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夜白發、惟有淚千行(2 / 2)

隨後趕到的陳圓殊等人看到端坐在床頭的陳浮生,一個個盡皆紅了眼球;接著撇過頭去,不敢再去看陳浮生。

因為年僅二十多歲的他竟然已是滿頭白發!

“浮生,你要保重身體!”率先回過神的陳圓殊踏步上前,摸著那滿頭的銀發,輕聲哽咽了起來;本來有千言萬語,本來有無數種說辭可以安慰這個一次次帶給她驚喜的幹弟弟,但是此刻萬千言語隻化為這樣簡單的一句。

陳圓殊這樣說,其他人皆是忍住眼淚重重地點頭;一時間病房裏麵又沉默了下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要去看蒹葭和我的孩子!”陳浮生站起身來就要下床,陳圓殊咬了咬牙按住陳浮生輕聲說道:

“孩子都安然無恙,蒹葭也沒有生命危險,隻是--------”

“姐,隻是什麼?隻是什麼?”陳浮生一把抓住陳圓殊的手急切地喊道。

“隻是她暫時成了植物人!”陳圓殊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畢竟她覺得能夠活下來就是萬幸了;但是她怕陳浮生又會悲傷過度,急忙安慰道:

“浮生你放心,現在科學那麼發達;一定可以醫治好的,蒹葭肯定能夠醒來!”

其實醫生已經說了,讓曹蒹葭蘇醒的可能性不大於百分之十;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極限,隻是她不敢將這話說給陳浮生聽。

她生怕這個剛剛在南京站穩腳跟,不管是事業各方麵都處於無限上漲期的幹弟弟會因此而消沉。如果是以前說出這句話是因為她是一個投資人,不想看到自己大力栽培的投資付諸東流,而現在更多是對這個幹弟弟的擔憂和發自內心最深處的關懷。

“二狗,放心吧;完了我會將弟媳婦安排進南京軍區醫院,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安保都是最好的!”陳富貴寬厚的大手摸著這個二十多年來隻喊過他幾次哥哥的弟弟的腦袋,沉聲說道。

在曹蒹葭和二狗結婚的那一刻開始,曹蒹葭就是他的第二個親人;在二狗的婚禮上富貴敢當著整個南京權貴的麵說誰敢害二狗一命換十命,如果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真敢跑到南京軍區醫院去對成為植物人的曹蒹葭不利,那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頭東北虎必定能讓他們全家死絕!!!

“哥!”陳浮生環視了站在病房裏的眾人一眼,對著富貴輕聲說道:

“你們都去休息吧,沒必要陪著我在這裏浪費時間;讓我一個人去陪陪蒹葭吧!”

富貴知道他這個弟弟的執拗,點點頭將眾人都遣散了出去;房間裏的眾人對於這個敢在婚禮上大放厥詞的猛人心裏更多的是忌憚,尤其是方捷等幾個女人;她們原本就身材嬌小,站在富貴麵前就如同螞蟻站在大象麵前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們當然也絲毫不懷疑這個即將成為中國最優秀軍人的傻大個為了弟弟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方捷搖了搖頭,慶幸當初並沒有和陳浮生為敵;不然光著一頭東北虎就足以讓她們整個方家消失。

號稱江浙傷人第一的尉遲功德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武力值越來越登峰造極的陳富貴?

當陳浮生邁入病房的時候,曹家繼承人曹野狐臉色蒼白地守護在床邊,一臉淒涼地望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曹蒹葭,眼淚不自覺就嘩嘩直流。

李青烏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另一張病床上哭得梨花帶雨,到現在為止她都還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看到陳浮生進來,李青烏猛然睜大了那雙通紅的秋水妹子,長大了嘴巴,語氣哽咽道:

“浮生哥-----你------你要保重身體!”

陳浮生微微一笑,自然看到了被李青烏抱著的兩個孩子;他走過去接住孩子將其抱在懷中,就像抱著沉睡中的曹蒹葭一般。

曹野狐本想說什麼,但當他抬頭看到陳浮生一頭刺眼的白發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有些落寞地走出病房。

“蒹葭,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是我們的孩子。小蠻和你長得真像,你要快點醒來,我們三個在等你!”望著一動不動的曹蒹葭,陳浮生不知不覺眼淚就滴落了下來;不知何時又幹了,不知何時又濕潤了;如果這樣是一輩子也挺好,最起碼他還守護在她的身邊。

“蒹葭,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治好;也會帶好小蠻和咬金,他的父親我被別人看不起二十多年;但我們的孩子絕不會讓任何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