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什麼放手？”宋清秋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由得一緊張。
“讓闕哥哥想起從前來，讓他拋卻這輩子的感情。”段情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把刀，遞到宋清秋的手裏。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清秋雙手接過拿把精致的匕首，不解地抬眼問。
“沒什麼意思。”段情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指宋清秋，“心尖血，你的心尖血可以讓闕哥哥記起從前來。”
“我的心尖血？”宋清秋拔開刀刃，匕首透著寒氣，她用尖頭指著自己的心口，“可是如此？”
她手下一用力，刀刃沒進了她的心口。
“你都不怕死的麼？”段情垂眸問她。
“我不想，他死……”宋清秋無力地靠著門背往下滑，“他為我……做了好多，我該……還他些什麼了。”
可是她什麼都還不起……
還他一條命好了，換他活下去。
在宋清秋意識完全渙散前，她隱約聽到有聲音說：“你不會死的。”
胸口的刀刃被拔出，刀尖還沾著血。
“你會看到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結果，你會回去。”夢中少年的聲音又響起，隻是宋清秋這次什麼都看不到。
連那片讓她熟悉到害怕的曼珠沙華，她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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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滄月殿的門，你還指望你的手有多幹淨？”鳳闕低頭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夏妃兒。
“宮主，屬下是真的不想……”夏妃兒話沒說完，便被鳳闕打斷。
“動情了？”鳳闕俯下身湊近了夏妃兒看她，“你對那個宋家的大尚書動了情了？”
夏妃兒呆若寒噤，連大氣都不敢喘。
“闕哥哥。”段情散漫慵懶地抓著四方的三生妝奩。
“你是真要和朝廷作對麼？”
跪在地上的夏妃兒瑟瑟發抖，站在門邊的段情一派閑散的表情，而鳳闕的眼裏似乎藏著什麼疼痛。
“是。”鳳闕看向門前的段情，“怎麼，你又來勸我？”
“不是。”段情微笑，他打開了手中的妝奩。
我是要你心甘情願地放棄。
鳳闕漆黑的眸子看著段情手中發光的妝奩，深沉難測。
“闕哥哥，闕哥哥，闕哥哥，闕哥哥……”他的腦海中回蕩著一聲又一聲的闕哥哥。
眼前的段情似乎和記憶裏的那個小不點重合了。
“情兒……”鳳闕喃喃出聲。
臉上妖異的神色更重，眉間的朱砂又紅的像沁血，他黑發四散飛揚開。
紅衣無風自動。
和上一世的修羅並無區別。
“闕哥哥，你的執念還是這麼深麼？”段情問他。
“殺盡天下人，我才能與你長相廝守。”鳳闕的聲音涼薄的讓人心寒。
他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夏妃兒，歪了歪頭，“她是誰？”
不給段情回答的機會，鳳闕揚手便隔空將夏妃兒從地上抓起，擲向窗外，人體落地碎裂的聲音。
他還是如上一世一樣殘暴……
若是世人說這一世的滄月宮主心狠手辣，那上一世的鳳闕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