恕不謹。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四)”

某啟。楊同年至,出所教賜,且審比日起居佳勝,感慰兼極。某百凡如昨。秋暑向衰,官事亦漸簡,差有可樂。湖山之勝,恨不與老兄共之也。金魚池上,數寺亦潔雅,未宜嫌棄,餘非書所能究。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五)”

某再啟。前日曲蒙厚待,感怍兼至,輒有小懇拜聞。本州於潛縣柳豫,極有文行,近丁憂貧甚,食口至眾,無所歸,可代曾君管秀學否?聞曾君不久服闋入京,如未有人,幸留此闕也。此人詞學甚富,而內行過人,誠可以表帥學者。率易幹聞,必不深訝。可否略示諭。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六)”

某少事試幹聞。京口有陳輔之秀才,學行甚高,詩文皆過人,與王荊公最雅素。荊公用事,他絕不自通。及公退居金陵,日與之唱和,孤介寡合,不娶不仕,近古獨行。然貧甚,薪水不給。竊恐貴郡未有學官,可請此人否,如何?乞示及。月給幾何,度其可足,即當發書邀之。如已有人,或別有所礙,即已。哀其孤高窮苦,故謾為之一言。不罪!不罪!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七)”

某再啟。疊蒙示諭,但得吾兄不見罪,幸矣,豈複有他哉!某自是平生坎坷動致煩言者,吾兄不複雲爾,讀之不覺絕倒也。舍弟孤拙,豈堪居此官,但力辭不得免爾。承諭及,感怍!感怍!船子甚荷留念,已差人谘請。知之。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八)”

葑臠初無用,近以湖心疊出一路,長八百八十丈,闊五丈,頗消散此物,相次開。路西葑田想有餘可為田者,當如教揭榜示之。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九)”

某疏拙多忤,吾兄知之舊矣。然中實無他,久亦自信。示諭別紙,讀之甚惶恐。某接契末非一日,豈複以人上浮言為事,而況無有耶?此必告者過也。當路紛紛,易得喜,願彼此一切勿聽而已。餘非麵不究。令子辱訪,不盡款曲。悚息!悚息!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

某啟。公見勸開西湖,今已下手成倫理矣,想不惜見助。贓罰船子,告為盡數刷,多多益佳,約用四百隻也。仍告差人駕來,本州諸般,全然闕兵也。至懇!至懇!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一)”

某啟。昨日遠煩從者,感愧之極。辱書,承起居佳勝。渡江非今晚即來晨,豈可再煩枉顧。貺鵝肉,極濟所乏,遂與安國、幾先同饗。乍遠,千萬保愛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二)”

某啟。久別,複此邂逅為喜。病瘡,不果往見,隻今解去,豈勝悵惘。子由寄今年賜茗,輒分一團,愧微少也。二陳恨不一見之,且為致區區。乍遠,千萬自愛。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三)”

某頓首致平學士。某自儀真得暑毒,困臥如昏醉中。到京口,自太守以下,皆不能見,茫然不知致平在此。得書,乃漸醒悟。伏讀來教,感歎不已。某與丞相定交四十餘年,雖中間出處稍異,交情固無所增損也。聞其高年,寄跡海隅,此懷可知。但以往者,更說何益,惟論其未然者而已。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魚所知也。建中靖國之意,可恃以安。又海康風土不甚惡,寒熱皆適中。舶到時,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於閩客、廣舟準備,備家常要用藥百千去,自治之餘,亦可以及鄰裏鄉黨。又丞相知養內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今茲閑放,正宜成此。然隻可自內養丹。切不可服外物也。(舒州李惟熙丹,化鐵成金,可謂至矣,服之皆生胎發。然卒為癰疽大患,皆耳目所接,戒之!戒之!)某在海外,曾作《續養生論》一首,甚欲寫寄,病困未能。到毗陵,定疊檢獲,當錄呈也。所雲穆卜,反覆究繹,必是誤聽。紛紛見及已多矣,得安此行,為幸!為幸!更徐聽其審。又見今病狀,死生未可必。自半月來,日食米不半合,見食卻飽,今且速歸毗陵,聊自憩。此我裏,庶幾且少休,不即死。書至此,困憊放筆,太息而已。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四)”

《續養生論》乃有遇而作,論即是方,非如中散泛論也。白術一味,(舒州買者,每兩二百足,細碎而有兩絲。舒人亦珍之。然其膏潤肥厚,遠不及宣、湖所出。每裹二斤,五六百足,極肥美,當用此耳。若世所謂茅術,不可用。)細搗為末,餘筋滓難搗者棄之。或留作香,其細末曝日中,時以井花水灑潤之,則膏液自上,謹視其和合,即入木臼杵數千下,便丸,如梧桐子大。(不入一物。)此必是仙方。日以井花水咽百丸,漸加至三百丸,益多尤佳。此非有仙骨者不傳。《續養生論》尤為異書,然要以口授其詳也。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五)”

某再啟。比來道氣如何?用新術有驗否?何生寫真,逮十分矣,非公與子中指レ,亦不至是也。感服!感服!所雲觀音驗已久,公何知之晚,丘誦之久矣。一笑!一笑!令侄節推甚安,幕中極煩他也。

“與蹇授之二首(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變故,令閣盛年遽至傾殞,聞問悲愕,如何可言。竊惟感悼之深,觸物增慟。日月逝矣,追想無及,奈何!奈何!未緣詣慰,但增哽塞。謹奉啟少布區區。不宣。

“與蹇授之二首(之二)”

某啟。得季常書,知公有閨門之戚,內外積慶,淑德著聞,乃遽爾耶?公去親遠,動以貽憂為念,千萬麾遣,無令生疾。此區區至意,惟聰明察之。季常悲恨甚矣,亦常以書痛解之。適苦目疾,上問極草草,不罪!不罪!舍弟每有書來,甚荷德庇。尊丈待製,必頻得信,因家書為道區區。

“與張君子五首(之一)”

某啟。別後公私紛冗,有闕上問,敢謂存記,遠枉書教,獎與隆重,足為衰朽之光。比日履茲寒凝,起居佳勝。某凡百粗遣。但杭之煩劇,非抱病守拙者所堪。行丐閑散,以避紛紛耳。湖山雖勝遊,而浙民饑歉,公帑窘迫,到郡但閉閣清坐而已,甚不為過往所悅。然老倦謀退,豈複以毀譽為懷。公知照之深,聊複及此。未由展會,尚冀為國自愛。不宣。

“與張君子五首(之二)”

某春來多病,時複謁告,乞宣城,或一宮觀差遣。蓋拙者雖在遠外,尚忝劇郡,故不為用事者所容。近者言陳師道,因複見及。又去年黥二凶人,一路為之肅然。今乃為其所訟,蓋必有使之者。不然,頑民不知為此也。以此,不得不為求閑散以避其鋒。素荷知照,聊複及之。亦恐都下相識,不知其由,以為無故複求退,欲公粗知其心耳。

“與張君子五首(之三)”

某承欲令寫先塋神道碑,如公家世,不肖以得附托為寵,更複何辭。但從來不寫,除詔旨外,隻寫景仁一《誌》,以盡先人研席之舊,義均兄弟,故不得免,其餘皆辭之矣。今若為公家寫,則見罪者必眾,唯深察悚息。不肖為俗所憎,獨公相視親厚,豈複惜一運筆。但業已辭他人,嫌若有所擇耳。千萬見恕。惠貺小團佳醞,物意兩重。捧領慚荷。

“與張君子五首(之四)”

某守郡粗遣,去國稍久,矧懷家弟,老病豈不念歸。但聞以眷知之深,頗為當路所忌,縱複歸覲,不免側目,憂患愈深,不若在外之安也。蒙念最深,故及此,幸密之。

“與張君子五首(之五)”

某啟。別紙示喻,愛念之深,欲其歸闕。某之思念家弟,懷仰親友,豈無歸意。但在內實無絲毫補報。而為郡粗可及民。又自顧衰老,豈能複與人計較長短是非,招怒取謗耶?若緘口隨眾,又非平生本意。計之熟矣,以此不如且在外也。子由想亦不久須出,則歸亦誰從。浙西災傷殊甚,不減熙寧。然備禦之方,亦粗設矣。俟到夏,流殍不大作,則別乞一小僻郡,少安衰拙也。蒙知照之深,故縷。因見晉卿道此,亦佳。冗懶殊甚,不別拜書,想不罪也。惠貺團茗禦香,皆所難得,感佩之至。

“與楊元素”

某啟。忽聞舟馭至鄂,喜不自勝。想見笑語,發於寤寐。尋遣人馳書,未達間,令弟慶基來,聞已往安州,悵然失望,至今情況不佳。想公愛我之深,亦自悔之也。比日起居佳勝。與元法相聚之樂,獨不得與樽俎之間,想孜孜見說而已。然領手教累幅,及見和新詞,差以喜慰。乍寒衝涉,保練為禱。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一)”

某啟。近遣人奉書,必達。乍暖,台候佳勝。某被命維揚,差複相近,頗以為喜。召命過我,當為十日留也。未間,萬萬自重。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二)”

某啟。以病在告,不與朝會,莫克望見,瞻企之極。前日辱手教,不即答,悚息!悚息!比來起居何如?二圖奇妙絕世,輒作二絕句其後,答去。幸批一二字,要知達也。匆匆,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三)”

某啟。惠貺二團,領意至厚,感怍無已。所要雞腸草,未有生者。此有一惑爐火。人收得少許,納去。老兄亦有此惑故耶?邦直耽此極深。仆有一方,遂為取去,可就問傳取也。奇絕!奇絕!(消罔,雌相伏者。)寫書至此,忽見報,當使高麗。方喜得人,又見辭免,何也?不知得請否?此本劣弟差遣,遂為老兄所挽,然比公之還,仆亦不患貧矣。嗬嗬。且寄數字,貴知此行果決如何?若不能免,遂浮滄海、觀日出,使絕域知有林夫子,亦人生一段美事也。

“與林子中五首(之四)”

某啟。承別紙示喻,知大事雖已畢,而聚族至眾,費用不貲。吾兄平時僅足衣食,況經此變故,窘迫可知,聞之但辦得空憂,可量愧歎。昆仲才行,豈久困者。天下何嚐有饑寒官人耶?惟寬懷順變而已。故人勉強一慰,此乃世俗之常悲,何知之晚耶!所要元素方,本非親授於元素。蓋往歲得之於一道人,後以與單驤,驤以傳與可。與可雲試之有驗,仍雲元素,即此方也。某即不曾驗,今納元初傳本去,恐未能有益,而先奉糜垂竭之囊也。又初傳者,若非絕世隱淪之人為之,恐有災患,不敢不納去,又不敢不奉聞,慎之!慎之!某在京師,已斷作詩,近日又卻時複為之,蓋無以遣懷耳。固未嚐留本,今蒙見索,容少暇也。

“與林子中五首(之五)”

某啟。子中既憂居,情味可知。又加以貧乏。而值此時,百事難礙,奈何。近得正仲書,亦如此。此乃吾曹分限,殆不可逃也。某始到此,俸亦粗給,為欲聘一外生,亦忙窘。此事亦不足言,要亦不至饑寒。近日逐出數講僧,別請長老,此亦小事,係何休戚。而文移問難如織。今差人請瑞光本師,見說,已有人向道此僧不赴,是何閑事,但欲沮此公耳。請子中緩頰,力為致之,有一別紙,或可示本也。其餘,非麵不悉。

“與楊康功二首(之一)”

某啟。浙右之別,遂失上問,至今想必察其情也。特枉書問,感愧兼集。比日起居何如?眾論翕然,知忠信之可恃,名實之相副也。雅故之末,欣慰可量。未緣趨奉,惟冀順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楊康功二首(之二)”

某啟。自聞國恤,哀慕摧殞,不知所措。惟公忠孝體國,想同此情。某無狀,自取大戾,非先帝哀矜,豈有今日矣。誰複知我者,公知之深,故及此耳。嗣皇繼聖,聖化日新,勉就功業,遂康斯民,知識之望也。

“與杜子師四首(之一)”

某啟。辱書,承晚來起居佳勝。示及畫圖,覽之愧汗,不惟犯孟子、柳宗元之禁,又使多言者得造風波,甚非相愛之道也。謹卻封納。從者已多日離親側,唯以早還為宜。進道外,千萬倍加愛養。入夜,草草。不宣。

“與杜子師四首(之二)”

某啟。辱書,因循不即裁謝。專人惠簡,隻增愧悚。比日起居佳勝。某今晚到泗州,來日隨早晚行,不出十六七日到揚。如欲相見,可少留相待,或附客舟沿路邂逅也。若已由天長路奔還,即不及矣。惟千萬保愛,更進學術以就遠業。不宣。

“與杜子師四首(之三)”

某啟。貶竄皆愚暗自取,罪大罰輕,感恩念咎之外,略不置胸中也。得喪常理,正如子師及第落解爾。如別紙所諭,甚非見愛之道。此等語切冀默之。餘非麵莫悉。

“與杜子師四首(之四)”

某啟。泗上為別,忽已八年,思企深矣。專人辱手書,承起居佳福,至慰。某已到儀真少幹,當留旬日。舍弟欲同居潁昌,月末遂北上矣。非久會麵,欣愜之極。人還,謹奉啟。不宣。

“與孫誌同三首(之一)”

某啟。衰朽困窮,故人不遺,遠辱臨訪,旅泊兩月,勤厚至矣。明旦決行,料公必欲追餞。古語雲:“千裏遠送,歸於一別。”而吾輩學道人,不欲有所留戀,況公去家往返已千裏矣,慎勿更至前路舟次執手足矣。惟萬萬自重。不宣。

“與孫誌同三首(之二)”

僧監大師行解高明,得數月相從,殊慰所懷。已曾告別,更不再詣,與誌舉為舟次執別,慎勿前去。浮屠不三宿桑下,尤忌牽聯也。

“與孫誌同三首(之三)”

煮菜羹已熟,奉待同啜了,往道場燒香,供小團,可速來。詩改一聯補兩字,重寫納去,卻示舊本。

“與孫誌康”

某慰言。不意變故,尊丈節推遽捐館舍,士友悲慟,有識歎惋,奈何!奈何!伏惟至孝誌康節推,純誠篤至,罹此凶酷,哀慕摧裂,何以堪處。日月有時,已訖襄事,攀號逾遠,觸物增愴,孝思罔極,奈何!奈何!某以竄逐海上,莫由赴吊,臨紙哽噎,言莫能諭。尚冀寬中以繼誌為大,以時節哀強食,庶全生理。謹奉疏,不次。

“與王敏仲五首(之一)”

某啟。久以病倦,闕於上問。竊惟鎮撫多暇,起居萬福。春來雨調適,必善歲也。想慰勤恤之懷。莫由瞻奉,惟冀若時為國保練。不宣。

“與王敏仲五首(之二)”

某啟。自幼累到後,諸孫病患,紛紛少暇,不若向時之AA64然也。小兒授仁化,又礙新製不得赴,蓋惠、韶亦鄰州也。食口猥多,不知所為計。數日,又見自五羊來者,錄得近報,舍弟複貶西容州,諸公皆有命,本州亦報近貶黜者,料皆是實也。聞之,憂恐不已,必得其詳,敢乞盡以示下。不知某猶得久安此乎否?若知之,可密錄示,得作打疊擘劃也。憂患之來,想皆前定,猶欲早知,少免狼狽。非公風義,豈敢控告,不罪!不罪!人回,乞數字。

“與王敏仲五首(之三)”

某啟。比聞政譽甚美,仁明之外,濟之以勤,想日有及物之益。許錄示丹元近事,幸早寄貺。此月十四日遷入新居。江山之觀,杭、越勝處,但莫作萬裏外意,則真是,非獨似也。又長子邁將家來,已到虔,近遣幼子過往循迎之,閏月初可到此。老幼複得相見,又一幸事也。邁到後,當遣入府參候。餘非書所能究。不宣。

“與王敏仲五首(之四)”

某慮患不周,向者竭囊起一小宅子。今者起揭,並無一物,狼狽前去,惟待折支變賣得二百餘千,不知已請得未?告公一言,傅同年必蒙相哀也。如已請得,即告令許節推或監倉鄭殿直,皆可為幹賣。緣某過治下,亦不敢久留也。猥末幹冒,恃仁者恕其途窮爾。死罪!死罪!

“與王敏仲五首(之五)”

某啟。有二事,殊冗,未嚐以幹告,恃厚眷也。某為起宅子,用六七百千,囊為一空,旦夕之憂也。有一折支券,在市舶許節推處,托勘請。自前年五月請,不得,至今雲未有折支物。此在漕司一指揮爾。告為一言於誌康也。又有醫人林忠彥者,技頗精,一郡賴之,欲得一博士助教名目,而本州無闕,不知經略司有闕可補否?如得之,皆謫居幸事也。不罪!不罪!

“與陳大夫八首(之一)”

某啟。秋暑尚爾,不敢造門。伏想起居清勝。借示丞相手簡,又承彌勒偈,筆勢峻秀,實為奇觀。手簡謹卻馳納,偈必有別本,輒留箱篋之珍,且欲誦味以洗從來罪垢業障,幸甚!幸甚!旦夕當得造謝。人還,不一一。

“與陳大夫八首(之二)”

某啟。辱簡,伏承起居清勝。召往山間陪清遊,夙昔所願也。但晚來兒婦病頗加,須且留家中與斟酌藥餌。小兒輩不曆事,未可委付。不免有違尊命,當蒙仁者情恕也。匆匆布謝。不一一。

“與陳大夫八首(之三)”

某啟。遞中奉狀,不審已達否?比日起居何如?奉違如宿昔爾,遂兩改歲。浮幻變化,念念異觀,閑居靜照,想已超然。某蒙庇粗遣,遂為黃人矣。何時握手一笑,臨書悵然,惟萬萬珍重。因周宣德行,奉狀上問。周令行速,殊草略,乞恕之。比雖不作詩,小詞不礙,輒作一首,今錄呈,為一笑。九郎不及奉啟。

“與陳大夫八首(之四)”

某啟。閑居闕人修寫,每用手簡通問,甚為率易,想不深責。見報,公遂乞還事,不知信否?然不待引手,脫屣世路,此固烈丈夫之事,回視鄙懦,增愧歎也。園宅日益葺,子孫滿前,此樂豈易得哉!唐守常相見否?九郎淹滯,蓋其舉術之未精富爾。

“與陳大夫八首(之五)”

某啟。近人從南豐來,獲手教累幅。存念之厚,不替夙昔,感服深矣。比日伏惟履茲隆暑,起居勝常。某凡百如昨,賤累俱無恙。子由亦時得安訊,皆托餘庇也。公微疚,聞已除,且當指射湖外一郡,胡為遂入宮觀也?未緣瞻奉,萬萬以時自重。謹奉啟上問。不宣。

“與陳大夫八首(之六)”

某啟。閑居闕人寫啟,必以情恕。公去愈久矣,貧羸之民,思公益深,真古人在官無赫赫之譽者也。九郎別來計安。今歲科詔,當就何處下文字。明偉已被恩命,欣賀殊深。日望渠過此,不聞來耗,何也?兒子蒙問及,無事,不敢令拜狀,恐煩清覽。知生事漸緝,仍用畫叉藏瓶之法否?此法至要妙。非其人,不可妄傳,非複戲言,乃真實語也。

“與陳大夫八首(之七)”

某啟。蒙惠竹簟、剪刀等,仰服眷厚。歐陽文忠公雲“涼竹簟之暑風”,遂得此味。近日尤複省事少出。去歲冬至,齋居四十九日,息命歸根,似有所得。旦夕複夏至,當複閉關卻掃。古人雲:“化國之日舒以長。”妄想既絕,頹然如葛天氏之民,道家所謂延年卻老者,殆謂此乎?若終日汲汲隨物上下者,雖享耄期之壽,忽然如白駒之過隙爾。不敢獨享此福,輒用分獻,想當領納也。嗬嗬。

“與陳大夫八首(之八)”

某啟。多日不獲請見。伏惟尊候康勝。借示繡佛,奇妙之極,當由天工神俊,非特尋常女工之精麗者也。凡目瞻禮,一洗塵障,幸矣。謹卻馳納,少暇詣謝次。謹奉啟,不宣。

“與魯元翰二首(之一)”

某啟。元翰少卿,寵惠穀簾一器、龍團二枚,仍以新詩為貺,歎詠不已,次韻奉謝。

岩垂疋練千絲落,雷起雙龍萬物春。此水此茶俱第一,共成三絕鑒中人。通前共三篇矣。可與一碗豉湯吃。嗬嗬。

“與魯元翰二首(之二)”

公昔遺予以暖肚餅,其直萬錢,我今報公,亦以暖肚餅,其價不可言。中空而無眼,故不漏;上直而無耳,故不懸。以活潑潑為內,非湯非水;以赤曆曆為外,非銅非鉛;以念念不忘為項,非解非縛;以了了常知為腹,不方不圓。到希領取,如不肯承當,卻以見還。

“與監丞事”

示諭,趙宗有化去久矣,為一悵然。終南昔嚐久居,往來、虢、二曲,三邑山川草木,可以坐而默數也。當時李庠彭年監官,與之往還甚熟,斯人今亦不可得也。關中後來豪俊為誰乎?某日夜念歸蜀爾,終當一過岐、雍間,倘徉少留,以償宿昔之意也。君自名臣子,才美漸著,豈複久浮沉裏中,宜及今為樂。異時一為世故所縻,求此閑適,豈可複得耶?偶記舊與彭年一詩,彭年讀之,蓋淚下也。斯人有才而病廢,故多感慨,可念!可念!聊複錄此奉呈,想亦為之惘然也。

“與石幼安”

某啟。近日連得書劄,具審起居佳勝。春夏服藥,且喜平複。某近緣多病,遂獲警戒持養之方,今極精健。而剛強無病者,或有不測之患。乃知羸疾,未必非長生之本也,惟在多方調適。病後須不少白乎?形體外物,何足計較,但勿令打壞《畫苑記》爾。嗬嗬。因王承製行,奉啟,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一)”

某罪廢流落,不複自比數縉紳間。公盛德雅望,乃肯屈賜書問,愧感不可言也。比日履茲新涼,尊體佳勝。某更三五日離此,瞻望不遠,踴躍於懷。更乞以時保練,區區之禱。人還,布謝。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二)”

某到金陵一月矣,以賤累更臥病,竟卒一乳母。勞苦悲惱,殆不堪懷。渴見風采,恨不飛去。公仁厚湣惻,勞問加等,無狀,何以獲此,悚息!悚息!無人寫謝書裁謝,多不如禮。惟加察。

“與袁真州四首(之三)”

某啟。疊辱手教,具審比來起居佳勝,感慰兼懷。某雖已達長蘆,然江流湍駛,猶當相風而行。瞻奉不遠,欣可量。人還,複謝。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四)”

某再啟。承示諭,勝之少駐,恨不飛馳,然須風熟乃敢行爾。太虛書已領,卻有一書,乞送與太虛,不在金山,即在潤州也。不罪。頻煩不一。

“與上官彝”

某再啟。聞名久矣,謫居幸獲相近,而不相通問。先辱教誨,感愧不可言。比來起居佳否?足下雄文妙論,當與作者並驅。過求不肖,莫曉所謂,凡所稱道,舉不敢當,悚息不已。閑居,闕人修寫,又病中,親書不周謹,望一一恕之。

“與王子高三首(之一)”

某啟。多懶少便,久不奉狀。兒子自北還,辱手書,且審起居佳安,為慰。遊刃一邑,風謠之美,即自聞上,翹俟殊擢,以塞眾望。會合未涯,伏冀倍萬自愛。區區之禱。不宣。

“與王子高三首(之二)”

某驚聞大郎監簿,遽棄左右,伏惟悲悼痛裂,酸苦難堪,奈何!奈何!逝者已矣,空複追念,痛苦何益,但有損爾。竊望以明識照之,縱不能無念,隨念隨拂,勿使久留胸中。子高高才雅度,此去當一日千裏,以發久滯。願深自愛,以慰親友之望。無由麵慰,臨書哽塞。不一一。

“與王子高三首(之三)”

率爾亂道,何足上石,有書可勸令罷也。若更刻卻二紅飯一帖,遂傳作一世界笑矣。

“與段約之”

某啟。辱書累幅,教以所不及,為賜大矣。某平生與公不相識,一見便能數責其過,此人與此語,豈可多得也。蜀江湍悍,卒夫牽挽,最為勞苦。若一一以錢與之,則力不能給,故不免少為此爾。事有疑似,人言良可畏,得公一言則已。無緣親拜厚意,謹奉手啟上謝。不宣。

“與王佐才二首(之一)”

某啟。前日蒙惠雄文,伏讀欽聳,且使為詩,固願托附。近來絕不作文,如懺讚引、藏經碑,皆專為佛教,以為無嫌,故偶作之,其他無一字也。君辭力益老,字畫益精,老拙亦自不敢出手也。今複枉專人辱書,並新詩小篆石畫,覽味欣然,忘疾之在體。示諭《維摩題跋》,無害。偶患一瘡,腿上甚痛,行坐皆廢,強起寫讚,已拓然疲AA65,以是未果。奉書亦不複縷。嚴寒,萬萬自重。不宣。

“與王佐才二首(之二)”

某啟。自歲初附書及《維摩讚》,爾後不領音耗,不知達否?今蒙遣人惠書,並不言及,料必中間曾賜教,不達也。

“與蔡朝奉二首(之一)”

某啟。寄示士民所投牒,與韓公廟圖,此古人賢守,留意於教化,非簿書俗吏所及也。顧不肖何以托此。公意既爾,眾複過聽,亦不敢固辭。但迫冗未暇成之,幸稍寬假,途中寄上也。子野誠有過人,公能禮之,甚善。自蒙寄惠高文,欽味不已,但老懶廢學,無以塞盛意,愧怍不已。

“與蔡朝奉二首(之二)”

某啟。示諭《韓公廟記》。輟忙為了之,已付來人。來人日飯之,以需此文。其一乃遁去。足下書中雲,王守六月替,此二人乃雲二月替,不知果如何?若萬一已得替,即請足下與勾當摹刻,已於太守書中細言矣。初到揚州,冗迫,書不盡所懷。

“與知監宣義”

某啟。流落生還,得見君子,喜老成典刑,凜然不墜,幸甚。既不往謝,又枉手教,契好益厚。且審起居佳勝,感慰兼集。風便解去,瞻戀莫及。惟萬萬以時自重。匆匆,不宣。

“與毅父宣德二首(之一)”

某啟。遞中複辱手教,感悚。比日起居佳安。明日便重九,每緣相對,耿耿也。來書推予過重,公欲避文人相輕之病,而不度不肖所不能任,甚無謂也。以敫日之誓,故複不自隱,想當一笑也。近侄婿曹君行,曾奉狀,必達。乍冷,惟萬萬自重。不一一。

“與毅父宣德二首(之二)”

子由信籠敢煩求便附與。內有係婿一帶,乞指揮去人,勿令置潤濕處也。煩瀆,至悚!至悚!祖守便行否?因書,示諭。中前曾托購一碑石,不知得否?因見,乞試問看。

“與程懿叔三首(之一)”

某啟。長至,不獲展慶。伏惟順履初陽。百福來集。知浙中人事簡靜,頗得溪山之樂,但有仰羨。全翁已得文字,吏民甚惜其去,江潮未應,速去無益,不如少留也。問及兒子,感怍,不敢令拜狀。不宣。

“與程懿叔三首(之二)”

某啟。疊辱車騎,皇悚不可言。晚來起居佳勝。公詩清拔,範老奇雅,真一段佳事也。盛製必自有本,輒留範詩納上。風色未穩,來日必未成行。不一一。

“與程懿叔三首(之三)”

發勾承議,數日欲往謁,泥凍方甚,寸步艱阻,思企無量。辱教,且喜起居佳勝。子由省中試人鎖宿,初一日方出,戶侍之命,必辭免也。

“與徐得之三首(之一)”

某啟。始謫黃州,舉目無親。君猷一見,相待如骨肉,此意豈可忘哉!恨謫籍所縻,不克千裏會葬。諸令侄皆少年,未甚更事。得之既手足之愛,事事處置令合宜,若有分毫不如法者,人不責之諸子,而責得之也。幸深留意,切不可惜人情,顧形跡,而有所不盡也。十三、十四皆可,俊性,不宜令失學。聞其舅仲謨戶部君之雅望久矣,但未相見,不敢致書。欲望得之致懇。若候葬畢,迎君猷閣中,與其三子置之左右,而教以學,則君猷為不死矣。士契之深,不避僭易,悚息之至。

“與徐得之三首(之二)”

某啟。不意君猷文止於此,傷痛不可言。喪過此,行路揮涕,況於親知如仆與君者。見其諸子,益複傷心。然其弟六秀才,雖驟麵,頗似佳士。郡人賻之百餘千,已附秀才收掌,專用辦葬事也。誌文已是楊元素許作,專為幹致次,公儀必來會葬,幸與六秀才者商議,令如法也。既葬之後,邑君與十三、十四等,可暫歸張家,為長策,幸更與詳議。閑人不當僭管,但平昔蒙君猷相待如骨肉,不可不盡所懷。書不可盡談,想深照此意也。不一一。

“與徐得之三首(之三)”

作此書訖,得二月二十八日所惠書,知仙舟靠閣滯留,不易!不易!即日想已離岸。天色稍旱,江水殊未甚長,奈何。更冀勉力。李樂道篆字等不來,恐妨使,且納誌文去,可就近別求也。

“與李通叔二首(之一)”

某啟。疊辱從者推與甚厚,患難多畏,又廢筆硯,無以少答來貺,愧恨深矣。頒示篆字,筆勢茂美,深得二李本意。雖已捧領,當為篋笥之華。無緣詣謝,惟萬萬慎夏自愛。匆匆,不宣。

“與李通叔二首(之二)”

某啟。久不奉書,為愧。春物妍麗,奉思無窮。比日起居佳否?中間蒙寄示雪堂篆字,筆勢茂美,足為郊藪之光。不即裁射,未見罪否?會合未由,萬萬以時自重。不宣。

“與徐仲車”

某啟。伏辱奇篇,伏讀驚歎,愧何以當之,以太守會上,不即裁謝。繼枉手教,益深感怍。晚來起居佳勝。公窮約至老,居甚卑,節獨高。某忝冒過分,實內自愧,相見不免,來示何謙損之過也。迫行不再詣,惟厚自愛。入夜,不宣。

“與吳將秀才”

某啟。某少時在冊府,尚及接奉先侍講下風,死生契闊,俯仰一世。與君相遇江湖,感歎不已。辱訪山中,愧不能款。數日,起居佳否?以拙疾畏風,不果上謁。解去漸遠,萬萬自重。

“與楊耆秀才醵錢帖”

楊耆秀才,謀學未成,行橐已竭,欲率昌宗、興宗、公頤及何、韓二君,各贈五百,如何?

“與文叔先輩二首(之一)”

某啟。疊辱顧訪,皆未及款語。辱教,且審尊候佳勝。新詩絕佳,足認標裁,但恐竹不如肉,如何?所示前議更不移,十五日當與得之同往也。

“與文叔先輩二首(之二)”

某啟。聞公數日不安,既為憂懸,又恐甲嫂見罵,牽率衝冒之過,聞已漸安,不勝喜慰。得之亦安矣。大黃丸方錄去,可常服也。惠示子鵝,感服厚意,慚悚不已。入夜,草草,不宣。

“與李先輩”

某啟。辱示,感怍。此石一經題目,遂恐為世用,便有戕山竭澤之憂,為石謀之,殆非所樂也。願密勿語。世所少者,豈此石哉。臨行匆匆,不果奉別。幸自愛。

“與徐十二”

今日食薺極美。念君臥病,麵、酒、醋皆不可近,唯有天然之珍,雖不甘於五味,而有味外之美。《本草》:薺和肝氣,明目。凡人,夜則血歸於肝,肝為宿血之髒,過三更不睡,則朝旦麵色黃燥,意思荒浪,以血不得歸故也。若肝氣和,則血脈通流,津液暢潤,瘡疥於何有。君今患瘡,故宜食薺。其法,取薺一二升許,淨擇,入淘了米三合,冷水三升,生薑不去皮,捶兩指大,同入釜中,澆生油一蜆殼多於羹麵上,不得觸,觸則生油氣,不可食,不得入鹽、醋。君若知此味,則陸海八珍,皆可鄙厭也。天生此物,以為幽人山居之祿,輒以奉傳,不可忽也。朝奉公昨奉狀,且為致意。區區遣此,不一一。羹以物覆則易熟,而羹極爛乃佳也。

“與黃師是”

某已決意北行,從子由居。但須令兒子往宜興幹事,艤舟東海亭下,以待其歸,乃行矣。行期約在六月上旬,不知其時,使舟已到真否?或猶得一見於揚、楚間爾。窮途百事坎坷,望公一救之,亦參差如此,信有命也。猶欲仰幹一事,為絕少挽舟人。四舟行淮汴間,每舟須添五人,乃濟。公能為致此二十人否?乞裁之。可否,幸早示諭。此間亦可求五七人,公若致得十五人,亦足用。恃眷幹撓,死罪!死罪!子由一書,乞便送與舟中。熱甚,修問草略。不謹。

“與沈睿達二首(之一)”

某啟。近辱書,伏承退居安隱,尊候康健,甚慰所望。某去歲不記日月,遞中奉書,並封公擇小簡去,謂必達。今承示諭,豈浮沉耶?某今年一春臥病,近又得時疾,逾月方安。浮念灰滅無餘,頹然閉戶,又非複相見時意思矣。臨紙惘惘,乍熱,惟萬萬自重不宣。

“與沈睿達二首(之二)”

某啟。公所須拙文記雲巢,向書中具道矣,恐不達,故再雲雲。某自得罪,不複作詩文,公所知也。不惟筆硯荒廢,實以多難畏人,雖知無所寄意,然好事者不肯見置,開口得罪,不如且已,不惟自守如此,亦願公已之。百種巧辨,均是綺語,如去塵垢,角複措意為佳也。令子今在何許?漸就遷擢,足慰遲暮。小兒亦授德興慰,且令分房減口而已。孫運判行,病起乏力,未能詳盡。

“與翟東玉”

馬,火也。故將火而夢馬。火就燥,燥而不已則窮,故膏油所以為無窮也。藥之膏油者,莫如地黃,以啖老馬,皆複為駒。樂天《贈采地黃者》詩雲:“與君啖老馬,可使照地光。”今人不複知此法。吾晚覺血氣衰耗如老馬矣,欲多食生地黃而不可常致。近見人言,循州興寧令歐陽叔向於縣圃中,多種此藥。意欲作書幹求而未敢,君與叔向故人,可為致此意否?此藥以二八月采者良。如許以此時寄惠,為幸,欲烹以為煎也。不罪!不罪!

“與杭守”

某啟。近有自浙中來者,頗能道杭人之語。數年饑饉,若非公,盡為魚鱉螻蟻矣。比公之去,涕慕殆不可勝,公何施而及此,欽仰!欽仰!聞俞主簿者,附少信物,如果為帶得來,乞盡底送與範子禮正字。偶索得此冷債,信天養窮人也。嗬嗬。

不知信物果帶得來?此中已打破甕也。一噱!一噱!

“與傅質”

某啟。再辱示手教,伏審酷熱,起居清勝。見諭,某何敢當,徐思之,當不爾。然非足下相期之達,某安得聞此言,感愧深矣。體中微不佳,奉答草草。

“與吳君采二首(之一)”

惠花已領,影燈未嚐見,與其見此,何如一閱《三國誌》耶?

“與吳君采二首(之二)”

近日黃州捕私酒甚急,犯者門戶,立木以表之。臨皋之東有犯者,獨不立木,怪之,以問酒友,曰:“為賢者諱。”吾何嚐為此,但作蜜酒爾。

“與高夢得”

某啟。人來,領教,開諭累幅,足見相屬之厚。然稱述過當,皆非敢當。仆舉動疏謬,齟齬於世,既忝相知,惟當教語其所不逮,反更稱譽如此,是重不肖之罪也,悚息!悚息!新闋尤增詠歎,然柏舟之諷,何敢當此諸事,幸且慎默於事,既無補,益增嫉爾。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一)”

某啟。近日屢獲教音。及林增城至,又得聞動止之詳,並深感慰。桃、荔、米、醋諸信皆達矣,荷佩厚眷,難以言喻。今歲荔子不熟,土產早者,既酸且少,而增城晚者絕不至,方有空寓嶺海之歎。忽信使至,坐有五客,人食百枚,飽外又以歸遺。皆雲,其香如陳家紫,但差小爾。二廣未有此,異哉!異哉!又使人健行,八百枚無一損者,此尤異也。林令奇士,幸此少留,公所與者,故自不凡也。蒸暑異常,萬萬以時珍嗇。不宣。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二)”

合藥須鵝梨,嶺外固無有,但得凡梨梢佳者,亦可用,此亦絕無。治下或有,為致數枚,無即已。栗子或蒙惠少許,亦幸。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三)”

聞公服何首烏,是否?此藥溫厚無毒,李習之傳正爾,啖之。無炮製,今人用棗或黑豆之類蒸熟,皆損其力。仆亦服此,但采得陰幹,便杵羅為末,棗肉或煉蜜和入木臼中,萬杵乃丸,服,極有力,無毒。恐未得此法,故以奉白。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四)”

某乏人寫先狀,不罪!不罪!去思之聲,喧於兩郡,古人之事,複見於今矣。貴眷各惟安勝。

“與歐陽元老”

秋暑,不審起居佳否?某與兒子八月二十九日離廉,九月六日到鬱林,七日遂行。初約留書歐陽晦夫處,忽聞秦少遊凶問,留書不可不言,欲言又恐不的,故不忍下筆。今行至白州,見容守之猶子陸齋郎雲,少遊過容留多日,飲酒賦詩如平常,容守遣般家二卒送歸衡州,至藤,傷暑困臥,至八月十二日,啟手足於江亭上。徐守甚照管其喪,仍遣人報範承務。(範先去,已至梧州。)範自梧州赴其喪。此二卒申知陸守者,止於如此,其他莫知其詳也。然其死則的矣,哀哉痛哉,何複可言。當今文人第一流,豈可複得。此人在,必大用於世,不用,必有所論著以曉後人。前此所著,已足不朽,然未盡也,哀哉!哀哉!其子甚奇俊,有父風,惟此一事,差慰吾輩意。某不過旬日到藤,可以知其詳,續奉報次。尚熱,惟萬萬自重。無聊中奉啟,不謹。某再拜元老長官足下。九月六日。

“與杜道源”

某無人寫得啟狀,即用手簡,甚屬簡慢,想恕其不逮也。令子孟堅,必已得縣。向者小累,固知無事,然非君相之明,不照其情也。可賀!可賀!九郎兄弟為學益精,猶複記老朽否?愛孫想亦長進,每想三人旅進折旋俯仰之狀,未嚐不悵然獨笑也。此中凡事如昨,其詳,托江令口陳。必須作數日聚會於京口,奉羨!奉羨!兒子蒙批問,感感。

江令處甚有竹石可取,看比舊何如。

“與俞奉議”

某啟。回教,拜示先誌,得見前人遺烈,幸甚!幸甚!又蒙分遺珍食,以薦冥福。在家出家,古有成言,有發無發,俱是佛子。公能均施凡陋,如齋佛僧,隻此功德,已無邊際。但恨檀越未送襯錢,是故老僧隻轉半藏。人還,聊此一噱。

“與杜孟堅三首(之一)”

某啟。前日方欲飲茶道話,少頃,忽然疾作,殊不可堪忍。欲勉強出見,竟不能而止,慚悚不可言。辱手教,重增反側。稍涼,起居何如?承明日解舟,病軀尚未能走別,非久當渡江奉見也。不一一。

“與杜孟堅三首(之二)”

某乏人寫大狀,必不深罪。郡中凡百如舊,每見同僚及遊從題壁處,未嚐不悵然懷想也。侍下無事,必多著述,無緣請觀,為恨爾。今歲親知相過,人事紛紛,殊不如去年塊處閑寂也。

“與杜孟堅三首(之三)”

朱守餉筍,雲潭州來,豈所謂貓頭之稚者乎?留之,必為庖僧所壞,盡致之左右,饌成,分一盤足矣。

“與岩老”

船中彎臥一日,便言悶殺,不知如何淨瓶裏澡洗去。某在東坡,深欲一往。示疾未瘳,聊致一問而已。法魚一瓶,恐欲下飯。

“與陸秘校”

某再啟。潁州人回,曲蒙書示,感怍不已。竊惟才美過人,晚乃少達,勿致毀滅,以就顯揚之報,區區之禱也。

“與杜幾先”

某啟。奉別逾年,思企不忘。不審比日起居佳否?去歲八月初,就逮過揚,路由天長,過平山堂下,隔牆見君家紙窗竹屋依然,想見君黃冠草屨,在藥墟棋局間,而鄙夫方在縲絏,未知死生,慨然羨慕,何止霄漢。既蒙聖恩寬貸,處之善地,杜門省愆之外,蕭然無一事,然酒醒夢覺也。子由特蒙手書累幅,勞問至厚,即欲裁謝,為一老乳母病亡,而舍弟亦喪一女子,悼念未衰,複聞堂兄之喪,憂哀相仍,致此稽緩,想未訝也。承六月中官滿赴闕,不知今安在?托子駿求便達此書爾。未由會麵,萬萬以時自重。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