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這個傷員,你還是回床上躺著吧。”

“跟我說這些廢話。”他將我重新按回到椅子上,大致在我身上檢查了一下:“除了手臂上的槍傷,其他都是皮外傷,上點兒藥過兩天就好。”他動作倒是挺麻利,碘酒消毒,將長在傷口上的布撕掉,灑上消炎藥粉,紗布包好完事。

“你們慢聊,我去聯係Carson他們。”米多扒著門框對著我們笑得曖昧不明。我操起旁邊的水杯就扔了過去,那小子跑得倒是挺快,杯子砸在門框上,水撒了一地。

我想著剛才在叢林裏因為自己走神,而讓硯之幫我擋槍子兒就覺得挺不好意思:“硯之,謝謝你。”

“兄弟嘛,你也會這麼做的。”他隨意的咧開嘴角笑了笑。

他現在倒是時常將‘兄弟’二字掛在嘴邊,他和龍翼真的隻是兄弟那麼簡單?

“因為我的注意力不夠集中而讓你受傷,我犯了一個軍人在戰場上的大忌。以致削弱了我們的戰鬥力,而不得不立即撤退,我要向兄弟們道歉,回去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開什麼玩笑,這根本不是你的問題。那個時候不管我有沒有受傷都應該撤退,‘獵鷹’很明顯衝著我們‘龍族’來的,打下去隻會對我們不利。”

“總之,我是隊長,在戰鬥中的一切失誤都是不被允許的,我會對這件事情負責。”我的錯誤就擺在那裏,無論有沒有給團隊造成損失,我的錯誤都不可原諒。

“龍翼。”他平時不是管我叫隊長,就是叫老大,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猛地這麼直呼大名,倒還叫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隻能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收起了一貫溫潤的笑容,我從未見過他表情如此嚴肅過:“記住,你現在是‘龍族’的隊長,你的決定,無論對錯兄弟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現在?!什麼意思,他是說龍翼以前不是隊長,還是想暗示我他已經看出我不是真正的龍翼了?正在我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時候,營房的門被人推開,天雄拎著□□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後麵跟著明月和龍宇他們。

“媽的,‘獵鷹’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凶悍,差點兒連老子都幹掉了。”天雄一屁股坐到我的對麵,手裏的槍差點兒沒把桌子拍散架了。

我順手拿了個軍用水壺遞給他:“喝口水消消氣,大家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都還活著,子彈擦出來的皮外傷,沒什麼大事。”明月一邊答我,一邊摘下貝雷帽將她的長發放下來披散在肩上。

“東西呢,搶回來多少?”硯之問道

“差不多都搬回來了吧,不過也死了不少人就是了。”明月說道。

我點點頭:“那行,休整一下,拿了錢咱們就走。”

Carson把一個信封扔到我的跟前:“你的。”

“什麼?”我抬頭看他。

他聳了聳肩,冷笑著說道:“情書吧,誰知道呢?”

開什麼玩笑,他們從戰場上帶了一封信給我。誰寫的?還他媽情書,我看是戰書還差不多。那信封沉甸甸的,裏麵好象是裝了一個長方體的金屬牌子。我心裏生出些異樣的感覺,這個東西的形狀好熟悉。將信封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除了我的名字什麼也沒有:“這哪兒來的?”

“我撿的。”白虎說道:“就在叢林裏麵,用一塊石頭壓著。我看見上麵有你的名字,就拿回來了。”

我剛拆開那信封,裏麵的東西就掉了出來。我接在手裏一看,整個人就瘋了。那竟然是一塊‘龍族’的身份牌,上麵刻著徐昭的名字和編號。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我將那封信大致看了一遍:“龍翼小朋友,想要你的兄弟活命,就一個人來。”後麵畫了副簡易的地圖,落款是泰戈爾。

這個代號泰戈爾的人是‘獵鷹’現在的首領,前任隊長的弟弟。30多歲的年紀,以打仗拚命殺人手段凶殘出名。

我抓了自己的MK17就往外衝,明月他們也追了出來,我回頭厲聲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誰他媽都不許擅自行動。”

我懊惱自己竟然沒有發現,無線電裏一直沒有傳出過徐昭的聲音,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是他一貫的沉默。作為狙擊手,他通常都是一個人最後回來,剛才那麼多人進來,他不在其中,我們都沒有感到異常,也沒有人通過無線電跟他聯係過。我現在並不關心‘獵鷹’的人用了什麼手段找到並俘虜了他,我隻知道,徐昭落到泰戈爾那個屠夫手裏,活著倒不如痛快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