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侯三真的是太陰險了,他把收購劍麻的經理打跑,鄉親們種的劍麻就隻能賣給他了。侯三一邊大量地收購劍麻,一邊假惺惺地給鄉親們打白條。他的劍麻加工廠機器日夜不停地運轉,那收上來的劍麻都變成了一堆堆的繩子。
看著那一車車的繩子被運走,鄉親們都紛紛找到寧成,想叫他給拿個主意。寧成家的劍麻也被兒子大柱賣給了侯三,看樣子他隻能替鄉親們出頭了。
寧成來到侯三的劍麻繩子廠,侯三正吆吆喝喝地指揮著工人們往車上裝繩子呢。寧成把眼睛一瞪,剛說了一句“要錢”,侯三撓撓頭皮“噗嗤”一聲,樂了。別看他這繩子賣得挺火,可是繩子都是被他賒銷出去了。要錢還得等到年底,不然的話,就隻能拿繩子抵錢了。
寧成要的是錢,他又不想上吊,要繩子幹什麼?寧成沒辦法,隻得朝侯三要來了還錢的準確日子。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一天,他又來到了劍麻繩子廠,可是一打聽,寧成愣住了,原來出門討債的侯三已經有20多天沒回來了。難道侯三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拿著大夥的錢跑了不成?
寧成向劍麻廠的業務員要來侯三的手機號,可是用兒子的手機一打,侯三的手機竟關機。看樣子侯三這小子真的跑了!寧成越想越氣,窩了一股火,回到家竟病倒了。他兒子大柱急忙把他送到了鎮裏的醫院。
寧成這病來得急,去得也快,沒到3天,病就好了一多半,這天一大早,兒媳婦桂花從家裏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醫院,原來侯三這小子回來了,正在村子裏大擺宴席呢!
寧成一聽,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他叫兒子辦好了出院手續,打車回到了寧家鋪子!
侯三這小子頭上纏著白紗布,那神態就好像是從戰場上歸來的傷病員,他又把酒席擺在了學校的操場上,赴宴的鄉親們推杯換盞,那氣氛還真的很熱鬧。
侯三已經喝得有五分醉了,他大老遠見寧成回來,急忙迎了出來,他伸胳膊正要和寧成握手,沒想到寧成卻把手一揮,說道:“劍麻錢呢?”
侯三一指操場正中放著的那個木箱子說道:“錢都在那裏!您還是先吃完酒席,我再把錢分給您吧!”
寧成看著桌子上的雞鴨魚肉,他把眉頭一皺說道:“我怕你的酒菜裏有耗子藥,把錢給我,我立刻走人,不然我可對你小子不客氣了!”
侯三一招手,村裏的會計韓小東急忙跑了過來,他翻開賬本一瞧,侯三欠寧成家的劍麻錢正好是3560元。侯三倒也大方,張嘴叫會計給了寧成3600,那40塊錢,就算利息吧!
寧成一見劍麻錢到手,他抬腿剛要走人,沒想到侯三說道:“老村長,您還是喝我一杯水酒吧,您要是現在走,恐怕您會後悔的!”
寧成剛要問啥叫後悔,沒成想侯三“嗖”地一聲跳上了講台,他衝著在操場上吃酒的鄉親們大聲說道:“鄉親們,大家吃完酒,我會把劍麻錢一分不少地分給大家,我今天還有一件事情要說,就是那筆出監禮啊!”
侯三剛出監獄,兩手空空,怎麼能弄到啟動資金呢,他就厚著臉皮,辦了一個出監宴,那斂上來的3萬多元就成了他建廠的啟動資金。廠子建完,他手裏已經沒有收購劍麻的錢了,他又心生一計——動用武力,將市劍麻廠的業務經理打跑,他用的手段雖然低劣,可總算是解決了繩子廠原料供應的問題啊!
他為了把繩子都賣出去,竟用上了賒銷的手段,可是在追討一筆貨款的時候,侯三還是叫人打傷了腦袋……看來這個侯三為了把廠子辦好,還真是舍了命似的在幹啊!
侯三把貨款全部收上來後,他粗略地一算賬,今年竟盈利30多萬。當初鄉親們迫於他的“淫威”,送給他3萬多塊錢的出監禮,這筆錢都已經被侯三當做繩子廠的200多個股份了,現在平均鄉親們的每一個股份上,都有1500元的紅利啊!
10多倍的回報,看樣子鄉親們真的是賺了。侯三剛把話說完,鄉親們都愣住了,寧成不相信地問道:“慢……你小子說的啥意思,莫非我當初送你250元的出監禮,你現在要還給我3750元當回報?”
侯三點了點頭說道:“我侯三以前不是人,也不怪寧家鋪子的老少爺們都拿我當禍害,我今天跪地磕個頭,算是給大家賠罪了!”
侯三講完話,跪在講台上“咚”地一聲給大家磕了一個響頭。寧成愣愣地看著侯三給大家磕過頭,他猛地一跺腳,叫道:“侯三,你小子行,你還算是喝寧家鋪子水長大的爺們兒!”
寧成拐著一條腿上了講台,他麵對台下的鄉親們大聲嚷道:“我說鄉親們,咱們這錢還是放在繩子廠的賬戶上別動了,從今往後,就叫侯三這小子給我們錢生錢吧。相信我的眼力,我不會看錯人的!”
台下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侯三和寧成的四隻手,緊緊地握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