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職場貓膩你得明白(7)(2 / 3)

困局:自己被太平軍困擾,北京又在關鍵時抽調兵力

鹹豐十年(1860年)的清帝國,出了大麻煩。前幾年大清海關在自己的港口,在自己的船隻“亞羅號”上,抓了自己的人。英法卻認為是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船隻上抓了錯誤的人,於是要有所行動。這種行動,當然不隻是衝擊大使館,強烈要求道歉而已,而是直接帶著軍隊帶著家夥來,燒了廣州港洋行民居,覺得還不夠,又直接來天津北京找茬。

英法聯軍到1860年7月,攻陷大沽炮台;8月24日,攻陷天津衛。紫禁城手忙腳亂地布置,兵來總得將擋,於是選了蒙古王公僧格林沁,帶著一萬七千名蒙古鐵騎在通縣、八裏橋布防,這是積極的一手;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派大學士桂良會同直隸總督恒福,前往被敵人攻占的天津談判,這是消極的一手。當然,鹹豐也打好了去熱河的車票,隨時準備“巡狩”,皇帝逃跑不叫逃跑,而是叫外出視察工作。

家裏能使的家夥,就這些了嗎?還有呢,還有一支軍隊,還有幾個人。這支軍隊叫湘軍,這幾個人叫曾國藩、胡林翼、鮑超。有家夥就抄到手上跟紅毛鬼子打呀,可惜遠了點,遠了五千裏,抄起來不順手。遠了就發信去催啊,於是正任河南幫辦軍務的滿族官員勝保發急電叫曾國藩北上馳援。信是八月十一日寫的,半個月後的八月二十六日,信到了曾國藩手中。信裏頭寫的啥呢?

當然是萬分緊急,黑雲壓城城欲摧,“夷氛逼近關下”,英法聯軍的妖氣逼近北京城,我們單方麵是抵擋不住啦,請你們趕快來與我們一起夾擊鬼子。接下來,求援信就講起兵法來,講的是“以長擊短”。洋鬼子擅長火器,射程遠,殺傷力大。怎麼破解呢?最好是能逼近他們,然後使上什麼碧血劍、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之類的,讓火器失效。朝廷方麵,對我們的肉搏技術還是蠻樂觀的,以為隻要一挨近鬼子的身,必定“賊之槍炮,近無所施”,然後“必能大捷”。

先做了一個“大捷”的春秋大夢,然後就邀請曾國藩一起做夢:情況是樂觀,當然要有你們的友情客串和嘉賓支持。冒著吃炮子的風險去接近鬼子的陣地,我們蒙古兵和旗兵當然幹不來,這就需要你們四川、湖南的子弟兵赴湯蹈火,彎腰低頭,像猴一樣接近鬼子,“俯身猱進,與賊相搏”。說形象一點,就是先打掃堂腿,再打猴拳,把鬼子的槍給奪了,朝廷以為川、楚子弟個個是電影裏的方世玉和黃飛鴻。講完這種不著邊際的兵法,朝廷就發布命令了,要老曾選拔兩三千名“精勇”的南方子弟,由鮑超帶隊北上,會同其他部隊,趕赴京師,然後歸勝保指揮,展開北京保衛戰。

北京的朝廷陷入困境,老曾該怎麼辦?總部那邊的日子不好過,可這邊老曾做的業務也進展不順。可以說,這一時期正是曾國藩業務的瓶頸期,老曾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光明在哪裏。這一年,太平天國在3月破了江南大營,又攻克蘇州常熟嘉興。在取得一個又一個輝煌勝利的前提下,太平天國在江浙地區建立的“蘇福省”大熱出爐。遠的不說,就在朝廷的信件到達的這一天,太平軍又給老曾送了份大禮——攻克徽州。

老曾最近比較煩,偏偏總部又要抽調業務骨幹北上。自己這邊慢慢地死掉,總部那邊馬上就得死,但是把人調上去也是死,這事不隻是考他的忠誠度,也在考他的應變能力。咋辦?老曾回了一封信。

回應:態度鮮明、方法含糊,最後踢個大皮球

老曾的信裏頭寫什麼?

首先是表態,而且表明態度一定要有相當的力度,至少要讓老大知道你的立場沒問題。老曾首先給北京方麵一個閃屏,表示自己震驚了。他回信說,聽到鬼子逼近北京,我真是“神魂震越,痛憤天地”,我的魂魄都發生強烈震動,我悲痛的電流一直上傳輸到天,下傳輸到地。真是“且愧且憤”,我那眼淚像雨水嘩嘩地流,“涕零如雨”。

老曾還說,“東望吳越”,我不能分擔老板長年累月的憂愁,吳越是什麼?就是被太平軍盤踞的南京和江浙;看完東南又望北方,“驚聞君父非常之變”,驚聞老大您那裏發生突然的變化,鬼子兵臨城下。有一句話就差沒出口了:我恨不得一身分做兩個用,一個北上救駕,一個留在南方平定內亂。

話到這裏,不要輕易放過了,我們看看老曾的心態和小算盤,這裏頭有文章。就是說您看看老曾我,一方麵要照顧吳越東南局勢,這可是皇上您多少年來的一塊心病;我老曾想北上救駕,可吳越這邊的業務拖著我呢。其實就是說:我東望望,北望望,很為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