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皺了皺眉,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似乎他總是會遇到自來熟的人,想必這一個也是一樣。怕是整個天玄大陸的人都不會想到,他們心目中神一般神秘的無雙公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緩步走入月老祠內,君傾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場景。無雙確實說的不錯,雖然偶爾會路過這個地方,但是進來還是第一次,沒想到第一次進代表愛情的月老祠居然是和這麼一個第一次見麵的男子,人生的際遇還真是無法預測。
月老祠的內部和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正中的地方立著月下老人的雕像,看上去是個很和善的老人,笑起來就像彌勒佛一樣。供桌前放著幾套簽文,想來是給想要求簽的人用的。
看著君傾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簽文上,無雙俊朗的聲音響起:“要不要求一支?”
君傾回過神,望了一眼無雙,淡淡道:“我不信這些,不過是膽小的人給自己的寄托,而對於這些,我從來都不需要。”
“不需要?你難道不想要一段美好的姻緣嗎?”無雙好奇。
君傾卻是幽幽的道:“姻緣這東西本就虛無縹緲,並不是跪在這裏求月下老人,再搖一支簽就能實現。便是真有一個人出現在麵前,你也無法判斷這個人是否能夠陪你到永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你倒是特別,很少有人會在姻緣上想什麼一生一世的事情。便是女子求個如意郎君,也不過隻是求一個可以一生待自己好的人,而不是一生隻有自己一個妻子的人。”無雙感慨。
“是啊,所以我說的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景罷了。”君傾並沒有什麼氣餒的意思,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期盼過,沒有期盼自然也不會有遺憾。
“也許你可以去樓蘭看看,聽說那裏是個神奇的地方,也許能找到你要的東西。”無雙推薦道。
君傾突然粲然一笑,搖搖頭:“早已聽說過那個地方,去是必然會去,但並不是為了什麼尋找的目的。我這一生,從來都不會尋找任何人或事,隻是做自己當下該做的事情。沒有目的,就不存在失望或絕望。”
無雙突然覺得麵前的男子好像是君傾,又好像不是。和在擂台上的君傾仿佛並不是同一個人,而君傾似乎就是有著這樣一種魔力,在你認為對他有了一點了解的時候,他的表現又會讓你對他的認知產生懷疑。他,究竟有幾種麵目?
“不過..”君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又頓住了。他隻是覺得奇怪,無雙從來不在江湖上出現,又或者見過他的人全都掛了。至少反正最後就是隻有他的傳說,可是如今怎麼會突然現身呢?這麼一想,一個小小的七夕,傳說中的天玄八公子就出現了四位,一半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了。
“怎麼?”無雙很好奇君傾會問出什麼,他看起來總是那麼冷淡,毫無求知欲的樣子。
“沒什麼。”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要怎麼問呢,你為什麼會出現?還是說你想做什麼?這些問題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都算是禁忌,反正如果有人開口問他這種問題,他要麼一個眼刀過去,要麼就是真刀過去。
無雙對於君傾的問題還是蠻期待的,不過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什麼啊,說話說到一半的人真的很想讓人揍一頓。”真是這樣,吊人胃口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君傾斜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其實是很想揍我一頓?或者直接將我滅口?畢竟從來沒有人見過無雙,換種說法應該是見過無雙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君傾當然知道他不可能殺了他,不說無雙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單說實力,雖然對無雙的實力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至少能夠在他麵前全身而退。
“我幹嘛殺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無雙努力壓製自己的怒氣,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難道自己就不能單純的隻想認識他嗎?他是那種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嗎?
“誰知道?我們這種人做事有一部分不就是看心情嗎?”君傾無所謂的聳聳肩。
無雙微微一愣,他說的倒是沒錯,江湖中人雖說有什麼江湖規矩在,但那規矩束縛的隻不過是一般的人。對於他們這種身手已經名列前茅的人,自己的心情才是規矩,不像皇室中人顧及那麼多,在他們的世界裏實力才是硬道理。所以君傾才會毫無顧忌的綁了夜君玨,還借此勒索天耀帝,因為他知道天耀帝根本拿他沒辦法。他找不到他的根基,名麵上隻有一個醉兮樓,可是醉兮樓隻是普普通通做生意,並沒有犯法,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醉兮樓就是他君傾的,一切不過是傳言而已,雖然這個傳言確實是事實,可是傳言能做證據嗎?
無雙突然低低笑了出來,對上君傾疑惑的目光,笑意更深了,隻是什麼都沒說。他突然覺得今天出來真是這些年做的最對的事情,能認識君傾,好像這個世界都變得美妙了。
“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脫離了大隊伍,夜君珩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跟其他幾個皇兄待在一起,永遠都無法開心的笑,痛快的哭,永遠都要保持著同樣的狀態,這樣真的很累,比經常在外麵幫庭帝辦事情的夜君璃還要累。
“阿珩想去哪裏?”看著夜君珩難得的真誠笑顏,夜君璃反過來問他。畢竟他經常出宮,而這個弟弟卻是常年待在宮中。
“我也不常出宮,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哥哥給我推薦幾個唄。”夜君珩摸了摸下巴,笑道。
“阿璃。”還未回答,夜君璃便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夜君璃兩人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身著淺藍色錦袍的男子正一邊揮手一邊朝自己這邊飛奔而來。
“長歌?你怎麼會在這?跑這麼急做什麼?”夜君璃好笑的看著不停喘氣的左長歌,便是夜君珩都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位喚自己哥哥名字的家夥,他就是左丞相最小的弟弟,哥哥的好朋友左長歌啊。
左長歌倒不管這些,一邊撐著夜君璃的肩膀大口喘氣,一邊斷斷續續道:“聽說..君傾..君傾出現了,我是特意跑出來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