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茲華斯在《Glory
in the
flower》中曾言:曾是如此般閃耀著生命的輝煌,現卻永恒的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縱使那逝去的時光不可能複返,記憶裏的綠草青青,繁花似錦。我們不再悲傷,而是重新尋回,在記憶中如此堅強的勇氣力量。”
琪拉雅捏緊了手裏的悼詞讓自己的雙手不至於抖得更厲害被別人發現,她暗自吸了口氣,努力平複心裏的不適。似乎感覺到她的難過,身邊的吉德羅向她靠近了些。她微垂著頭,頭上的黑色蕾絲遮住了她眼底閃爍的淚光。
今天,琪拉雅盤起了自己的金發,換上了莊重的黑色裙裝,即使在此之前用過提神藥劑也不能掩蓋她的蒼白,更何況她極度消瘦的樣子,已經證明了一切。這個十六歲的少女正經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參加葬禮的絕大多數人都選擇給這個女孩一個擁抱,無論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琪拉雅都選擇了接受。更有幾名艾薇拉生前較好的友人一直陪伴在琪拉雅身邊,想要給她多一份關愛。吉德羅更是全程陪伴,恨不得把琪拉雅揣兜裏。
“……如果真的能夠,那麼請允許我在重新獲得勇氣和力量以前,為艾薇拉哭泣。”琪拉雅停頓了一下,“艾薇拉是我的母親,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期間固然有過矛盾,但是有件事,我們倆同樣深信不疑,並且毫無保留。那就是我們對彼此的摯愛深情和永久承諾。”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像個小可憐蟲,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那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母愛與生俱來,至高無上,正是因為這份真摯和熱烈,讓艾薇拉躺在了這裏。”
所有人都被吉德羅製造的假象蒙在鼓裏,他們都以為當時那輛車上隻有艾薇拉一人,而琪拉雅則是中途搭上了卡倫家的車。隻是琪拉雅自己知道,當那輛被人操縱的卡車撞上來時,艾薇拉緊緊地抱著了她的腰,抱她護在身下。
“艾薇拉的死讓我停下了腳步,審視自己的人生,去反思自己是誰,又成為了怎樣的人。我尚未找到全部的答案,但我知道艾薇拉是什麼樣的人。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奉獻了自己的青春。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有多愛她。”琪拉雅的喉嚨不聽話的哽咽了一下,她抬起頭,想要將眼睛裏打轉的眼淚統統逼回去。她能聽見四周有不少和她一樣的人,不同在於他們能緊抿著唇或是捂著嘴,壓抑住那股令人難受的情緒。
神父手捧著神經站在琪拉雅的另一邊,用一種可以稱之為悲憫的神態注視著身前的黑棺,感歎這樣一個令人驚訝的鮮活生命的消逝。他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為上帝的子民每一次的歡笑而歡笑,每一次的悲傷而悲傷,就像是此時此刻。
“如果艾薇拉今天還在,她會讓我們別為她悼念,要為她的人生而喝彩!她會讓我們毫無保留的去愛我們的家人,去緊緊地擁抱他們,因為歸根到底……他們才是最重要的。”琪拉雅說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落了淚。本就陰沉的紐約上空不知道在時候飄起了小雨,像是在映襯著琪拉雅的話。“有天晚上我在替艾薇拉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本很久以前的雜書,讀到了其中一段,就好像是為了此刻而存在——”
“靜靜流逝的所有一切,這個世界沒有終結。安息吧,我的愛人,你的靈魂將會延續。你的誕生與你的生存是為了傳遞那希望的詩篇,直至永遠。將此淚水獻給你,這是嶄新的愛語,我們將感謝你給予我的夢想與幸福的日子。我走過那片陰暗的草坪,我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你的靈魂與我同在。”
葬禮結束後的一個禮拜時間裏,琪拉雅都忙著跟律師和股東們打交道,她每天早出晚歸,根本沒精力顧及其他。等她終於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安撫了一批又一批拜訪史丹老宅的客人,才發現原本就成天不見蹤影的畢維斯這次怕是真的失蹤了。
“放心,畢維斯可不是隻普通的貓。”這天晚上的晚餐時間,吉德羅這樣安慰坐在餐桌另一端的琪拉雅。梅林知道,他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魔法寵物總是比一般的動物更具有靈性,至少他們不用擔心畢維斯會找不著回家的路。況且,他也不想琪拉雅再操更多的心了,現在她白天大多數時間都用在處理艾薇拉留下的公司和店鋪上,晚上還要把前段時間落下的魔法知識給統統補上……至從醒來以後她沒一天能睡個好覺!
隻是吉德羅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作用,當晚琪拉雅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最終還是幻影顯形離開了老宅。雖然琪拉雅並沒有在畢維斯身上下追蹤咒,但是阿佛洛狄忒這隻神奇的小東西卻能準確的找到畢維斯,這或許就是源於魔法生物之間的、奇妙的聯係。當然,不得不說的是,漂亮的赫利烏斯金蝶總能帶給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