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花孤城老實坦白,一臉可憐兮兮,而毒客卿卻是不吃花孤城這一套。
“對手現在出了一招,接下來很快就會有第二招,第三招。留給你深思熟慮的時間可是不多了,或是見招拆招,或是以不變應萬變,你覺得我們應當如何?”毒客卿詢問花孤城道。
“你的意思呢?”花孤城想到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就不覺頭大,可對手正是衝著自己而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人的惰性大抵就是這樣,有的依靠,總想依靠,隻有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出潛力來。花孤城此刻就被毒客卿丟下,孤零零的一個人麵對著一個巨大的問題。
“我自然是聽你的意思!”毒客卿這句話說得鄭重其事,花孤城聽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可花孤城此刻真心是沒什麼意思,思來想去最後也隻是說了一句。“我覺得,要順著噬毒散查的話,對手肯定早有準備。多半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反倒是順著狗牙去查說不得還會有一些意外驚喜,可惜狗牙死了。死人,不會說話。”
花孤城想到狗牙吞毒自盡的一幕就不由得一陣咬牙切齒。這種行為可真是大大的損人不利己,陰損之極。
“死人不會說話,但是屍體可以解決一些問題。”毒客卿點點頭,倒是給了花孤城一些啟發。花孤城當下便從床上跳起來,一派生龍活虎的氣象,哪裏有半點才從中毒昏迷中醒來的跡象。
“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先去把狗牙的屍體弄來。”
“這種事情,先不急。”毒客卿從袖子裏抽出一張請柬。“狗牙屍體的事情,你祖師伯已經在辦了,這是蘭派小姐剛剛送來的一份請柬,晚上有個局,熱鬧的很。”
花孤城接過請柬,想起自己一不小心就讓封杏輸了一大筆錢,當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再想想自己受的這一身重傷,跟封杏那幾十萬錢財比起來倒也說不準是誰的損失更大。花孤城瞄了請柬上的地址一眼。笑眯眯的說了句:“正好,碰上這麼一件鬱悶事,去玩玩也好!”
……
昆侖山巔,大雪山中。
羽衣相卿緩步走上某座雪峰之巔,凍結了幾尺的湖麵上,一名蓑衣老翁靠著一根插在雪地之中的長竿打著瞌睡,一個鼻涕泡在老翁的鼻間一縮一脹。長竿長八尺六寸,正是春雷竿。而這名依竿而睡的蓑衣老翁自然便是那雪釣圖中,自稱一劍仙的蓑衣老翁了。
羽衣相卿見到老翁正在昏睡,遠遠駐足,不敢再近,隻是盯著老翁鼻間的那個鼻涕泡很是好奇的計算著這個鼻涕泡何時會破裂開來。可叫羽衣相卿失望的是,直到一劍仙睡醒,那個鼻涕泡都未曾破裂開來,而是被一劍仙狠狠一吸給吸進了鼻子。
“阿嚏!”一劍仙狠狠打完一個噴嚏,而後很是爽快的揉了揉鼻子。許久才察覺到遠遠恭候在湖邊的羽衣相卿。“喲,道法又有精進,恰是沒讓我算到你會在今日上山!”
一劍仙語氣有些不經意,似乎對自己算有遺漏並不感意外。隻是朝羽衣相卿招了招手,又在身前那片雪地上拍了拍。“來!坐下說!”
“師尊睡得可好。”羽衣相卿笑眯眯的走進,在一劍仙麵前坐下。
一劍仙等羽衣相卿坐下之後,自己卻是站起來,往前幾步走,徑直解了褲帶,對著湖上冰麵就是一泡熱尿。“這一泡尿尿完,這一覺可便就圓滿了!舒服,很是舒服!”
“看師尊的模樣,似乎是見過那位了。”羽衣相卿跟著一劍仙歡笑。
“哈哈,見過了見過了!揍他揍得可是爽快!還胡謅了一堆話,將他忽悠的雲裏霧裏!”一劍仙與羽衣相卿說的似乎正是花孤城,兩人笑的七分童趣,三分奸猾,恰好似兩個惡作劇成功的街邊頑童一般。
“可很快,他的本事就會變大了。”羽衣相卿跟著一劍仙笑了一陣,突地頹然歎息。
“哈!無礙,我打過他,騙過他,心裏這口氣也便就順了許多。”一劍仙擺了擺手,很是看得開的做出一副自得神色。而後,又問道。“山下有何大事?”
“當年的一顆遺子,自行上了棋盤。”羽衣相卿想了想,挑了一件最大的事情開口說道。
“哦!我也算到了一些,當年的遺子,如今一心要做博弈的手,咱們且順著他,看看他能走出幾步妙招。當年那小王爺苦心布下的這一局棋,端的是精雕奪巧,慮謀深遠,步步為營,殺機暗藏。這顆遺子若是能殺出一條血路,咱們就順著他走下去,韜光養晦好好在一邊看戲,若是棋力堪憂,那你可就得果斷出手,取了這顆遺子,莫要壞了大事。”
“徒兒曉得了。”羽衣相卿點頭,對一劍仙此番言語甚是讚同。一劍仙一眼望見了羽衣相卿眼中的愉快之情,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