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二十支雙黃連針劑，他學著給她打針，先在自己身上練，紮得胳膊都紫了，她看了心疼，就把胳膊伸過去，讓他打。在打到第三針的時候，部隊的電話來了，催他快些回去。
他說，跟我一起走吧，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我們那兒有醫院，真的，賽裏木湖邊上，有很好的醫院，我每天都可以去看你。
她說：等我好了，再到你那兒去。
6
她每天除了打針吃藥，就是為他的劇本譜曲。
劇本的確還有很多稚嫩之處，但是裏麵有一種能打動人的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麼，肯定不是技術。
她突然覺得，寫歌劇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麼難。
可是，兩個人的歌劇，未免太異想天開了！開玩笑嘛，歌劇最起碼要一個管弦樂隊啊。要麼，就先把整個歌曲部分錄下來，然後再表演？觀眾是誰？能想到的隻有堂姐和季大夫，撐死了還有兒子而已。想到這裏她不禁暗笑：把溫泉山莊的帷幕拉上，打上星星和月亮的燈光。他們倆塗脂抹粉穿上奇怪的服裝，尤其是她——要穿上他想象出來的什麼“水神”的衣服。
照他說的，水神應當穿一身薄紗，肉粉色的，頭上戴那種神秘的閃閃發光的月亮形皇冠。而他，則要穿一身“丐幫”服。
管他的，先把曲子譜了再說。
天鵝
（三幕歌劇）
人物表
水神 —— 美麗智慧善良魔幻 （女中音）
青年 —— 淳樸善良勇敢多情 （男高音）
眾水妖 —— 十二個女孩兒 （少女合唱隊）
序曲
時間：古神話時代
地點：賽裏木湖畔
主旋律響起，描繪主題和湖畔夜景。由遠至近，傳來一個青年男子憂鬱的歌聲。
幕啟。
第 一 幕
時間：古神話時代夜晚
地點：新疆伊犁賽裏木湖
舞台深處是賽裏木湖。一束燈光照耀著湖心深處。
少女合唱隊：
星星，亮晶晶亮晶晶，出現在天幕上，
月亮，彎曲曲彎曲曲，映照在湖心裏，
賽裏木湖的湖水啊，藍悠悠藍悠悠慢慢地變黑了，
黑暗中閃閃亮閃閃亮那是什麼——
少女們向湖水望去，湖心裏月亮的倒影似乎在浮動。
青年走出：
水妖們出沒在賽裏木湖的夜晚，
你們可曾明白什麼是滄海之戀？
水妖的歌聲能迷惑人們的心弦，
但卻擋不住我對心愛姑娘的想念！
少女合唱隊：
星星，亮晶晶亮晶晶，出現在天幕上，
月亮，彎曲曲彎曲曲，映照在湖心裏，
賽裏木湖的湖水啊，藍悠悠藍悠悠慢慢地變黑了，
黑暗中閃閃亮閃閃亮那是什麼——
青年與少女合唱隊二部輪唱：
星星，亮晶晶亮晶晶，出現在天幕上，
月亮，彎曲曲彎曲曲，映照在湖心裏，
賽裏木湖的湖水啊，藍悠悠藍悠悠慢慢地變黑了，
黑暗中閃閃亮閃閃亮那是什麼——
少女合唱隊漸隱於湖邊的黑暗。
青年：
去年我與她相遇在湖邊，
她的眼睛像星星一般燦爛，
她會唱動聽的歌曲，
她的歌聲如同塞壬一般迷惑我的心弦。
她像草原上鮮紅的萊麗，
她像大雪中溫暖的山泉，
她像湖中那神秘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