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劍老仆的前衝動作,遠快於向後急退的酆都夫人。
酆都夫人剛離開台上,老仆的長劍離開酆都夫人隻有三尺。
寒芒暴漲,向屋外的酆都夫人激射過去。
突然!酆都夫人麵上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時負劍老仆剛好掠於長空之中。
明月當空。
月色下酆都夫人的麵容倍覺詭秘。
遊龍劍全力擊出。
酆都夫人雙手一振,像魔法變幻般,另一把軟劍掣在手中,生出無數劍影。劍尖顫動間,斜標向負劍老仆的麵門。
負劍老仆晃動長劍隻覺,兩股龐大壓力從左右迫來。
還有援兵,這便是酆都夫人回身拚命的原因。左邊來的是一名黑衣老者,右邊是一名勁裝刺客。
負劍老仆悶哼一聲,也不見如何動作,手中龍遊劍卻是化出千道寒芒,萬點光雨,一時天地間盡是劍鋒和激動的氣旋,嘯嘯生風。一連串密集的長劍交擊聲,同時響起,酆都夫人蹌踉倒退,手中兩把軟劍俱是斷為兩截,負劍老仆刺出的每一劍內含勁氣,略微傷了酆都夫人的經脈,此刻酆都夫人內傷遠比外傷嚴重,使她發揮不出平日的四成功夫。
左邊持拐的黑衣老者打著轉倒跌開去,每一轉都撒出鮮血,胸前縱橫交錯至少十道以上深可見骨的血痕,手中仍緊握一對鐵拐。
右邊一人慘嚎一聲,向後暴退,剩下一隻連著手腕的斷手,手指還緊抓著十支鋒利的水刺。
酆都夫人三人一敗塗地。
光點散去,負劍老仆持劍立在門前,麵容肅穆,前額一道淡淡血痕,顯然是酆都夫人軟劍留下的痕跡。背劍老仆輕輕摸了摸額前血痕,雖是極淡卻也足以叫酆都夫人自傲,負劍老仆自三十歲之後,竟是再未流過半滴鮮血,今日這道血痕也算是近四十年來首次掛彩。
酆都夫人連退十步,站定身形。
右邊斷手刺客一聲不吭,以右手封閉斷手穴道,一派硬漢本色。
左邊黑衣老者以拐拄地,胸前不斷起伏,襟前血漬迅速擴大。
四周一陣悉索聲響,身穿黑衣的武士從四方八麵出現,手中提著各式各樣兵器,一副打硬仗的樣子,分布在酆都夫人等人背後,竟達七十多人。
觀其精神氣度,全是萬中挑一的精英。
這是一股龐大的力量。酆都府盡起精銳,這酆都夫人的重要彰顯無遺。
酆都夫人麵容蒼白,嘿然道:“袖裏青龍名不虛傳,晚輩佩服。”
負劍老仆一言不發,直直上前。酆都夫人把心一橫,一眾精銳盡數朝負劍老仆衝去。然而酆都夫人的心念刺客卻是放在了草狗身上。按照著他的算計若是她能夠一舉擒下那西涼王府的貴胄狼犬,這負劍老仆一身本事再是如何了得也要投鼠忌器,屆時她想要挾持狼犬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卻沒想,酆都夫人下一秒所見情景竟是叫她不由得想要狠狠吐出幾口血來!
隻聞一聲長鳴嘶嘯,一抹雪影自上而下俯衝而來,草狗伸手,隻見那雪影猛地一個滑翔,複而升空,此刻眾人才看清那道雪影竟是一頭巨大的雪鷹。那雪硬撲騰開雙翅足有半丈大小,此刻草狗抓著一隻鷹爪,雪鷹竟是帶著草狗騰空而起。草狗乘著烈風怒雪高高在上,嘴角掛著一絲淡不可見的笑意,似乎酆都夫人的種種算計,都瞞不過草狗一般。
負劍老仆猛然近身,鬼魅一般的身形竟然視酆都府一眾精英高手如無物,長劍所向,直指酆都夫人。酆都夫人一咬牙,手中斷劍翩然流轉,幾式壓箱底的劍招終於再無保留的使將出來,草狗看著這幾式劍招出盡,眼中爆閃出無盡光華,這一套修羅劍法,幾乎已是齊全了。
酆都夫人竭力使出最後幾式修羅劍法,自以為殺退了負劍老仆後,正要逃走。一聲蒼涼古樸的嗓音在頭上響起:“夫人,這是要往那裏走?”
酆都夫人駭然上望,入目盡是漫天劍雨,身疲力累下,背後一點刺痛,知道對方是以絕世劍法刺中自己穴道時,終於身子一軟,昏倒過去。
負劍老仆一手挾住酆都夫人,另一隻手握住龍遊劍,劍意奔騰,一道青龍劍氣奔遊而出,隻一道劍氣便就將那好不容易脫身趕來的酆都府精銳給逼退了回去。三人一鷹瞬息消失在天際。
而另一邊,封雪早在負劍老仆出手對付酆都夫人的時候就暗覺大事不妙,等封羽恰一脫戰而出,便就悄無聲息的拉了封羽灰溜溜的跑了。
回憶戛然而止,卓立在船頭的花孤城終於睜開雙眼,入目便是蘇伊柔情似水的笑意,模樣竟是與那被負劍老仆揭去麵紗的酆都夫人如出一撤。花孤城輕身坐到蘇伊身邊,雙手將蘇伊環起,麵上帶著笑意,口中喃喃一句。
“那便就從這修羅劍法學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