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硯之跑去軍醫大附屬醫院外科，同事說她今天休息，不出診。我直接給她打電話，我說我是林旭的朋友，想約她見個麵。她說她在和男朋友看電影，現在不方便！
男朋友，不方便！媽的，我在外麵水深火熱死去活來，她在家裏給我帶綠帽子？！好吧，其實這也不怪人家，我出去執行任務就一去不返，生死未知。還傳出了加入恐怖組織，人姑娘也不能為了我這個叛徒空守一輩子不是。
我用十分客套的口吻說道：“那麼您方便告訴我她父母現在的住址嗎？”
“對不起……”
我他媽今天第二次被女人撂電話，想見一見自個兒親爹親媽就這麼難？走出醫院，將手裏的大包小包扔進垃圾桶。我用吩咐的語氣對身後的唐硯之說道：“給米多打電話。”
“是。”
他掏出電話正要撥號，我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陳曉慧打過來的。她竟然約我見麵，這還不到五分鍾，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
侍應生將我和硯之帶到陳曉慧的桌前，她男朋友正在替她給咖啡加糖。這男朋友我太熟了，他媽的不是郭洋那小子又會是誰？這是除了起死回生那個晚上老子過得最刺激的一天了。
唐硯之拉著我在他倆對麵坐下，倒是先開了口：“陳小姐吧。”
陳曉慧點點頭，指了指郭洋：“這是我男朋友郭洋，也是林旭的好朋友。”
郭洋看著我顯然很吃驚，但他掩藏的很好，不過瞞不了我。他裝作若無其事跟我們打招呼：“二位怎麼稱呼……”
當然不能說真名，要惹麻煩的。我隨口編了倆名字：“我叫李偉，他是劉君。”
“不知道二位是怎麼認識林旭的？”陳曉慧是個聰明的姑娘，一開口就問到了點子上。我怎麼回答都有破綻，我要說以前就認識，他倆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認識的人他們怎麼會不認識。我要說在國外認識的，那問題更嚴重，林旭不是加入基地組織了麼，我們豈不是恐怖分子？
“國外認識的，我們是他的主管醫生，他臨終前托我們來看看他的父母。”或許是我對陳曉慧和郭洋二人太過了解，謊話說起來瞻前顧後，考慮得太多反倒是沒有什麼好主意。硯之算是局外人，隨口兩句話便表達清楚了我們隻是受朋友所托的良民，並且說明來意，又透露了林旭已經死了。
“林旭死了？！”陳曉慧驚叫道。
硯之點點頭。陳曉慧和郭洋瞬間的表情很有意思，陳曉慧是單純的震驚，震驚過後眼圈就紅了，轉過頭去看向郭洋。郭洋的反應卻很奇怪，他臉上的震驚和陳曉慧完全不同，如果他是驚訝於好友的死訊，那麼應該是和身邊人對視，看看對方的反應，就像陳曉慧那樣。而他卻是直直的盯著我和硯之，目光淩厲。
陳曉慧想要繼續追問情況，郭洋卻打斷了她：“他什麼時候死的，在哪裏，為什麼會死？”
這樣的語氣和神情，他不是在追問好友的消息他是在套我們的話！硯之不動聲色握了握我的手，意思是叫我不要說話，一切由他來應付。他說：“對不起，我們晚上的航班離開重慶，沒有時間細聊，隻想盡快見見林旭的父母，完成他的臨終遺願。”
郭洋站起來：“對不起，林哥的事情對叔叔阿姨打擊很大，他們現在身體不太好，我們不想有人再因為林哥的事情再去打擾他們。”說完他拉起陳曉慧就走了。
硯之喝了口水，看著落地窗外慌忙上車的兩個人說道：“原來他是你兄弟。”
“發小。”我手機響了，有短信。一邊看信息一邊隨口答他。
“有點兒意思。”
“更有意思的來了。”我將手機遞給他，是陳曉慧發過來的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