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堅持不僅意味著勝利,而且意味著生命(2 / 3)

這一夜,他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其中有一個夢在半夜把他嚇醒了。

他夢見自己被一隻碩大無比的猛獸吞進了肚子裏,猛獸的肚子裏裝滿了像他一樣被獵取的食物——一隻老虎、三隻羊,他剛到猛獸肚子裏不久,老虎就一隻一隻吃掉了這三隻羊,然後老虎又舔了舔嘴,獰笑著向他走來……

他驚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才明白過來隻不過是一個夢,他抬腕看到夜光表的指針剛指到4點。他想再睡,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隻得站在那兒發愣,看著天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11月30日 星期二

清晨來臨了,當洞口透進一線微光的時候,裏奇又開始了投擲運動。

一扔,一轉,再一扔,再一轉……裏奇機械地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動作。有時候繩子鬆了,石頭甩掉了,他就再找一塊,係上再扔,幸好洞裏有的是石塊。

裏奇20多歲時當過推銷員,這段經曆告訴他,隻要他廣泛地接觸顧客,總會有人來買他的東西。扔石頭尋找出路雖然不是推銷工作,但道理總是相同的,他也要多試幾次才行。

想是這樣想,可心裏總是隱隱約約地聽到另一個聲音在說:“別費勁了,這僅僅是理論上行得通,實際上你隻有在這個洞裏等死了!”

想到死亡,裏奇有些傷心。他倒不是多麼害怕死亡,他傷心的是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美麗溫柔的妻子與可愛的小女兒了。即便為了妻子和女兒,他也不能死。是呀,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死掉呢?太不值了。

求生的欲望,讓裏奇振奮起來,他忘記了疲憊,不停地扔著石頭,祈盼著奇跡的發生。

將近黃昏的時候,扔出去的石頭突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裏奇高興得緊緊地擁抱了繩子一下,“這下有救了!”

他趕忙將背包、滑雪杖拴在繩子另一頭,然後戴上手套,緊緊握住繩子向上爬去。

一下,兩下,眼看就到洞口了,誰知就在這時,繩子一鬆,他又摔了下來。一堆亂石隨著繩子呼啦啦掉了下來,落在他身旁。

裏奇雙眼緊閉,雙拳緊握,腦袋歪靠在洞壁上,全身因失望而發抖……

裏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想了一些有趣的事,好讓自己的思緒能夠暫時忘掉眼下的處境。

他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關於探險的書籍,上麵有關於“無底洞”的介紹。

據說,在希臘亞哥斯古城發現的這個“無底洞”,可能最終將令包括讓伯爾納洞、肖特拉洞在內的所有洞穴都大為遜色。

這座“無底洞”,對人類來說,至今還是個謎。“無底洞”仿佛真的無底,它每天吞下3萬多噸的海水,但從不上溢。因此,這個地方從來也沒有過海水泛濫的災難。

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人們對“無底洞”進行過無數次考察研究。有人把無數桶紅色塑料顆粒灌進洞中,然後在周圍的河流湖泊中尋找這些顆粒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

還有的探險隊將幾萬米長的繩子係著石塊沉入洞中,試圖測量它的長度,可是無論準備多長的繩子,都測不到“無底洞”的底部。

“無底洞”究竟有沒有底,探險家們仍在不斷地探索著。

裏奇覺得他所處的這個洞與無底洞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他幻想著,如果能從這個洞裏爬出來,他一定去希臘看一看這個神秘的“無底洞”。說不定,“無底洞”之謎還被他解開了呢。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裏奇終於又打起了精神,向著剛才那個方向又扔了好幾次,但無一奏效。看來,他要在這個洞裏度過第三個夜晚了。

經過一番仔細“偵察”,裏奇發現在洞口附近的頂壁上,有一段露出來的粗樹根,雖然這並不能幫他脫離熔洞,但至少可幫他一個大忙。

他把繩子的一頭拴在自己的腰帶上,另一頭搭過樹根,然後把另一頭使勁往下拽,使自己的身體吊起來。雖然這樣並不太舒服,但至少他的雙腿不用再泡在水裏了。

大概是太累了的緣故,一轉眼的工夫,他就昏睡了過去……

12月2日 星期四

一陣劇烈的腿部疼痛使裏奇恢複了知覺,現在已是星期四了——他整整睡了24個多小時。

他把自己從繩子上放下來,隻覺得又餓又冷,一點勁兒也沒有。裏奇從背包中搜出一些火腿肉,生吞了下去,接著又狼吞虎咽地將剩下的一點吃的一掃而光。

吃光所有的東西的確是一種冒險,但又有什麼法子呢?扔石頭是需要力氣的。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中,有幾次繩子像是掛住了什麼,當裏奇的全身重量吊上去時,繩子又都脫落了。

裏奇覺得自己恐怕熬不過今天晚上了,想到這裏,他發狂似的抓起那塊拴在繩端上的石頭,用盡全力將它拋向漆黑的夜空……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又扔了多少次,忽然,繩子一動不動地停住了。

“這次不會再讓我失望了吧?”裏奇自言自語地說,把整個身子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