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我打算在香港設立投資公司,你可以替我做事。”林耀原就打算等資本積累到一定程度就開始收購現在還低估值的有發展潛力的公司“雖然一開始可能職位不算高,薪水不算多,我會吩咐多照顧你一點,你可以跟著慢慢學,學出師可以獨立做事的時候,再給你更好的職位。”
“多謝耀哥。”林蔚雙手貼腰正正板板一深躬鞠下去不讓林耀看見自己複雜難舍的各種情緒,感情應當還在,可從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後他不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一種從未有過的責任感引導著他做出這一切,它的原動力來自於幼時流浪對於幸福家庭有過的憧憬與期盼。
“ma~ma~,ma~ma~”天色太晚,林耀邀林蔚就在客房住下,才一打開房門就發現仗著自己有求於他非跟來香港的盧卡把鄭少榮收藏的紅酒混著威士忌喝的一幹二淨,而盧卡整個人半躺在沙發上一身酒氣,一隻手探入襯衫握著根項鏈念念叨叨滿麵是淚。
“你什麼時候又和他撞上了?”鄭少榮看著一地空瓶頭疼不已,無言的掃了林耀一眼,其間意味看得林耀剛消下去的冷汗再度冒出來,鄭少榮走到沙發前拍拍醉鬼肩膀“盧卡先生?”
“ma~ma~”
“……”盧卡已經失態到吮吸著大拇指叫自己媽媽的程度,鄭少榮對他清醒與否已經不抱希望,取出客廳某個櫃裏的薄攤為他蓋上,總不能讓客人感冒。
沙發舒適程度對的起它那昂貴的價錢,盧卡把自己卷成一團蠕動幾下,蹭蹭被角沉沉睡去。
“這個失戀的醉鬼不用管他。”林耀盡量讓自己的眼神能透出更多無辜無奈來“阿蔚……傭人放假還沒回來,我有事與榮哥說,客房你也知道的,自己自便。”說罷與鄭少榮同往上房間去,林蔚在這裏玩過許多回,各處都熟悉,完全不用擔心。
林蔚揮揮手不做回答,隻一路看他們步入主人間,整個人癱軟在另個沙發上沉默良久,好半天後踢踢毫無反應的盧卡長長歎氣“你也是個可憐人……”
林耀掩上房門,第一件事便是開口解釋“盧卡隻是在烏克蘭偶然碰上,曹成不太聽我話,多虧他關係才能這麼快趕回香港,他以此要挾非要跟來我也無可奈何。”
“何必著急交代。”鄭少榮讓林耀焦急的模樣弄得想逗他“通常心虛才需要解釋,前一秒鍾有過的想法,下一秒鍾都會變,就像林蔚對於你忽然消失的迷戀,偶爾的出軌我看得很多……”
“天地良心!”林耀冤屈無處申訴,反正房內隻兩人幹脆耍起無賴“若不相信隻管驗明正身。”
不置可否?也許柔情攻勢更有效?
“離開三天我每日都在想某人……”林耀一步步挪到鄭少榮身邊輕輕擁住他臂膀,眼見無抵觸手腳開始不太規矩,如果可以,趕快忘記盧卡林蔚什麼的“而某人,也想我了嗎?”挑逗的手法逐漸撩撥起了雙方深藏的熾烈,空氣中彌漫著澎湃而洶湧的情焰“沒有!”唇舌的交纏比火更熱烈,分開時口中卻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林耀順力倒在綿軟的床榻上,一手扯鬆扣得緊緊的領口,一手拉開床頭櫃摸索其中的潤滑液,眼睛卻盯著鄭少榮已掩飾不住的興奮“我記得在TVB電梯裏有碰到一個小姑娘,她說……”
“我想你。”鄭少榮努力著把林耀壓製在雙臂間,逗得差不多也就該夠了,適可而止算是情趣,逗太急惹得林耀炸毛,怎麼做接下來想做的事。
林耀笑著放棄抵抗遞上手中軟管,鄭少榮某個比主人要誠實的部位僅隔兩塊布緊緊貼著他的,衣衫在交纏中漸漸退去,耳廝鬢摩,唇舌交纏,林耀很快發現自己的過分主動也許是種錯誤,鄭少榮的衝撞比以往任何一次在上方都要激烈與長久,甚至讓林耀都感覺到痛楚,然而痛楚中又帶著沒頂的快感,所有的快感並非純粹來自於肉欲,還有終於互相明示愛意的,來自內心的契合,以至於能把許多不開心統統排擠出腦海暫時忘記,比如兩人在天台邊緣那一瞬間同時閃現,但誰也沒有開口的那一片紅。
體質再如何強悍,舟車勞頓之後又不常在下,第二天林耀一早蹲客廳幫鄭少榮把一些必備的東西打包還是有些微不適,卻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隻行動間難免有泄露……
一覺睡醒,盧卡大爺模樣兩條腿擱茶幾橫在沙發上,用一種縱欲過度果然是不行的眼神不時瞄兩眼,一邊瞄一邊碎碎念,聽得兩人心頭火起,盧卡專挑好年份好酒莊的珍藏酒,這東西喝一瓶少一瓶,有錢也難買到,鄭少榮平日都不常舍得開,讓盧卡牛飲了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數著空酒瓶指指點點“哎呀,鄭先生的收藏口感尚嫌不夠醇和,我有一瓶balabala~還有一瓶balabala~”
“不夠醇和還喝得起勁?”林耀抄起身邊一未收拾的空酒瓶,直想站起來拍他頭上。
“做什麼?”鄭少榮按住林耀肩膀,畢竟隻是些外物,雖然收集費了一定心力有些可惜,盧卡的話語中又帶著些挑釁,卻也不值得為此而吵鬧“盧卡先生果然是行家,能品鑒我的酒櫃算是榮幸,您所說的那些名酒我費了很大功夫也沒能收羅到手,既然盧卡先生有那麼多好酒,不如割愛兩三瓶,算是互相交流珍藏。”
“有時間我會送過來。”現世會有現世報,盧卡肉疼咬牙答應的表情很適合這句話,他畢竟是掌控某片地區暗勢力的人物,雖然在情敵麵前有些假意挑刺,但也不可能真的厚著臉皮喝光人家酒櫃毫無表示,尤其不夠醇和隻是相對於他所珍藏的極少部分名酒而言,林耀手中的凶器原本也是極難收集的好東西。
吃到虧的盧卡總算閉嘴不言假意看電視,意興闌珊的在他聽不懂的各粵語頻道換來換去,兩人加上一個中途加入幫忙的的林蔚全沒功夫搭理他專心收拾,也耗去近一個半小時才收拾停當。
門鈴叮叮咚咚響起,鄭少榮無視鐵門縫隙中紮堆的鏡頭,迎急匆匆趕來的陳樹峰進門,剛起床時鄭少榮給陳樹峰打了通電話,說了說希望找機會充實一下自己的想法,陳樹峰倒是沒什麼意見,藝人做不得一世,觀眾對明星就像男人對紅顏一般色衰而愛弛,依舊是熟悉的規則與地方,換一種可能也許發展得更好,隻是在電話裏堅持著要親自來送行。
“榮哥,走了。”林耀拉拉站在房門口重新打量這棟房子的鄭少榮。
“走。”鄭少榮拍拍玄關牆壁邁出門檻,留在宅子裏與曹成同批來的保鏢幫他們提起箱子裝進停在小花園的路虎車尾箱,仔細算來住在這所房子裏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留下了很多回憶,此次居所被媒體所發現盯梢,日後再回香港少不得要換個新的住所,難免會有些留戀。
林耀稍一碰觸鄭少榮,快門聲便此起彼伏,哢噠哢噠的噪音讓白子他們從一開始的緊張防範到習以為常,即使它有那麼點兒像擊錘叩響,鄭少榮笑望一眼,同圍住大門的各媒體記者揮手致意,快門聲響得更急。
鄭少榮大大方方拉起看到太多鏡頭而麵色沉鬱林耀手掌坐進車後座,打開窗戶指著林耀與幾個熟悉的記者開玩笑“夠不夠帥?”
“整車都是靚仔,鄭先生收拾行裝打算去哪裏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月我賭馬輸太慘,給個機會掙份獎金啦。”開車的是林蔚,副駕駛坐著盧卡,一整車帥哥如果有女記者在場隻怕要尖叫,可惜現場記者都是一幫子尋常男人,並未受什麼影響。其中一個記者放下相機,走近前也開玩笑般厚著臉皮打探明知不可能得到確切回答的消息。
“去旅行一段時間,至於目的地無可奉告,我記得你還有女兒在私立聖瑪麗學院上學的嘛,那個學院學費很貴,為你女兒還是少沾賭為妙,我們還要趕飛機,勞煩諸位讓出車行道好不好?”鄭少榮的記憶力一直不錯,這個記者僅有打過幾次交道,偶然提了一兩句自身情況,很久過去都沒忘記。
在場記者雖不情願,但站在溫和笑語的鄭少榮背後那統一裝扮的十餘個保鏢所透出氣息過分不善,上演全武行固然有大新聞,可老板給的薪水不值他們以卵擊石,為於自身安全計不得不幹笑妥協讓出大路,
趕行程之類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與鄭少榮有什麼關係,很難有這樣閑暇的時間,鄭少榮去帝都之前打算先四處旅行,飛機先日本再轉道蘇聯與烏克蘭,臨上飛機前鄭少榮把自己那輛路虎的鑰匙送給了林蔚算結婚禮物,與送行的陳樹峰等一一擁抱作別,站在登機口猶回身對隔著候機大廳玻璃遠眺的他們揮手道別,直到日航機組人員開始勸回座位才算告罷。
“再見,香港……”窗外景物越來越遠,直至完全被雲層遮擋,鄭少榮無聲告別拉上窗簾,看看身邊因為疲累而沉沉睡去的林耀,亦感到一陣睡意,幹脆放倒座椅蓋上薄毯慢慢迷糊著,臨入夢前鄭少榮腦中閃現出一片澄淨的藍天,心裏似乎有莫名的聲音在召喚,蘇聯回來……該去看看那裏的天空嗎?
在烏克蘭呆了一小段時間,林耀陪著他體驗了一把東歐風情,鄭少榮某一日忽然和林耀說他要去西藏,恰逢林耀最近和曹成忙著挖烏克蘭設計局的牆角被克格勃注意到,害怕疏忽之下鄭少榮有什麼意外,千叮呤萬囑咐,叫白子等幾個早年在西藏駐紮後來選拔進京的老兵跟著才依依不舍的放人走。第一周林耀還隔幾日接到鄭少榮的電話告訴他在成都,之後便再沒消息,問曹成隻知道白子幫忙聯係了一輛軍隊牌照越野車,叫了位常跑西藏路線的司機跟著,一行人就這麼屁顛屁顛往地球最高峰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