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白玫一臉茫然,黎明劍讓小劉把陶婉帶到預審科去做筆錄,他給舒白玫搬了一把椅子,很簡捷地向她講述了案情。
原來,陶婉是路青的未婚妻。這次陶婉和歐陽鵬外出旅行,他一直悄悄地跟蹤他們。到了旅行地之後,他就潛伏在他們下榻的海邊漁家樂的房間裏。乘他們入睡之後,他用一根電線把陶婉勒死後,扔到了一口枯井裏。雖然他帶了麵具,可陶婉還是憑借多年的熟悉認出了他。歐陽鵬半夜醒來發現陶婉不見了,到處尋找未果,隻好一個人回到了醫院。
“那陶婉怎麼又活了?”
“也許是怕驚動了歐陽鵬,也許是對未婚妻下手總有些心理障礙,反正陶婉當時好像死了,其實是窒息了。她被扔進枯井之後,不久就蘇醒過來。她不敢呼救,直到第二天才被人救出來。她獲救後也不敢直接回綠島,怕路青再殺死她,給我打了電話。我派大周把她從漁村接了回來,她的衣服還是借漁村大嫂的。當她得知歐陽鵬被判刑之後,很震驚,一股腦地講出了真相。”
“她說不讓歐陽鵬當替罪羊是什麼意思?”舒白玫像個夢中人一樣喃喃地發問。
黎明劍說:“她說路青才是那個殺人狂魔,不過具體細節她也說不清,隻知道他利用了歐陽鵬。我已經派人去拘捕路青。白玫,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歐陽鵬為什麼承認那些人都是他殺的?”
舒白玫百感交集地說:“我比你更糊塗,我的腦袋現在都快爆炸了!”
大周進來報告,說路青已經被拘留,讓黎支隊長去預審科。看到黎明劍出門,舒白玫覺得自己的心髒病又要發作了,她掙紮著走到沙發旁,一下子暈了過去。
幾天之後,黎明劍到病房裏看望舒白玫,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向舒白玫講述了審訊路青陶婉和再次提審歐陽鵬的經過,結果令舒白玫無比震驚。
女法醫的丈夫、外科醫生歐陽鵬,因妻子特殊職業的關係,造成夫妻生活心理和生理障礙,感情上長期饑渴。他戴了十年“模範丈夫”的麵具,卻是一樁“無性婚姻”的受難者。他懷疑妻子對自己的冷落,是她身邊的男人在搗鬼,便開始了一次次的“愛情保衛戰”,尋找假想的情敵。他先把目標鎖定在妻子的同學、花心才子畫家蘇暢身上,讓女助手陶婉去試探和勾引他,發現他對妻子一往情深後,更加妒火中燒。他多次糾纏為妻子治療的心理醫生顧道錄,讓他卷進一個殺人案中洗不清罪名;甚至派出“愛情黑客”路青盯梢考驗妻子的忠貞,被女法醫識破後,他惱羞成怒,幹脆派了那個心理變態的男子路青,去恫嚇妻子,讓她再次驚魂。
女法醫一次次理解和原諒了丈夫的變態,他卻幹脆投入了別的女人的懷抱,公開了和女護士的私情,想讓妻子因嫉妒而恢複對他往日的情愛。女法醫仍以知識女性的深沉和大度關愛丈夫,擊敗了情敵,他羞愧難當地回到妻子身邊,卻依然無法滿足他的性饑渴。
女法醫因從事天天與屍體打交道的特殊職業,長期的惡性刺激,造成她對“性”的冷淡和厭惡,便移情於工作,和丈夫成為實際上的“無性婚姻”。
為了奪回妻子的心,愛好電子遊戲的外科醫生突發奇想,設計了一種“殺人遊戲軟件”,力圖通過一次次高智商“謀殺計劃”的實施,與法醫妻子展開智力競賽,以此完全占據妻子的心靈,因此埋下禍端。
實施預謀殺人、尤其是碎屍之類駭人聽聞的罪犯,自幼大多感情殘缺。舒白玫的同鄉、私人偵探路青幼年在外婆家長大,母愛缺蝕,性格乖僻,具有反社會型人格。他暗戀女法醫不能據為己有,就利用自己和歐陽鵬的同鄉、網友關係和他開發的“殺人遊戲軟件”,把虛擬世界裏的殺人遊戲,照搬到現實生活中來,而且屢試不爽,自己在那個軟件上學習了大量的偵察和反偵查技術,一次次為女法醫設下迷魂陣,把警方的偵查視線引向周圍愛她的或他以為是她愛的男人。這樣,既能滿足他的報複欲,又掩藏了他的罪行。於是,在現實生活中,他樂此不疲地玩起了真正的殺人遊戲。
當女法醫利用精湛的專業本領,一次次破案,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之際,他開始栽贓陷害,把作案工具全都轉移到歐陽鵬那裏,讓她和同事們誤以為,自己溫文爾雅的丈夫就是那個連環殺人惡魔。他還利用外科醫生對藥品的不甚精通,乘虛而入,借刀殺人,讓她“永遠屬於自己”;
女法醫在情與法的痛苦中做出了選擇,大義滅親,親手把自己的丈夫送上了法庭......
愛妻如命的丈夫歐陽鵬在無法說情自己時,誤解了妻子,隻求一死以從痛苦中解脫,竟然放棄無罪辯護,甘願承擔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