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剛健清新的豪俠之氣(3)(3 / 3)

駱賓王的《代李敬業傳檄天下文》也是一篇膾炙人口的佳作,首段開宗明義,曆數武則天的醜史和罪狀。從出身、品行、權術、竊國等方麵對其進行了全麵的揭露,尖銳犀利,切中要害,且層層深入,步步緊逼,有同仇敵愾之勢,感染力和鼓動性極強,次段敘寫李敬業的身世、起兵的動機和雄壯的軍威。此段慷慨激昂,氣勢磅礴,一氣嗬成,與上段深沉激憤形成了鮮明對照。激越的感情、豪邁的氣勢和必勝的信心,令人亢奮,極有鼓動力量,特別是大量排比句和四六句的運用,更增強了文章的內在力度。最後針對李唐舊臣,動之以情,曉之以利害,恩威並施,義正詞嚴,既令人動容,又有咄咄逼人之勢。最後兩句“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氣衝霄漢,擲地有聲,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和力量,一下子把全文的激情和氣勢推向了高峰。情理交融,情濃意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全文緊扣這一原則布局謀篇。從義理上看,首段曆數武則天罪狀,表明師出有名;次段壯大李軍聲威,顯示必勝無疑,末段曉之利害得失,號召及早歸順,段與段間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從情感上看,首段悲憤沉鬱。二段雄奇豪邁,末段情深意遠。最後兩句則更是高屋建瓴,壯懷激烈,內在激情環環相扣,層層遞進,最後達到了高潮。本文辭彩飛揚,雖脫胎於六朝駢文,但因獨特的長短句、排比、對偶等句式的應用,讀來音韻鏗鏘,朗朗上口,極富節奏感和音樂美。蕭滌非:《中國文學名篇鑒賞辭典》,山東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

從以上兩篇文章分析當中,我們可以看出,初唐四傑的盛氣淩人之勢,力求改革的銳氣和膽略激勵著他們敢作敢為的熱情。他們常以“開辟翰苑,掃蕩文場”王勃:《山亭思友人序》。自命。從楊炯的《王勃集序》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文學創作的態度:“嚐以龍朔初載,文場變體,爭構纖微,竟為雕刻。……骨氣都盡,剛健不聞。思革其弊,用光誌業。”可見他們對上官體的不滿。他們一方麵吸取前人所長,一方麵又對保守陋習發起挑戰,使散文創作深入生活,反映現實社會本質,直接為現實人生服務。作品中始終有一個高大的自我在,重新彰顯了文學作品的革新創造的剛健骨力,境界開闊,氣勢昂揚,時代特色突出,文壇上的文風為之一變,為古文運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陳子昂的新變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