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在森林裏,雨滴聽話的就像是琪拉雅的寵物,它們乖巧的繞開了琪拉雅和愛德華,沒有一滴落在他們身上。這看上去或許奇怪,不過,兩位當事人卻沒那份心情去理會這些。
直到甩掉身後的小尾巴琪拉雅才停下腳步,她轉過身麵對著一步之遙的愛德華,斟酌之後開口。“……原本我準備一大推話要對你說,不過,我想你或許已經知道其中的一部分……再過兩天我會回紐約,當然,吉德羅會跟我一起,我們得帶她回去。”琪拉雅沒有直接說出艾薇拉的名字,她沒辦法做到若無其事的從嘴裏吐出這三個字,至少現在不行。
艾薇拉的屍體早在車禍的第二天就被吉德羅偷偷送回了洛哈特莊園,他讓菲爾準備了能將艾薇拉的屍身完好保存的冰棺,而至今仍躺在醫院塑膠袋裏的,隻不過是他用玫瑰變出的複製品。雖然如此,琪拉雅和吉德羅仍需要按照麻瓜的法子把事情過一遍,他們會帶著複製品回美國,在那裏舉行一場葬禮。
愛德華抿著唇,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他當然知道他們即將離開,吉德羅先生的大腦毫無保留的向他敞開。他知道這位先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他知道這些“秘密”。但他不在乎,不可否認這些正是他想要的。
“當然,我不會一直呆在紐約,等事情辦完後我會去福克斯。”這是連吉德羅都不知道的秘密。福克斯有她想要找的人,她必須得去。“我想申請福克斯的中學。”當然,這也是一種暗示。“還有就是……謝謝,無論如何。”琪拉雅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她直視著愛德華的眼睛,將眼底的空洞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麵前。
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無所畏忌,隻是不知道琪拉雅希望他看見的,會是哪一種。愛德華靠近了些,似乎這樣就能讓他看得更清楚一點。“……你還好嗎?”他伸出手,輕輕地捧起她的臉。若有似無的觸碰,近在咫尺的呼吸,像是掙不脫的蛛網越纏越緊。
“不,簡直一團糟。”她忍不住彎起嘴角,笑容裏卻夾雜太多令人難受的酸澀,叫人不看了心痛。
“會好的!”愛德華抱住琪拉雅,這樣說道:“會好的是嗎?!”他就像個孩子,索要著琪拉雅的保證。
琪拉雅摟住愛德華的腰,將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深吸了口氣。那是她所熟悉的雪山融冰的味道,屬於愛德華的味道。靈敏的嗅覺告訴她,愛德華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正常進食了,她甚至聞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要知道,自從醒來以後她就徹底討厭上了那股氣味,對於吸血鬼來說越是誘人的味道,對她而言越是難以忍受。而現在,沒有血腥味的愛德華令她感到放鬆,閉上眼睛,她抱得更緊了些。“……是的,會好的。”她這樣說道。
回到別墅琪拉雅乖巧的聽從吉德羅的安排回房間休息,而卡倫們則在同一時間進行著一場簡短的家庭會議。兩天之後,吉德羅終於解除了琪拉雅的禁令,允許她使用魔法。當天下午,他們一起回到位於桑德路27號的家裏,搬家公司已經將這棟房子上上下下收拾的幹淨,打包好的行李統統被吉德羅搬回了洛哈特莊園,現在房子裏隻剩下幾件蒙著白布的家具,看上去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房子裏到處都是艾薇拉的影子,琪拉雅受不了這個,她不想當著吉德羅的麵再一次失控。她抱著畢維斯率先衝出了大門,她看見草坪上立著一塊房屋出售的牌子。早在幾天前她就委托吉德羅聯係了中介公司,她準備把這棟房子給賣掉。她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她選擇放棄這裏的一切,包括朋友以及回憶。
這是琪拉雅醒來後的第十三天,雨未停,琪拉雅和吉德羅踏上了前往美國紐約的專機。而卡倫們也開始收拾行囊,準備乘坐第二天的航班飛往西雅圖,他們決定搬到靠近翡翠之城的福克斯小鎮居住。
薩勒河畔哈雷,這座雨中城市用它的方式向這群過客做著最後的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