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我竟然是被唐硯之的歎氣聲吵醒的,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聽見他在那裏自言自語:“你這什麼快速反應部隊的精英啊,遲鈍成這樣子。”
我猛的睜開眼,他就坐在我身旁,我說:“精英早死了,我現在是‘龍族’的隊長龍翼。”
“你以前叫林旭對吧。”他像背書一樣將我的背景資料一一數出來:“你小學逃課去江裏遊泳,被老師抓回來寫檢討書,初中打群架驚動了公安局,高中早戀,女孩兒的家長去學校大鬧一場,說你耍流氓,你被記過處分。最後稀裏糊塗的還考上了軍校……”
“不要說了,再說我翻臉。”我猛的撲上去用手捂他的嘴。他靈活閃開,喋喋不休細數我大學時候的劣跡:“就你這樣的還入黨還碩士還少校……你們學校得多缺人才啊?”
“老子根正苗紅,出生好成份好。”
“你直接說你上麵有人,我聽得懂。”
我將他撲倒在地上:“說!這都哪兒知道的?”
“嘖嘖,口供也問得很不專業啊。”他趴在地上咯咯地笑。
我俯下身貼著他的耳朵威脅道:“不說老子奸了你。”
“怎麼奸?”
用行動回答他,抱起來,扔到床上,扒衣服,壓上去……等一下,他幹嘛笑得這麼陰險?老子上當了!拉過被子蒙在他頭上一頓揍:“快說,我的資料你去哪兒弄到的?”
“我死了。”他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裏傳出來,老子心軟了,放了人掀開被子,他撲上來一口咬在我的肩上:“你還真下手打啊,毀容了,娶不著媳婦,你得負責!”
我拍著他的肩安慰道:“嗯,我負責把你嫁出去。”
“呸!”他站起來整理東西,□□軍刀彈匣□□……裝備一樣一樣往身上放,再穿上外套,完全看不出來裏麵藏了那麼多東西。
“我回家見我爹媽,不是去打仗。”我揶揄他。
“帶著我有安全感。”
“……”其實我要帶的也不比他少,放好家夥穿上衣服就和他出了酒店。走在路上他突然問我:“你要不要買點兒禮物去,空著手不太合適吧。”
我不以為然:“我在家的時候蔥都不會買一顆,突然大包小包往家裏搬,我媽得笑死。”
他白我一眼:“你要跑去跟他們說你是他們的兒子,估計二老得犯心髒病。”
有道理,我現在是龍翼,林旭的好朋友。買點兒什麼好,我爹愛喝茶,去了商店撿最好的稱兩斤,燕窩蟲草野山參買了一堆。我以前吃住都在部隊,周末就回家吃爹媽的,那兩個工資都花女朋友身上了。現在不一樣了,咱有錢了就得給爹媽買點兒好的。
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從商場出來,我倆直奔我家所住的軍區大院,門口站崗的小戰士換了人,我不認識。攔下來說:“軍事管製區不讓隨便進,你們找誰?”
我報出我爹的大名和我們家的門牌號,小戰士說——不認識,不知道,那一家住的不姓林,姓張。
什麼?姓張,誰姓張,我爹配的小警衛員姓張來著。小戰士顯然不是說的這個。我還想再跟他說具體點兒,硯之攔下我說:“你打個電話回家不就得了。”
我想了半天才把家裏的電話記起來,撥過去那邊是個陌生人接的。我問林參謀長在家嗎,她說早搬走了。我問搬哪裏去了,那邊好像很忌諱說這個,草草敷衍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像是一直以來的擔心果真應驗。難道我爸媽真的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了影響。硯之握了握我的手:“你先別急,咱們再想辦法。你想想還有什麼人可以打聽,實在沒有辦法咱們可以打電話讓米多幫忙。”
我父母都是外地人,因為部隊工作調動才來重慶。家裏的親戚都在外地,我上哪裏打聽去?對了,陳曉慧,我那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我可以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