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哪有男主來出家的?(1)(3 / 3)

這塊白透晶瑩的豆腐,會嫌他髒麼?

“我想把你藏起來。”

“我想你老實地窩在我身邊。”

“我想每天回家就聽到你對我說,要吃飯,要洗澡,還是……要我。”

撐著下巴悶悶不眠地對睡糊塗的女人說情話,這副丟臉的模樣根本不像他。他這是怎麼了?

他看著被自己折騰了整夜,累地呼呼熟睡的女人,嗤笑了一聲,突得打定了主意,他下床起身,替她蓋好被子,出門進宮。

“狗腿我不當了,你換別人好了。”

這是他對高位上的太皇太後撂下的第一句話。

他清楚地看她眉頭挑了挑,徐徐說道,“你想告病?稱假?還是因為我沒辦了梁太傅,你懷恨在心,在同我鬧脾氣?”

“我想把我的女人要回來。”

“我要她老實地待在我身邊,隻準伺候我一個人。”

“還有……我打算要隻小猴子。”

他每一句話都讓太皇太後動了動眉頭,直到最後一句說完,他無所隱瞞地抬眸直視她,她才幽幽地開了口“你的意思是,你要破壞和哀家的約定。”

“是。”

“……”

“您不用擔心我會外戚專權,也不用擔心我有了子嗣會對朝廷有二心。咱們兩訖吧。”

“荒唐!你現在是要同哀家算帳嗎?”她終是再也坐不住,一手拍在龍書案上,朝中事務,台麵上的台麵下的皆有他處理,他幾乎可以說是她從小培養起來的輔政專臣,之前隻是對他小有懲治,他竟想撂挑子不幹,“你當年是如何跪在哀家麵前求哀家庇護你的。”

“我要掌權,我要那家夥的爵位,我要在齊家立足,我要每個人都對我畢恭畢敬,點頭哈腰。”

“哼,你倒是還記得,那你的雄心壯誌呢?你要扳倒你爹的念頭呢?他韜光養晦那麼多年,是不是還如當年一般隻要一個女人就把你整倒?還是你已忘了當年他如何趁你年幼不解男女之事,讓自己侍妾羞辱你的?”

他胃下一沉,似被勾起了惡心的記憶,喉頭湧出一陣吐意。

“當年若非哀家一力保你護你,你早已被你爹潑上髒水趕出了齊家,你以為你這個齊家世子,九千歲是誰給你的?”厲聲過後,她的音量突得放柔,帶著勸慰說道,“笙兒,你爹從沒打算把他的爵位給你,你不清楚嗎?他隻當你是他兒子繼承爵位的絆腳石,為了踢開你這塊絆腳石,他無所不用其極,那個女人若知道了你十三歲被親爹的侍妾誘奸的事,該如何看你呢?嫌你髒?奇怪,還是惡心?”

“……”

他還記得她曾問過的問題。

“你……也是這樣對姐夫的侍妾的嗎?”

他不敢讓她知道真相,不敢麵對她那時的表情,那份不解伴著斥責的不認同地看進他的心裏。

讓她認為他自己輕佻放浪,總好過知曉裏頭的肮髒,讓她誤會他無恥下流,總好過看透壓在他心裏的傷口。

他的親爹就是如此對待他的。

在那個府裏,他誰都要防,不能不防。

隻因他的生母不是他爹最愛的女人。

愛是個什麼鬼東西?能讓人偏執下作到如此地步,隻讓他巴不得敬而遠之。

女人這種東西,也是玩玩就好吧。

他受夠了軟弱無能,受人擺布,被人設計的日子,隻要能呼風喚雨當他的九千歲,什麼娶妻生子都跟他沒關係。

他當初是這麼想的,如今為什麼沒辦法繼續想下去。

因為,那塊豆腐有夠無理取鬧。不要小猴子,她會同他一哭二鬧,不好好看住她,她會四處亂跑被人欺負。她對誰都說好好好,卻獨獨對他不停地搖頭,耍賴,吐舌頭。她忍耐過他的壞脾氣,他的猜忌疑心和好多過分的話語,她半夜為他留過飯,也說過要放棄,咬過他的耳朵,可最後又被幾句話送回了他的身邊。

她說過,她喜歡他,就算他嫌她麻煩。

她的確是個麻煩,麻煩他為她想東想西顧前慮後,麻煩他如此在乎她的想法看法,麻煩他亂了自己的全部的規劃。

他本該風流成型,放浪形骸,裝出大男人的樣子給他親爹看。他猶記得那老家夥淡笑諷刺的嘴臉,輕輕地對他說,“犬兒,玩弄陰謀權術我是沒興趣,而你——是沒才能。”

他不想被那混蛋看扁,他要指著那家夥的鼻子告訴他,那個肮髒的女人對他毫無影響,他不記得那夜裏暗透的影子,她糾纏住他身體如藤蔓的頭發,令人作嘔的喘息,讓人發指的豔紅色的長指甲,他甚至不記得她姓啥名誰,他是男人,才不在乎清白那套,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從此後,他小心戒備王府內的每個女人,甚至杯弓蛇影地安排了兩隻小侍童在他兩側,從日常穿衣到上床而眠都見不得有女人的身影。

他以為那混蛋的陷害對自己來說不痛不癢,不堪一擊,不過是落個忘倫背德,不知廉恥的罪名而已,他不在乎。

可他隻需一句話就輕易地將他壓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小姨子若是知道你的醜事,表情一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