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林伯卿回頭,下意識地問道。背後被擦傷的地方仍舊火辣辣的疼著,可還沒有到需要上藥的地步。
“是啊。看著挺疼的。”易仕又伸出手指戳了幾下。那些紅痕看著好像更明顯了。
對易仕的良心發現,林伯卿覺得很新奇。這家夥,現在不是應該因為報複成功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並鍥而不舍地下更狠的手,讓他皮開肉綻嗎?
易仕被林伯卿的眼神弄得有些發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好孩子,易仕非常地懂得知錯能改的道理:“第一次擦背,下手重了點,對不起。”當然,其中必然還是要加上一些藝術性的修飾的。
林伯卿的眼神又變了。他自然知道易仕話裏的失真,不過也沒有戳破,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拖長了語調道:“哦~第一次啊?”
易仕紅了臉,把在自己手裏捏得不像樣子的浴球扔到了林伯卿身上:“快點衝幹淨,我去找藥!”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然後,又在林伯卿笑得打跌的眼神中飛快地衝了進來,把手上的泡沫衝幹淨。此時,他的臉已經紅得快燒起來了。
當林伯卿下身圍了一條浴巾,□□著上身走出來的時候,易仕正坐在床邊研究著手裏胭脂盒大小的一樣東西。正是少年向青年轉型的年紀,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稚嫩,因為是側麵望過去的緣故,睫毛看起來尤為纖長,盯著手上東西的眼神,是那樣專注。
大概是察覺到了林伯卿的視線,易仕抬起頭,朝他揚了揚手:“過來,上藥。”或許是因為先前囧囧有神的一幕,所以易仕的話簡短到了一定程度。
林伯卿走過去,視線越過易仕黑得發亮的眼睛,落在他手上,正確點說,是他手上拿著的那個盒子。小小一盒,圓圓的,像極了美人梳妝台上的胭脂,就連外殼的顏色,也是透著瑰麗的緋紅。
“這是什麼?”看著這造型奇特的盒子,林伯卿心裏開始吃不準了。他是真的想給自己上藥嗎?還是說,其實想趁他受傷的機會給他的傷口上撒些辣椒水,蜂蜜什麼的?
“這個啊?”易仕揚了揚手裏的盒子,“哥哥給我的啊。我前兩天手肘在牆上擦了一下,破了一塊皮,哥哥就把這個拿給我了。很好用的。你後麵傷的麵積比較大,這個是膏狀的,散開來效果會很好的。”以為林伯卿不清楚這是什麼藥才問,易仕很好心地給他解答了一遍。
看樣子,他是真心想給他上藥了。林伯卿舒了口氣。
易仕讓林伯卿在床上趴好,從盒子裏挖了一點藥膏出來,抹在林伯卿的背上,然後再一點一點地用手掌把藥膏暈開,掌下用力,讓藥膏均勻地散在各處。
林伯卿隻覺得手掌移動間,背上說不出的舒服。藥膏帶著絲絲清涼,滲入傷口,原本火辣辣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舒爽了很多。而且,易仕在化開藥膏的時候,多多少少帶上了一點按摩的手法,這讓林伯卿覺得更加舒服了。或許,可以想個辦法,讓他做自己的專用按摩師?林伯卿的腦袋裏又開始轉悠起了某些不良的想法。
“好啦!”總算是塗完了藥膏,易仕拍拍手掌,臉上顯出愉悅的神情。
“咳,好了啊?”林伯卿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背上的傷口不再火辣辣地疼,力道恰好的按摩讓他渾身舒坦。他還想再多享受一會兒呢。
“嗯。你把衣服換上吧。我去洗手,張嫂應該已經做好飯了,等下一起出去吃飯。”大概是把人弄破皮,又親手給人塗了藥的緣故,易仕對林伯卿的態度也親近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橫眉冷對的同時又拚命躲著人家了。
而享受了上好服務的林伯卿,也難得好心情了一把,大大方方地讓易仕脫離了他的魔爪,拿起衣服穿戴起來。反正來日方長,他並不著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