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古城今昔(2 / 3)

“千希?”藍鈴對著電話問道。

“睡美人,你醒啦。”千希回到。

“嗯,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兒。”藍鈴說。

千希:“你在賓館裏,我在買你的晚餐。擔心你再出意外,我就打通了你的電話並且一直開著免提,這樣你房間有任何異動我都會知道。哦你放心,雖然你之前被人迷暈了,不過財色都沒被劫到。”

藍鈴並沒回話。

千希:“藍鈴,你怎麼了不說話呢?我跟你開玩笑呢。”

藍鈴:“千希,你快回來吧。”

千希:“嗯,在回去路上了,手機你別掛,床頭櫃上有杯溫水我出門剛倒的。先不多說了。”

藍鈴:“嗯。”

藍鈴喝下幾口水。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千希,27分鍾,通話中…”而手機的背景圖片是還沒來得及換掉的於飛。藍鈴關掉免提,再也忍不住淚水,靜靜地哭了起來。

按照正常的速度,法海現在已經到天宮了。但是今天早上剛醒過來的時候,法海的靈魂已經感知到有人在追他了,更讓他奇怪的是,追蹤他的人,用的竟然是他師父蕭莫所創的【陰陽搜魂法】,所以他為了擺脫追兵,便帶著小青七繞八繞的繞到古州了。其實更主要的原因生發在法海的潛意識裏,他主觀上卻不願意承認——那就是法海自己,已經不信任天宮,也不信任千年門了。

古州一直是千年門中重要的據點,金月湖下有一個特殊的地脈靈眼,這個靈眼在上古時期已經存在,被稱為【浩劫之眼】,這個靈眼裏流淌出的是最精純的超越海脈之靈甚至可以媲美低級天脈之靈的地脈靈力,卻帶著上古的怨念,幸而有情根在其上,吸收著大量怨念,千年門更設立寺廟一來鎮邪化怨,二來借助地脈精靈培養精英門徒。

而今情根與門徒諦音雙雙消失。古州裏已經怨念環繞,妖風漸起了。

對於法海而言,古州有著更特別的意義,年輕是在這裏跟著師父學習,之後肉身埋於金山寺,靈魂被禁於浩劫之眼,一晃千年物是人非,金山寺都已在朝代更替中改名為重音寺。千年囚禁中,本就是靈魂護法的法海在浩劫之眼精純靈力的滋養下,適應了上古怨念對靈魂的噬咬之苦,更參悟出更玄妙的靈魂之術,靈魂感知甚至能偶爾衝破情根所編的情獄,感知當時世事。

法海猶豫著,要不今天在古州落腳,借靈眼回複一下昨天過度透支的靈力,也好看看小青究竟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毫無靈魂的狀態。

就在這時,他感知到了千希的靈魂。

一陣勁風呼過,再兩百米就到賓館樓下了。一路上商店裏擺出各種各樣愛心型的圖案,街口的藝人彈奏著浪漫的吉他曲,玉器店門口的男人開心抱著他的兒子,他的妻子拎著幾包新衣服開心的走在他身邊,哄逗著小孩;再前麵的小販正試著說服一對年輕的情侶買下一顆水晶球。千希想了想,走上前去。

千希對小販說:“帥哥,給我一束鮮花。”

小販:“這位帥哥是要賣了送女友的吧,我這裏有各種玫瑰以及百合薔薇,其中紅玫瑰表示……”

千希:“最貴的那種,來三朵就可以了。”

小販拿出一簇紅白相間的花:“最貴的話,要數這情花了,不是跟你吹,這花找遍古州你都不見有人賣,西域絕品古花……”

千希記起,自己早上從人工湖邊醒來,身邊也開過這種花,原來叫情花。

小販:“相傳這情花本是天界才有,後來天帝之女下凡才……”

千希:“一共多少錢。”千希不想聽小販絮叨,記得藍鈴讓他早點回去。

小販:“一般人多少錢給我都不賣,遇到你算緣分,三朵一百塊錢。”

“緣分?”千希接過花後,指間一痛,眼前的畫麵像碎開拚圖,從鮮豔的花朵開始——小販的小臉、滿櫃的貨物、身後的人流和牆壁、更遠處的燈光——全部破碎開來,每一個碎片再自我粉碎,到最後這個世界碎成粉末,千希站在真空裏看著渺渺星空。

嘣~

煙花的聲音將千希拉回現實,世界美好如初,隻是千希手上的三株情花全部凋亡了。小販吃驚的望著頃刻間凋落的花朵,並未注意到千希胸口那道一閃而過的藍光。

小販:“這這這這,這情花原本開放不久就會枯萎,而這三朵情花是高僧用法力加持的,除非法力被破,否則放多久都不會枯萎的。”

千希:“不用說的這麼絕對,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未知。你不是說緣分麼,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一路走到現在互相遇見的這個時空裏,中間錯開了多少互相分離的時空,我想這就是緣分吧。”

坐在床上喝著奶茶的藍鈴聽千希講完,笑著說:“不是吧,你真的跟一個認識了一分鍾顯然是騙你錢的男~小販談緣分!而且,哈哈哈哈,而且你最後還是把一百塊錢給他了,哈哈哈哈~”

靠在桌邊的千希聳聳肩:“我總不能一百塊錢都不給他吧。隻是可惜,沒給你買到花。”

藍鈴笑著從食品袋裏拿出一朵情花:“你真會哄女孩子啊,不過如果不是看見了這朵花,我還以為你整個故事全是編的呢。”

千希好奇的看過去:“咦,這是怎麼回事。這朵花從哪兒來的?”

藍鈴在千希眼前搖晃著花朵:“下麵是有獎問答時間,我好看還是花好看?”

千希看著搖擺的情花,又想起之前自己觸摸情花的看到的那碎成粉末的時空,千希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清醒,他的大腦不受自己控製地一點點往回回想著自己記憶裏對不上的片段,那些模糊的人影和含糊的聲音,隻有與情花極為相似的薰衣草香味越來越清晰。最後千希看著不停搖擺的花朵,暈倒在藍鈴腿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藍鈴嚇了一跳:“喂!千希!”

“千希!你覺得我沒這花漂亮!靠!”

“誒,別裝死了啊。”

“別開玩笑了快起來啊。你嚇到我了”

藍鈴推了推千希,完全沒反應。看上去就這樣莫名其妙暈倒的千希,除了讓藍鈴有些擔心之外,更多浮想聯翩的思緒卻一一閃現出來。

“難道是我晃著晃著把他催眠了?也太離譜了吧,還是他故意暈著,想讓我…”

強烈的靈魂波動夾帶著精純的海源靈力,引起了剛靠近古州的龍母的注意。她施展陰陽搜魂大法將感知傾注到波動的地方,還發現了自己一路追蹤的那個靈魂。一聲冷笑,黑紗遮住了所有表情,露出的一雙眼睛在夜色下,泛著刀光。

千希的靈魂漂浮在空中,看著藍鈴輕輕地吻著自己的嘴唇,秀發從微微發紅的耳根後散下,摩挲到千希的臉頰上,像神話裏美麗的女神。千希卻毫不動容,他的靈魂全神貫注的看著此刻閃閃發光的情花與藍寶石吊墜。此刻倒置的情花像少女的身姿,而藍寶石像一隻眼睛,一隻映著千希身影的眼睛,然後千希的身影在藍寶石裏,破碎成粉。

千希好像聽見一個無比悅耳的聲音說:“原來,這就是心碎。”

“顏心?”千希脫口而出。

“渣男,原來你還沒忘了顏心妹妹啊。人家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如今屍骨未寒你就跟別人好上了。我真想踢死你。”

“飛婉?”無數被忘記的記憶碎片卻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來,混亂到崩潰邊緣的千希在劫難逃。

“你們兩個鬧什麼鬧,他死了我們可都白死了。而且,我是無所謂,你們兩個就沒機會複活了。”

“你是,好熟悉,你是瑤雪?!”千希的靈魂漸漸的漂浮起來,隨時都要飛散了。

飛婉:“好吧,我同意瑤雪姐的話,顏心妹妹你也別太傷心了,到現在為止看著都像藍鈴在勾引千希,千希也沒主動表示出喜歡藍鈴。”

千希大喊:“喂,你們幾個在哪兒,聽得到我說話嘛,我好痛苦,救救我。”

“你活該!”

“你活該!”

顏心:“我難過是我難過,他喜歡是他喜歡,我有什麼理由管他。我們先救他吧。”

飛婉:“我們三個僅有的一絲殘魂都不夠使用海源之心,怎麼救他。喂,顏心!你瘋了!你會徹底魂飛魄散的!”

顏心的靈魂化作一條情花花朵編成的魂鎖,從海源之心中伸出,纏住千希靈魂的左腳。

瑤雪歎:“傻女人哎。”

飛婉:“沒辦法了,要被他倆害死。”

飛婉的靈魂化作一條情花枝幹編成的魂鎖,從海源之心中伸出,纏住千希靈魂的右腳。

瑤雪:“笨女人加傻女人。你們這邊都二十一世紀了,做事能動動腦子嘛。這邊白蛇這麼強悍的靈魂不知道用嘛。”

瑤雪怕藍鈴嚇著,先暈住藍鈴:“末日前夕的人都這麼開放嘛,我都不記得花了多久的時間和經曆,才和千羲牽手。說起來還真得向這些孩子學習學習。”

瑤雪附身到千希脖頸中的白繩裏,白繩中魂光流轉,白蛇魂魄將欲出世,就在這時,一道煦如春日的靈光憑空籠罩下來。賓館上空中,法海用金缽罩住了千希所在的房間。當靈光黯淡後,房間裏空無一人,而法海帶著千希藍鈴等人,迅速飛向金月湖。

當龍母現身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空氣中還殘留著靈魂波動的痕跡,比她一開始預測的要複雜,讓她感到興奮的是有幾絲痕跡,像上古靈魂留下的。龍母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狠狠踢開了。

躲在彪形大漢身後的於飛看著房間裏的黑紗女,卻沒有看到藍鈴和千希,其實於飛也知道自己是對不住藍鈴在先,但是藍鈴去的電影院正好是他家開的,在充分占據天時地利的情況下,於飛還是忍不住想挽回藍鈴。於飛也知道自己在電影院的做法很過分,幸好被千希製止了,雖然驚訝於千希變態的身手,卻更加感謝千希救了藍鈴沒有讓自己再錯下去。可以假想如果千希帶著藍鈴就此離開,於飛也會放下怨念。卻沒想到千希藍鈴又來到了於飛家開的賓館,在這個怨念滲透的古州,這個原本就養尊處優的於飛少爺又一次失去了理智與修養,帶著最凶的手下非要將千希狠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