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板不在廣東做外貿,來咱們這裏做,究竟什麼意思?”
溫小寒知道他的意圖了:“好比內地買飼料,東西便宜唄。什麼土畜產之類,價錢合適,貨源也好組織唄。所謂商機,所謂利潤,以你的腦筋,想不到這個嗎?”
“所以我有心思介入。”
“為什麼不?隻怕是心裏沒底。”
金河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能否指點一二?”
溫小寒說出實情:“要想賺取高額利潤,必然承擔巨大風險。吉根茂好像並不缺乏合夥人,他不知為什麼,不很歡迎你介入。你又何必非要沒事找事呢?”
金河卻不這樣以為。這個吉根茂為什麼會主動調解他石金河與高馬麗的關係,還不是要套近乎?生意人套近乎還不是為了做生意。
如果金河不是手頭急需錢,也許要更加小心查訪查訪。但他,有些著急,他許多方麵都需要許多的錢:
“我最近在嚐試給打工族的孩子辦學前班,另外還有不少有關宏偉設想;廠房設備需要更新,一個工人必須換腎。手頭緊張,特別缺錢。所以,我急於賺錢,而且想賺大錢!”
溫小寒譏誚了一句:“要拯救迷途的羔羊,必然要背負十字架。想當救世主,又恐怕碰上猶大!”
“說得好。一針見血!怎麼辦呢?”
“隻能小心謹慎唄!”
金河又問溫小寒:“對吉根茂,你能把握得住嗎?”
“金河,這可不敢說!我連自己都把握不住。要不然,也不至於發生什麼情侶卡事件!”她還是餘怒未息似的。
如果不是這件節外生枝的事攪擾,也許她也會看出吉根茂的蛛絲馬跡。這幾天,吉根茂天天審問她。一邊在她身上尋歡作樂,一邊指著她的器官探查金河的痕跡,她都快被這家夥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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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這麼大的生意,金河必須謹慎出拳。
他與小馬聯係了本地土畜產進出口公司,還跑了一趟海關和商檢等部門,仔細地了解了有關外貿的一些情況。心裏有了底,然後通過溫小寒把吉根茂約出來,開始商談外貿的全部運作意向。
吉根茂終於吐口,說是因為有合作基礎,同意金河介入外貿業務。
關鍵是利益分配。兩下裏的談判,達到白熱化。
“吉老板,既然我們雙方投入相當,我要求利潤對半、五五分成!”
吉根茂與溫小寒是另一方,當然是吉老板拍板:
“石先生,你開口也太沒有分寸的啦!東歐方麵的絕對關係是我的,東西到了外國,是要有人推銷的啦!三七分成,你三我七,沒有商量餘地!”
這邊是金河與小馬,小馬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小馬:
“國外有人推銷,是你的優勢;可就地組織貨源,談判殺價,是我們的優勢!”
“殺價你們能殺多大一點點幅度?20%不得了啦!而出口的利潤回報,是100%哦!”
金河也先表現強硬,提出:“你要堅持三七分成,條約太不平等,那我們就不好合作啦!”
金河開始慢慢品茶,氣氛一時沉悶下來。
吉老板也不即不離,打量著溫小寒,溫小寒身上起雞皮疙瘩。可是還得領會到他的意思,出麵回旋道:“老板,你到內地來開展外貿,固然不乏合作夥伴,但金河是我們公司的老朋友呀!希望老板考慮一下。”
吉根茂用那種含沙射影的口吻說:“小寒哦,你總是偏向你們內地人的啦!你們是三個人合夥圍攻我一個的啦!”
小馬也再次提到從前:“吉老板,我們先前合作不錯,做生意賺錢,也得考慮朋友情誼嘛!”
吉根茂做出友誼第一、大大讓步的樣子,最後鬆了口:“為了朋友交情,我讓一步、大大讓一步!我們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金河伸出手,與他拍掌:“爽快!那我們就這樣拍板!中午我們海通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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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外貿生意,要有一百萬的資金投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金河已經拿定主意拚一把。
小馬盤點了資金,公司能擠出的全部資金隻有三十萬。銀行貸款,近期最多能拿到四十萬。還有三十萬的缺口!
金河決定用兩部車,還有自己那套房子做抵押,再籌三十萬!
一百萬,麵對這樣的巨款,小馬膽怯了。“金河,一百萬,可是得格外謹慎呀!”
金河心裏清楚,他們還有一道防線。他們去過外貿公司,打了招呼,購買土畜產的前期資金,吉根茂的錢不進賬,他們就不打款!
小馬還擔心貨物發運之後,控製不住。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金河把整個過程也打聽了一番:“貨物海運到東歐國家,銷售之後要打還貨款、運費,由我們的外貿公司結算。吉根茂沒有直接拿錢的渠道。再說――”金河怕自己走了眼,讓小馬幫著感覺,“你看那老家夥的樣子,像不像要欺騙我們做手段?”
小馬說:“那倒是看不出來。”