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月光和著他的聲音漸漸模糊,他後麵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清楚,腦子裏暈暈乎乎,全身一陣一陣的發冷。我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又裹緊了身上的軍裝,可實在是扛不住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隻手伸過來覆在我的額頭上,徐昭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發燒了,看來傷口還是有些感染。”
我將他的手從額上拉下來,他的手幹燥溫暖,我不想放開,就這樣一直握著。他說:“小龍,起來喝點兒水。”
我不想喝水,我隻想有個東西能夠取暖,他的手這麼暖,身上也一定很暖。我一把將他拉近自己懷裏,用下巴抵著他的額頭含糊的說道:“我不喝水,我就想睡一會兒,你別動……”
我的確是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但如果現在安政府軍的人追來我依然可以抱著槍跟他們戰鬥。在我休息的時候,徐昭就必須保持清醒在一旁警戒。可他現在被我抱在懷裏。
其實我抱的並不算緊,他隻要輕輕用力就可以掙脫開我的懷抱。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像被雨淋過一樣全是汗水。徐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做到了我的身旁,看我醒過來他立刻伸手在我的額上試了試溫度,然後皺起了眉:“溫度還是有點兒高。”
我自己倒是覺得出了一身汗,除了沒什麼力氣之外,身體狀況比之前好多了:“沒事,我這裏還有抗生素,吃兩片就好了。”
“嗯。”
他就這麼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然後把水壺遞給我就再不理我了。我拔出自己的軍刀,旋開上麵的蓋子,裏麵的空間分成四格,分別裝有的野外生存常用藥品。
我一邊吃藥一邊說道:“先和米多聯係一下,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拿出掌上電腦放在我跟前說道:“米多發過來的,說安政府軍一開始就打算殺了莫雷斯之後將我們當場擊斃,在安哥拉民眾跟前表現他們的神勇。至於莫雷斯,他被懷疑是安盟的間諜,早就不得安人運的信任,這次不過是拿他當了棋子。”
“和我們聯係的那個安政府軍的官員是誰?”我繼續問道。
“就是那天送資料過來的那個黑人,名叫裏卡多,是那位莫雷斯先生的下屬,他死了,裏卡多就順理成章的接替他的位置。”
“他給‘龍族’下了這麼大一個套兒,就想高枕無憂等著升官發財?還是發的國難財。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我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我要不弄死這個裏卡多,還真是咽不下這口鳥氣。
“下麵是裏卡多住所的地址。”徐昭好像很了解我心裏的想法。
現在是淩晨3點多,我和徐昭根據米多提供的資料,再通過GPRS定位很快找到了裏卡多的住所。整棟房子隻有臥室透出微弱的光線。徐昭拿出工具打開門鎖,我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
我一腳踢開主臥室的門,床上的人立刻坐了起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我們要找的‘雇主’——裏卡多先生。
“啊!”那女人一聲尖叫:“你們是什麼人?”
死到臨頭嗓門兒還不小,看清我的長相她老公已經在旁邊嚇得癱軟了下去。我抬槍就打爆了那女人的腦袋,血濺了旁邊的裏卡多一臉。
“你們想要什麼?”他顫抖著問道。
“你的命。”
“除此之外呢,用別的交換,錢,鑽石或者武器。你們盡管說。”他試圖用物質交換自己的命,
另一個房間傳來孩子一邊砸門一邊呼叫的聲音,徐昭站在我的身後:“已經好了。”
我讓他去吧小孩的臥室鎖起來,我今晚是來尋仇的,不是來滅他全家的。我不想殺孩子,隻要他們什麼都沒看見。
不想跟他廢話,我喜歡直接用槍子兒解決問題。子彈正中他的眉心,他睜著眼倒在床上。徐昭不知從哪兒翻出了醫藥箱,找出用得著的藥品,就催著我趕緊離開。
“等一下。”我晃眼看見床頭櫃上放了一疊紙,拿起來粗略掃了一眼,是安政府軍要運送一批物資上前線。我笑著對徐昭搖了搖手裏的文件,興奮地說道:“這東西能換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